九霄一愣,他也不知道林苦悠現(xiàn)在怎么樣了,可他被關了那么多年,一定好不到哪里去。
“那懷卿呢?這對他公平嗎?要不是迫不得已,他怎么會愿意用旁人的身份去接近江汀蘭?”
“那是他咎由自??!是他先辜負了夫人!”雙瞳完完全全站在江汀蘭這邊,九霄沒想到她這么不聽勸。
“難道你忘了,他害死了夫人,叫她失去了自己的孩子,殺子之痛,叫她如何忘記?”
九霄無奈的深吸一口氣,妥協(xié)說道“我們各退一步,我向你保證,我們不會再傷害江汀蘭,至于林苦悠,我會將他轉移到更安全的地方,只要你答應我,隱瞞這件事情,我可以安排你和他見面,如何?”
“好,我答應你?!?p> 九霄放下燈,看了一眼雙瞳,說道“若是有朝一日,你和江汀蘭分開了,便來我身邊吧?!蔽乙材鼙Wo你的。
“我才不會和夫人分開呢?!彪p瞳生氣的回絕他,全然聽不出他話中的言外之意。
“哼,我還不稀罕你來呢,笨手笨腳的,什么事情也做不好,留你在身邊也是個累贅,真不知道江汀蘭怎么想的,將你一直帶在身邊?!本畔鰮]袖離開“記住你答應過我的,安心等我的消息,我會讓你見到林苦悠的?!?p> 早上,江汀蘭從昏睡中驚醒。
明明昨晚胡思亂想的睡不著覺,可不知怎么的,好像一下子就睡過去了,江汀蘭揉揉有些刺痛的太陽穴,猛地睜開眼睛。
對了,還有正事要做呢。
她快速的洗漱完,穿戴好衣裳,連早飯也來不及吃便火急火燎的沖向林苦悠的住處,雙瞳見她這番模樣,心下?lián)摹?p> 完了,都怪我多嘴,夫人一定是有所懷疑了。
雙瞳心里急得團團轉,卻只能跟著江汀蘭來到林苦悠的住處。
“夫人,這么早林公子應該還沒有起床呢,我們這樣去打擾他不好吧?”雙瞳說這句話的時候,江汀蘭已經(jīng)敲開林苦悠的門了。
“蘭蘭怎么這么早來找我了?有什么事嗎?”
雙瞳聽見聲音不敢置信的抬起腦袋,只見林苦悠穿戴整齊,臉上掛著招牌的笑,一臉意外的看著江汀蘭。
怎么會,原來他早就知道夫人會來了。
雙瞳忽然很慶幸,自己答應了九霄,否則,以自己的實力,完全不夠懷卿月仙看的。
面對林苦悠好奇的疑問,江汀蘭面上一尬,光急著過來找他,連借口都忘記想了“我……我就是……”江汀蘭瞥向門口,靈機一動“我就是來看看,你有沒有貼對聯(lián)!”
“我今天早上起來,忽然瞧見門前光禿禿的,過年怎么能不貼對聯(lián)呢,你說對吧?!苯√m不敢去瞧他的眼睛,順著話里的意思說道“我們要不要——去寫幾幅對聯(lián)拿過來貼上?”
“好呀,去哪里寫?”林苦悠表示沒有問題“不過我們先吃個飯吧,蘭蘭不餓嗎?”
“我不是很餓!我們先去吧?!苯√m說的著急,林苦悠笑了一下“既然蘭蘭急著去,那我們便走吧。”
“是啊,哈哈,就一會的事,寫完我們馬上回來,我親自下廚,給你做飯?!?p> 林苦悠跟在江汀蘭身邊,沉默著點頭,不知道是不是心中懷疑的原因,江汀蘭總覺得身邊的林苦悠沒有她記憶中的鮮活了。
初見他時,他明明是個很活潑的少年郎,就像他的原型一樣,成天嘰嘰喳喳,有說不完的話,可不知什么時候,他變得沉默,不愛說話。
就好像……就好像懷卿一樣……
想到這里,江汀蘭心底一沉,如果這是真的,那真正的小悠怎么樣了?
“你就不問,我們?nèi)ツ睦飭???p> “剛剛問過了,蘭蘭沒有回答我。”
“那你就敢這樣跟著我走?”離連理巨樹越來越近了,可身邊的林苦悠卻好像什么反應也沒有,依舊非常淡定。
“那有什么,到了便知道了,蘭蘭總不會將我拐去賣了?!边@句話像極了林苦悠會出出口的玩笑話,讓江汀蘭感覺到幾分熟悉,她安心多了。
可當江汀蘭打開大門,瞧見里面空無一人時,心情格外沉重,她看向林苦悠,眼里多了許多戒備和懷疑。
可林苦悠還是很淡定,他從容不迫的瞧了瞧四周,說道“蘭蘭怎么帶我到這來了?還好懷卿月仙不在,若是叫他捉住我,該叫我?guī)退砑t線了?!?p> 江汀蘭順著他的話質問他“是嘛,每回你遲到,原來都是在這里整理紅線嗎?”
“是啊,懷卿月仙不愿意叫我整日粘著蘭蘭,便每回都叫我在連理園整理那些樹上的紅線,只有下午的時候我才敢偷偷溜出去見你?!绷挚嘤普f的真切,江汀蘭心中的懷卿動搖了幾分。
她不知道的是,林苦悠確實會在連理園呆一上午,可并不是為了整理紅線,而是來牽紅線的。
“我們?nèi)ツ抢飳懓?,那里有紅紙和毛筆?!苯√m指向懷卿工作的木桌,將林苦悠帶到那里。
剛好,江汀蘭想瞧瞧他的字跡。
林苦悠拿起毛筆:座攬清輝萬川月,胸涵和氣四時春。
字跡秀氣工整,江汀蘭一時分別不出來這字上的差別,林苦悠抬起頭來,對盯著那副對聯(lián)的江汀蘭說道“蘭蘭也試著寫一句?”
“我?我的字不好看?!闭f到這里江汀蘭就有些尷尬,她還是沒有習慣拿毛筆字,寫出來的字歪歪扭扭,抖得不成樣子。
林苦悠默默收起自己寫的那副對聯(lián),重新拿過一張紙蓋在上頭“沒事,我?guī)吞m蘭。”
江汀蘭拿著筆,林苦悠靠了過來去瞧她。
雖然他知道江汀蘭的字丑,可再一次觀摩,還是讓他大吃一驚,尤其是江汀蘭好似覺得在林苦悠面前寫出這一手難看的字格外的丟臉,明明尷尬極了,還要強裝淡定,紅透了臉頰,硬著頭破寫的姿勢別扭極了。
林苦悠輕笑一聲,靠近江汀蘭,伸手握住江汀蘭的手。
可沒想到江汀蘭反應很激烈,一下子就甩開了手,揮開毛筆,墨汁濺在了林苦悠的白衣服上,和化了的白雪一起,在白衣上暈開。
兩人雙雙呆住,就在這時,懷卿開門走了進來。
剛剛蘭蘭是在怕我嗎?林苦悠瞧見對面的江汀蘭松了一口氣。
“你們在做什么?”懷卿走近兩人低頭一瞧“原來是來寫春聯(lián)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