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6章:愛他不如愛條狗
賀凌寒沒想到她的話鋒轉(zhuǎn)得這么快,稍稍一愣,再回神,姜輕已經(jīng)扭頭走進去了。
她身段極好,挾著氣勢走路的樣子又美又颯。
賀凌寒盯著她的背影,腦子里閃過一些少兒不宜的畫面,眸子霎時危險地瞇了起來。
他無法容忍姜輕在別人身下也那樣盡情綻放,要是被他知道姜輕真的找了哪個小鮮肉,那就有人要死到臨頭了。
……
姜輕進屋后,沒有補覺,她現(xiàn)在的心情,根本不可能睡得著。
不過剛才在樓下的時候,傭人見了她都還是客客氣氣的,一如當初她在家當大小姐的樣子。
她去了書房,把以前的一些相冊都翻找了出來。
姜家就她這么一個女兒,極盡寵愛,要什么給什么,更別說是拍照了。
任何一本相冊打開,其中有大半的照片都是她的。
姜輕翻開來,一一看過去。
從她剛出生到會走路,再到后面上學,每一個階段都有。
這讓她如何相信自己不是姜家親生的?
可賀凌寒那個人,除非有確切的證據(jù)在手上,否則絕不會拿這種事開玩笑。
兩種心情互相拉扯著,讓姜輕愈發(fā)煩躁。
正巧這個時候許優(yōu)歌打來電話,約她晚上出去玩,姜輕就沒什么好氣:“不去!”
許優(yōu)歌被她的口氣嚇一跳,納悶道:“這是怎么了?誰惹我們大小姐生氣了?。俊?p> 姜輕:“還能有誰!”
都氣到咬牙切齒的地步了,那十有八九就是跟賀凌寒有關(guān)。
許優(yōu)歌很是不解:“你為了賀凌寒生氣不值得啊,反正你也不愛他,就大把大把地花他的錢,自己爽唄?!?p> “爽感不能只局限于物質(zhì)層面?!?p> “怎么?你還想擁有愛情???”許優(yōu)歌樂了,“得了吧,從你嫁給賀凌寒的那一秒開始,你這輩子就跟愛情無緣了?!?p> 姜輕:“……”
電話這頭一陣詭異的沉默。
然后許優(yōu)歌就從這一陣沉默里嗅到了不一樣的味道:“輕輕,你該不會……愛上賀凌寒了吧?”
“神經(jīng)!我怎么可能愛上他!”姜輕立即否認。
可她否認得越快,許優(yōu)歌就越是覺得有問題。
閨蜜當了這么多年,彼此之間還是很了解的。
再說了,她們也不是第一次聊起這個話題,以前姜輕的回答都是:愛賀凌寒不如愛條狗。
今天雖然也否認了,但是否認的時候語氣比較急,說的話也比較奇怪。
總之,不符合她姜大小姐平時懟人的那種氣勢。
許優(yōu)歌還想再問,但是姜輕已經(jīng)不想跟她說賀凌寒的事了,飛快轉(zhuǎn)移了話題:“優(yōu)優(yōu),你說我要是突然變得一無所有了,賀凌寒會不會馬上跟我離婚?”
“這什么假設(shè)???”許優(yōu)歌聽了她的話都不知道該從哪里開始吐槽,“你怎么會突然一無所有呢?就算你家破產(chǎn)了,你也還有美貌啊!我相信,你憑借美貌東山再起不是問題!”
姜輕:“……”
等到許優(yōu)歌再想說話的時候,發(fā)現(xiàn)電話已經(jīng)被掛斷了。
許優(yōu)歌著實摸不著頭腦,但也絕不會往姜輕不是姜家親生這個方向去想,只以為她是被賀凌寒攪得心情不好,才這么壞脾氣。
所以,也沒跟她計較。
……
姜玉山六點多才回到家,本來他是準備在外面吃的,五點多的時候給家里打電話說不回來,傭人說姜輕下午就回去了,也一直沒走,應該是準備留在家里吃飯。
周韻外出旅游還沒回來,姜玉山再不回去的話,姜輕就只能一個人吃飯了。
雖然周韻早就打電話把姜輕的身世告訴了姜玉山,但到底是養(yǎng)在身邊二十多年了,怎么著都是有感情的。
再加上親生的那個還沒回來,姜玉山這心里還是偏向姜輕。
他推掉了飯局,專門回來陪姜輕吃飯。
姜輕見到他,也挺高興的,“爸,你回來了?!?p> “是啊,飯好了嗎?”
“好了,張媽看到我回來,做了好多好吃的?!?p> 姜玉山笑笑,“張媽就是疼你。”
“你們不疼我嗎?”姜輕狀似隨口反問。
姜玉山聞言卻突然臉色一變,雖然只是一瞬,且十分細微,但還是被姜輕捕捉到了。
父女兩人坐下來吃飯,姜玉山問道:“你怎么突然一個人回來了?凌寒呢?沒有陪你一起來?”
“是他送我過來的?!?p> “那他是另外有應酬?”
姜輕點了點頭。
姜玉山表示理解,還幫著賀凌寒說了幾句:“男人在商場上打拼,有些應酬推不掉,以他現(xiàn)在的身份地位,的確不需要再去討好誰,但表面功夫總要做到位,你多理解他。”
自己還不夠理解嗎?別說是正常的應酬了,就算是花天酒地,自己也沒有多過問一句吧?
只是,她今天回來,要說的事情跟賀凌寒無關(guān),所以沒有接姜玉山的話。
姜玉山也是個明白人,反應過來后,就問:“怎么了?還有別的事?”
姜輕抬眼,看向他,毫無征兆地就說出一句:“爸爸,我不是姜家親生的,對嗎?”
姜玉山手上夾菜的動作猛地一滯,眼底有驚詫的光明顯地一閃而過。
他穩(wěn)住心神,反問道:“誰告訴你這事的?凌寒知道嗎?”
姜輕將姜玉山的反應盡數(shù)看在眼里,她心里其實很清楚,周韻沒有直接在電話里跟自己挑明,以及姜玉山這么著急,很大一部分原因,都在于她嫁給了賀凌寒。
姜家在過去對她十分寵愛不假,但他們付出了真心,也是想要收獲利益的。
很多時候,真心和利益并非對立,也可以捆綁。
她就是了解這一點,所以當初才毫無怨言地嫁給賀凌寒。
那個女孩子雖然還沒有帶回來,但他們一定是做了DNA對比,確認過了。
姜輕說不上來自己現(xiàn)在是什么感受,最初的慌亂過后,現(xiàn)在更多的是不得不接受事實的無奈。
她抬眼看向姜玉山,問道:“爸爸,如果我說,賀凌寒已經(jīng)知道這件事了,你們準備怎么做?”
至此,姜玉山?jīng)]法再喜怒不形于色,他的震驚全都寫在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