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汀蘭回過頭去看洛塵,對方點點頭,還說道“哎呀,大家一起去,熱鬧嘛,將他一個人留在這冰涼涼的月宮,多不好吶?!彼傺b瞧不見江汀蘭瞪向他的眼神,自顧自地請人上馬車“你看看,這馬車這般寬敞,坐四個人綽綽有余!”
“來,阿蘭你先上?!甭鍓m討好的接過江汀蘭肩上的包裹,將她推上馬車。
江汀蘭先上了馬車,隨后白右之就嬉皮笑臉的跟進來了,一屁股坐在她身邊,林苦悠隨后進來只能坐到江汀蘭的對面,洛塵最后一個人上來,他瞧了瞧被夾在中間的江汀蘭,好似十分滿意,還帶著幾分不懷好意。
這就對了嘛,叫這兩個人纏著阿蘭,看她還會不會想起懷卿那個負心漢。
對,沒錯,洛塵他就是故意的,江汀蘭能看出來白右之最近對她的改變,若有若無的上心,洛塵自然也瞧出來了,于是他故意在前一天晚上去白右之那里隨口提了一句,他們要走了,問他要不要一起來。
果然不出他所料,白右之連夜收拾好行李,一大早就跟過來了。
反正在洛塵看來,只要不是懷卿,林苦悠和白右之他都能接受,他也是瞧見了懷卿最近的改變,把江汀蘭的目光又重新吸引了過去,這才害怕江汀蘭又做了傻事。
懷卿在午時才發(fā)現(xiàn)江汀蘭不見了,而且是幾個人一同消失了,他四下找尋良久才在桌上發(fā)現(xiàn)江汀蘭留給自己的字條,原來他們已經(jīng)離開了。
月宮走了四個人,卻好像一下子就變得空蕩蕩的,明明從前他一個人在這里生活了那么多年,現(xiàn)在卻忽然沒有辦法接受空蕩蕩的月宮。
此時此刻,江汀蘭一行人已經(jīng)到了地府。
洛塵率先下馬車,江汀蘭在馬車中,總有一種第一次回娘家的緊張感,只聽見馬車外洛塵的叫喊聲透過車簾傳進來“孟姐,我不是都說了嘛,不用出來迎接了,你怎么還偏偏出來了呢。”
“我就是出來轉轉,誰想來接你們,別往自個兒臉上貼金。”那蒼老喑啞的老太婆聲音還是那般毒舌,叫江汀蘭聽出幾分熟悉來。
江汀蘭忽然安心下來,她笑了笑,扶著馬車往下走,孟婆瞧了她一眼,還是那熟悉的眼神,看來什么也沒有變。
也是,自己與他們呆了兩百多年,不過是離開了一年多,這樣的情分怎么可能說變就變呢。
“孟婆婆,我回來了。”江汀蘭望著孟婆爬滿皺紋的眼睛,告訴她。
孟婆背過身去慢慢的馱著背走路“我只是老眼昏花,又不是瞎,瞧見你回來了。”
江汀蘭笑笑,也不管她的冷臉,上去就挽上她的胳膊,孟婆瞪了她一眼,但是沒有抽開,沉默的叫江汀蘭扶著她走。
“在外面過的那么滋潤,怎么舍得回來了?”
“你哪里看出來我過的滋潤了,外面可不好混,我早就想回來了?!苯√m挽著孟婆的胳膊,親昵的向她訴說自己過的有多么慘。
孟婆冷哼了一聲,往后頭一瞧,轉過來看著江汀蘭,江汀蘭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正好和跟在身后的林苦悠與白右之對視上。
等她心虛的轉過來頭,正好又對上孟婆意味深長的眼神。
她連忙想要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樣的,我和他們是清白的!我只把他們當作是弟弟的?!?p> 孟婆白了她一眼,江汀蘭從她看見了眼里幾個字:負心漢。
她還想掙扎一番,孟婆卻擺擺手,用眼神示意她:我都懂。
江汀蘭:還是算了,越描越黑。
可她沒想到連從前正經(jīng)的洛川也要來調侃她一番“呦,這帶回來的兩個好像不是當初帶走你的那個吧,江汀蘭,真有本事吶,這才一年多就多了兩個人,看來是我小瞧你了。”
洛川直接當著眾人的面直接說出來,江汀蘭知道他是故意的!但是也不敢反駁,原因無他,這一年多洛塵基本上都呆在月宮里面陪她,他獨守空房這么久,心里不爽是正常的,所以她現(xiàn)在只有一個字,那就是忍!
