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江汀蘭聽了這話,一下子掙開眼睛,拉開床簾,黑眸直盯著雙瞳“這是他的原話嗎?”
“是……是啊?!苯√m的反應嚇得雙瞳有些發(fā)抖,她向來是不擅長說謊的。
江汀蘭看了她好一會,又恢復常態(tài)“是嘛,我知道了,你下去吧?!?p> 雙瞳心虛的逃離,江汀蘭在紅紗后,一臉震驚,林苦悠為什么會那樣說,就好像他一點也不知道自己恐高的事情,還有上次,他帶著自己飛過去的時候,也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很怕高,反而帶著自己往高處飛。
雙瞳一定知道些什么,可她瞞著自己,她不相信雙瞳會背叛自己,那一定是——她不能說。
看來今晚必須要去一次小悠的房中了。
江汀蘭走到梳妝臺前,打開了那兩張自己不敢細看的對聯(lián),她將林苦悠給她的那張小紙條打開。
打眼一看,字跡基本相同,可林苦悠的字最大的特點便是工整,像是那種印刻出來的,這種字沒有什么特別的,可若是想要模仿到這樣工整的地步,那也是很不容易的,江汀蘭也見過懷卿的字,他每次寫撇得筆畫都會拉的很長,尤其是在句尾得最后一個字,非常明顯,而在這副對聯(lián)上,明顯最后一個字得撇要拉得長。
他明顯是有意克制過這個問題,可在最后一個字,他卻不小心拉的太長了。
江汀蘭記得,他寫完后便立馬拿了另外一張紙蓋住了,原本江汀蘭是不會懷疑得,可他太著急了,一下子遮住了那些字,反倒讓江汀蘭留了個心眼,在他們兩人說話得時候,悄悄的抽走了桌上的對聯(lián)。
在江汀蘭仔細研究那副對聯(lián)的時候,懷卿叫來了九霄。
“你找我來做什么???又有忙找我?guī)停课艺f,這次,可得請我吃飯吧,咱們兄弟兩個可好久沒有……?!?p> “我問你,我桌上的那幅對子呢?”懷卿直接切斷他,九霄滿臉疑問。
懷卿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沒有拿。
“我寫的那副對聯(lián)不見了……”
九霄無所謂道“一副對聯(lián)而已,再寫一副唄,千里迢迢昭我過來,不會就因為這個吧?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小氣了,就算我拿了那副對子又這么了?”他裝作難過的搖搖頭“哎,我給你忙前忙后的,你居然這樣對我。”
懷卿心情沉重“若真是你拿的便好了……我就不會這樣擔心了?!?p> “這么了這是……,不就是一副對聯(lián)嗎?”
“那副對聯(lián)是我做林苦悠的時候寫的,當時蘭蘭就站在我身邊,我盡量去模仿林苦悠的字跡,可最后一筆卻不小心有些露餡了,當時我立馬遮住了那對聯(lián)子,可現(xiàn)在——那副對聯(lián)不見了!”
懷卿的臉有些陰郁,九霄小聲的說道“也沒那么嚴重吧……就是字而已,她不一定知道林苦悠的字跡是什么樣的?!?p> “怎么可能不知道,就算她不記得林苦悠的字跡,但蘭蘭總該知道我的字吧,月宮四處都可以瞧見我的字跡,只要她有心對比……,若是叫她發(fā)現(xiàn)了,那我之前做的那些,就全廢了?!?p> “你就不要自己嚇自己了,可能江汀蘭根本就沒有拿那副對聯(lián),你們不是睡在一起嗎?你直接去她房里找不就行了。”
可是,當下午的時候,懷卿照例變作是林苦悠回到他的房中的時候,江汀蘭卻忽然從他的房里鉆了出來,她從來沒有主動找過林苦悠,懷卿心有余悸,幸好他提前變作是林苦悠,否則后果真是不堪設想。
看來以后要更加注意才是“蘭蘭怎么來了?”
