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季漾生日的只有跟她比較親近的人,但零點的時候她還是收到了很多祝福。
來自楚墨的,秦斐的,柯蕓的,艾迪爾的,等等等。
手指頓了下,季漾突然看見了祁深的名字。
輕蹙了下眉,旋即想到應該是在合同里看見她身份證號知道的。
她動了動手指,回了個謝謝。
祁深沒有回復,季漾也沒在意。
點開秦斐的對話框,不出意料,秦斐發(fā)了句。
“明天忙嗎?‘純色’聚聚?”
季漾:哪些人?
秦斐:樂隊的,都想你了。
季漾看著屏幕,嘖了一聲。
季漾:去。
秦斐穿著一身紅色長裙坐在吧臺邊。這個時候“純色”里正熱鬧,無數(shù)男男女女為臺上演奏的樂隊瘋狂吶喊。迷離的燈光下,所有人都放肆地搖擺自己的身體,在這縱情狂歡的一刻里尋找快樂。
秦斐依舊畫著精致濃烈的妝容,即使在這樣的場合,也氣質突出地惹得周圍無數(shù)人頻頻向她看去。
但來這里的人都知道,這個女人,美則美矣,卻是沾不得。
她是這個酒吧的老板之一。有背景,更有手段。
以前也不乏覬覦她的人,但不知道為什么,那些覬覦她的人,要不了多久就會毫無例外地再也不敢多提她,見到她都繞著道走。
今晚臺上的樂隊并不是“純色”常駐的那個,對于部分顧客來說,今晚臺上的四個人讓她們覺得有些眼生。
但平日里經常來往酒吧的人卻早就認了出來。
“冰河紀”的呼聲不絕于耳。
這是前幾年突然之間聲名鵲起的一支樂隊,最早的時候他們也是在各個酒吧駐唱,后來憑借幾首原創(chuàng)歌曲,他們一夜之間火遍了整個圈子,最火的那段時間他們演出的門票是真正的一票難求。
本是前途無量,可惜在熱度最高的時候他們反而低調了下去,從去年開始就大量減少了演出,到今年已經很少能聽到他們的消息了。
誰都沒想到今晚能在“純色”看見重新看見“冰河紀”。他們光是站在那臺下就呼聲不斷。激昂的音樂更是讓酒吧熱烈的氣氛不斷飆升。
演唱了幾首成名曲,臺上的四人便在呼聲中下了臺。
到約好的包廂時便看見秦斐已經先一步坐在那里了。
“怎么樣?答應了嗎?”吉他手許揚一進門第一句話就是看著秦斐問。
秦斐揚了揚手機,點了下下巴。笑容嫵媚。
“這么久不見也不想著問問我,就想著問阿漾了?!?p> 秦斐眉梢微挑,笑著調侃道。
“這不是好久沒聽到阿漾的消息了嘛?!痹S揚摸了摸脖子,有點無奈地笑了笑。
“害,看看下面今晚顧客們的勁頭,有你們這場子真是不熱都難。”秦斐撩開簾子看了眼樓下,燈紅酒綠的,都有點晃眼。
大家都笑起來。
“有一段時間沒感受過這個氛圍啦?!遍_口的是主唱許寧,也是許揚的親哥哥。
貝斯手林海和鼓手施天宇也是探著頭看著下面熱鬧的人群。眼中多多少少有些懷念。
“真不考慮繼續(xù)了?”秦斐手中還拿著杯酒,她沒骨頭似的倚在座位上,將面前四人的表情全部看在了眼里。
這句話讓四個人的表情都凝住了。
一向性格活潑的許揚這會兒一句話也說不出。
林海和施天宇也是垂下了頭,神情上多多少少都有些落寞。
“沒辦法,各有各的難處?!弊詈笾v話的還是許寧,他是“冰河紀”的隊長,也是整個團隊中年齡最大的,他從一開始就像是所有人的哥哥一樣,把大家都照顧的很好。
此時他的表情十分平靜。像是真的已經放下了這樁遺憾。
秦斐卻知道,他沒放下,只是不想多提及。
秦斐喝了口杯中的酒,笑著轉移了話題。
她也是有一年多沒和這幾人見面了,前幾天在忙著,這幾人說要來這里駐唱一晚也是跟艾迪爾對接的。今晚她們才是見了面。許揚許寧和林海與施天宇兩人也是有段日子沒見,前幾天才碰上頭。
但他們并沒有聊多少,只是簡單地講了下近況便各自離去回酒店休息。
當年的人并沒有聚齊,此時說多了也覺得乏味。于是都心照不宣地等著晚上能和季漾見上一面,再一起好好敘話。
……
許是白天睡多了,季漾晚上先是睡不著,好不容易睡著了不到六點就醒了。
翻來覆去都睡不著她索性就起床了。
六點的時候季渺和季浠也起了床。
高三學習時間一向很緊張。她們一般七點就已經開始早讀課了。
雖然老宅這邊離學校并不是特別遠,但這邊畢竟郊區(qū),不太好打車,因此他們還是特意請了個早讀課和第一節(jié)課的假,并且六點就起了床。
趙姨清楚她們的作息,也是起了個大早,在廚房里準備吃的。
季漾下樓的時候就看見季浠跟個死魚似的趴在桌上。一副睡不醒的樣子。
季渺則是淡定的很,安靜地拿了本書在看。
趙姨端著兩碗面出來看見季漾愣了一下。
“哎喲,你怎么也起得這么早啊,不多睡會兒?”
“睡不著?!奔狙叩缴嘲l(fā)上坐下。
“那你等會兒啊,我馬上再給你煮碗面?!壁w姨把兩碗面擺在季渺和季浠的面前就轉身想進廚房接著忙。
“不用麻煩了?!奔狙柚沟馈?p> “這麻煩什么,早飯總要吃的啊?”
趙姨認真地看著季漾,表情多了點責怪的意思。
“你們等會兒怎么去學校?”季漾先沒回趙姨,而是先問了季渺。
季渺已經放下書了,正在認真地吃面。聽到季漾問,就抬頭認真回道:“打車去?!?p> “我送你們?!奔狙苯拥?,“我送她們回去,這邊打車困難,早上路不堵,我開車送他們過去第一堂課遲不了。”說完她頓了下,才對趙姨接著說,“正好我回去了再吃。這會兒太早了也吃不下什么。”
趙姨這才沒說什么。
等季漾把季渺和季浠送到京大附中門口的時候早讀課都還沒下課。
季浠帶著一副困得好像隨時都會昏過去的表情踏進班級的時候,先前還有些懷疑他是不是真的生病了的班主任這會兒徹底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