江汀蘭沒想到的是,她這一忍就忍到了離開的最后一天,后來她終于忍不住陰了洛川一把,走時還不忘帶上洛塵。
林苦悠這幾日玩的十分的滿意,江汀蘭不僅帶他逛了地府,還陪他去凡間走了一趟,稀奇古怪的玩意他見了個遍,人間煙火迷人眼的地方他們全走了一遭,可唯一不足的是白右之那個討厭的家伙,老是跟著,叫他不好與蘭蘭走的太近,每每他想做些什么的時候,白右之他總會冒出來破壞他的計劃,叫林苦悠好生氣悶。
這導致他現(xiàn)在還未與江汀蘭圓房,他在地府是與白右之睡在一間房的,每次晚上當他想要偷偷溜走時,白右之總會用眼睛盯著自己,就算他進了江汀蘭的房,還未等他做些什么,白右之就會來敲門,時間點掐的剛剛好,老是叫自己無法得逞。
夜晚,林苦悠拿著一壺酒走過來找他們喝酒,他都打算好了,等白右之喝醉了,他就可以和江汀蘭有獨處的時間了,于是他在兩人快要睡覺之前拿來了一壺烈酒。
江汀蘭見他拿來了一壺酒,甚是意外,可馬上,她就大概猜到原因了。
只見林苦悠一臉心虛,一個勁的在給白右之倒酒,江汀蘭大概能想到他要做些什么,這幾日,林苦悠總是時不時的暗示她,江汀蘭只當作聽不懂,也幸虧有白右之幫忙,他總能在關鍵時候冒出來干擾林苦悠,不然的話,她還真不好辦。
看著林苦悠一臉心虛的給白右之灌酒,江汀蘭就知道他輸了。
哎,這個小家伙,灌酒之前,也不打聽一下,白右之是會醉的人嗎?不會!這可是江汀蘭偷偷跟著他幾個晚上得出來的結論。
果然不出所料,林苦悠自己越喝越上頭,白右之還是一杯接著一杯的陪他喝著,嘴角掛著意味不明的笑,眼底一片清明,哪有半分醉意,最后,喝得醉醺醺的果然是林苦悠。
江汀蘭嘆了一口氣,哎,多好的孩子啊,偏偏要學別人去干壞事“我們把他送回去吧,夜也深了,他該著涼了?!贝藭r,林苦悠已經(jīng)完全頂不住睡著了。
白右之起身站起,江汀蘭還以為,他要背林苦悠,于是起身去幫他扶起林苦悠,沒想到白右之拉著江汀蘭的手將她按在墻角“我?guī)土四氵@么大個忙,你不表示表示?”
江汀蘭瞬間明白他的意思,所以她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說,關鍵還是此時兩個人的體位實在是有些曖昧,嚇得江汀蘭連連結巴“什么……什么忙?你都……將小悠灌醉了,你還好意思說你幫了什么忙!”
反正裝傻就對了,江汀蘭此時也只有這一個辦法。
白右之的臉越湊越近,江汀蘭別過臉,不敢去看他。
“你躲什么?”白右之問她。
江汀蘭深吸一口氣,強裝淡定”你湊過來做什么?你湊過來我當然要躲!“
白右之冷笑一聲,趴在江汀蘭耳畔,輕聲說道”我要親你,當然要湊過來?!敖√m還以為自己聽錯了,轉過來一臉震驚的看著白右之,就在這時,白右之忽然吻了一下江汀蘭的額頭。
很輕,但江汀蘭還是感覺到了。
白右之也立馬放開她,扛著林苦悠離開了。
獨留江汀蘭愣在原地,覺得莫名其妙。
他不是才放下白小姐嗎?怎么忽然的又對自己有意思了,雖然江汀蘭之前有所察覺,但那也只是猜想罷了,她是真的沒想到白右之居然會這樣。
這下好了,可憐的林苦悠,自己沒討找好,反而還給別人做了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