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倆顫顫巍巍的從林中出來,只見魏淮寧已經在林外等著。他看到出來了兩人,那神情不知是慶幸還是……
只聽他身旁的一個黑衣人在他耳邊說道:“這……要不要解決一個?”
墨言染看著他們在切切私語,眼神變得兇狠又有一絲的恐懼,若真的如簫風說的那樣,那他倆之間是必死一人了。
魏淮寧用手示意那黑衣人不要多管閑事,他心里自有抉擇。其實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倆了,那可是他一手帶大的。雖說平日里嚴苛了些,但總是狠不下心的。
“看來我這個殿主也是不合格的了!”這世間又怎會找到沒有一絲情感的人?
魏淮寧朝他倆走過去,墨言染心里也是緊張地要死,她抓緊了手中的劍。大不了……
“既然你倆都活了下來,那這劍……”
“師父,劍我不要!它本就該屬于師姐,若不是她我也不會活著出來!”
其實前面也已經說過了,劍只是一個幌子,那事到如今,也只能將計就計了。要說也只能說他有私心罷了。
墨言染被簫風重傷,已沒有力氣拒絕和申辯,就這樣,浮生劍被贈予了她……
想到這,梨笙的眼角處,一滴豆大的淚珠忽的滑落。這淚是回憶的破碎,就當那個躲在她身后的師弟已經死去。這樣也好,往后刺向他的劍便可以沒有一絲的猶豫。
卯時一刻,一聲雞鳴叫醒了旭日,也叫醒了蘇府的兩人。
昨晚賀彧冰那一掌也是夠狠的,蘇白不知是做夢了還是咋的。忽的就坐起來了,順帶把賀彧冰也吵醒了。
“賀彧冰!你昨晚竟然偷襲我!”
“我不給你那一掌,說不定我們三個現(xiàn)在都在那了!”
正吵的得勁兒的時候,突然,一支飛鏢猛地插到了蘇府的一個柱子上。
兩人肯定也察覺到了,趕緊跑了出來。果然,是來送信的。
只見那飛鏢上插著一張字條,寫到?!坝蠒r三刻,青墨崖,帶上東西換人”。
看來,該來的總是會來的。此刻,兩人都陷入了沉默。
“蘇公子,你可想好了!紫牒印若是給了他們,反清斗爭可就無法阻止了!”
“我自然知道!可是……如今我只有她一個親人了!”這話說著又是一股心酸和一陣沉默。
“這件事旁人都沒有話語權,我就先走了。酉時一刻我會提前去那,不要讓他們發(fā)現(xiàn)我跟你一起過去了!”
賀彧冰走了,這偌大的蘇府已然剩下蘇白一人。
從小到大,他的人生是如此地順利。白衣少年,翩翩公子??祚R沐斜陽,滿樓紅袖招。但此刻,他怕了,慌了,他甚至想退縮了……
但是起碼的理性他還是有的,他徒步朝蘇氏綢苑走去。街上,商販們的鋪子已經早早準備好了。
他看到了路邊一碗素澆面帶給清晨的笑容;聽到了孩童們銀鈴般的笑聲;感受到了撲面而來的幸福與熱情。
熱鬧的早市讓孤獨的蘇白顯得那么格格不入!這一段路沒有很長,他卻覺得走了很久很久……
到了蘇氏綢苑之后,剛進店,就看到店員們已經全部都“整裝待發(fā)”。
“蘇公子來啦!”他讓店員們叫他蘇公子,店員們也是很熱情的向他問好。
“嗯!”蘇白用力憋出一個笑容。
他來到后院,找到了袁叔。
“袁叔,我今日可能來不了了……”
“那就不用來,忙你的,店里袁叔幫你看著!”
“好……那我走了……”
“去吧!”
蘇白轉身,他強忍嗓子眼兒的陣痛,強忍著在眼里打轉的淚水。他不知,這一去,是否還能回來……
他走了,當然,這肯定讓祁倫感到了不對勁。他一眼就看出蘇白的神情很凝重,于是,他也告了假,打算跟過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