林苦悠看起來并沒有被忽然造訪的緊張,眼里只有驚喜,江汀蘭走上前,從背后拿出那副對聯(lián)“你瞧,我?guī)砹耸裁?!?p> 是那副對聯(lián),果然是她拿走的,懷卿的心底十分害怕,她到底有沒有做過比對“這是……對聯(lián)?”
“對啊,上回你寫的,我們不是說要貼春聯(lián)嗎?”江汀蘭將那對聯(lián)遞給他,懷卿強裝平靜的接過。
“是啊,可是,蘭蘭上回不是說,要叫白管家拿幾幅貼上嗎?”他打開那副聯(lián)子,掃過最后那個字,又漫不經(jīng)心將那對聯(lián)收了起來“今天怎么將這對聯(lián)又拿出來了。”
“我這不是忘了給白管家說了嗎?現(xiàn)在年都過去幾天了,年貨早就置辦好了,我也不好意思叫他再跑出去一趟,我拿過來,貼在你門上,也不浪費了你這好字啊?!?p> “我這字,算不得好看,還是不貼了。”林苦悠收起那對聯(lián),又說道“蘭蘭不也沒有貼嗎?”
“誰說我不貼的,我這不是沒有嗎?先給你貼,然后再去懷卿那里給我也寫一副,哦,對了,還有那個大門口,廚房,這些地方都要?!?p> “是嘛……。”
江汀蘭拿出一邊的一個籃子“你瞧,我將米漿都帶來了,你一寫好,我們便可以貼了!來,我先給你貼上。”
她興致沖沖的將那副對聯(lián)從他手中抽走“快幫我一下,小悠,我夠不著上面的?!?p> “好……。”他拿著上面的那一端,江汀蘭拉著下面的那一端,那個字正對著江汀蘭的眼睛。
可看她的樣子完全沒有異常,懷卿安慰自己,也許是自己想多了,蘭蘭不會注意到那么多。
可當她拉著自己去往連理園時,懷卿才意識到不對。
糟糕了,現(xiàn)在這個時間點,自己應該還在那里才對,怎么辦,九霄剛走……現(xiàn)在這種情況根本聯(lián)系不上他。
懷卿從來不知道去往連理園的路這么短,他倍感煎熬,就像是被人拉著將要上刑場。
而九霄卻并沒有如懷卿想的那般離開連理園,在懷卿離開后,他反倒是在連理園到處瞎逛,這個時候,他正躺在園中一棵較高的連理樹上,仰躺著,吃著樹上剛摘的連理果,他嘴里嚼著果肉,遠遠的就看見江汀蘭拉著林苦悠向這邊走來。
他目瞪口呆的看著兩人經(jīng)過自己的樹下,瞧見了江汀蘭身后的林苦悠緊張的神情,九霄一口吐出果肉,扔下連理果“懷卿啊懷卿,這下我可算救了你的命了?!彼粝聵?,抄近道直沖連理園中心的連理巨樹,模樣也隨之變換。
等江汀蘭氣喘吁吁的打開大廳的門,只見連理巨樹下,一身黑衣的男子,手中正挽著紅線。
他聽見聲響,轉過腦袋“蘭蘭,你怎么來了?”
江汀蘭走上前,瞧著他的臉,喘著氣道“我……上回的紅紙你還有嗎?我想拿來再寫幾副對聯(lián)?!?p> “在那桌上呢,蘭蘭自己去拿便好?!?p> 江汀蘭整理了一下狂奔而來,被風雪吹的有些凌亂的頭發(fā),背身走到桌邊。
林苦悠一臉驚訝的望向他,九霄向他眨眨眼。
“我們還需要三幅春聯(lián),那日我出去游玩,瞧見家家戶戶門口都有對聯(lián),只有月宮的門口什么也沒有,我剛剛已經(jīng)叫白管家準備了米漿,你們快寫吧,寫完我拿去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