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卒們早就對這貨主看不順眼了!
此時得了命令,自然不會客氣。
大家左右翻找,連犄角旮旯也不曾放過,搜查了一個仔仔細細。
不出陳謙所料!
這每一架牛車看起來是木頭車子,實際上都只不過是包了一層木頭外殼而已。
準確來說的話,應該是幾十輛鐵車子才對,難怪會有這樣的沉重了。
“縣尉,您看!”
正在此時,忽然間有士卒匆匆前來稟報。
只見他的手中,捧著一個被砸爛的陶器!
光是陶器,自然不會讓陳謙多看一眼的。
但此時,他卻是將這東西接過來仔細查看起來。
因為,在這陶器之中,居然有著一些白色的晶粒在。
“鹽!”
陳謙用手沾了,稍稍嘗了一下,便知道這是什么東西了。
再仔細看了一下,原來這些陶器竟然有夾層。
外面看起來很大,但其實里面的空間有限。
這陶器的底太厚了一點!
不拿起來倒是不太注意,此時打破了之后,才發(fā)現(xiàn)里面都裝滿了鹽。
“將這些東西都給打碎檢查!”
陳謙隨即吩咐。
眾士卒齊聲答應,揮動兵器,將這些陶器漆器等物都給打碎了。
果然,除了那些布帛是正常的之外。
就連漆器都是帶有夾層的,里面也放了鹽和生鐵。
陳謙看著那貨主,露出一絲微笑。
“真是內(nèi)有乾坤??!如此多違禁之物,即便是將你殺頭八百回也夠了!”
那貨主此時根本不敢說話,連身體都微微顫抖不止。
陳謙冷哼一聲,大手一揮:“都押回縣衙之中!”
就在眾人將要離開之時,從河對岸忽然間傳來了聲響。
陳謙望去,卻見到是石門障的候長,率領幾名塞卒趕了過來。
此處距離石門障并不太遠,尤其是障塞地勢相對較高。
站在障中的話,基本上可以望見這里。
估計,他們是看到這里有情況,所以特意過來查看的。
畢竟,這里距離石門障并不遠,也算是他們監(jiān)管的范圍。
“石門候長,多日不見了!”陳謙見了,便下得馬來,拱手道。
石門障候長見是他,頓時露出了笑臉。
“原來是陳縣尉,你們這是作何?”
“不瞞候長,正在查驗商隊!候長所來為何?”陳謙也不瞞著。
“方才我在障內(nèi)見到此處有車馬聚集,擔心有事,所以特來查看!”
“咦,這車隊曾多次來往于邊塞內(nèi)外,莫非有什么不對嗎?”
石門候長看了那車隊一眼,忽然驚訝道。
一聽這話,陳謙頓時有些警覺。
他也不知道這候長,與這事究竟有沒有聯(lián)系。
想了一下之后,便試探著問:“候長與他們認識?”
“認識倒不認識,只是因為他們常在障中過往,所以有時候免不了打交道!”
“不瞞縣尉,那貨主驕橫的很,又有都尉府公文在,我們哪里敢難為他們呢!”
候長聽了,低聲說了一句。
想想也是,可不是每一個人都像陳謙一樣,不把宋全的公文當回事的。
陳謙料想他應該沒問題,便決定透露一二。
“原來如此,看在咱們交情的份上,我也透露些實話!”
“此人竟敢往塞外偷運違禁之物,正被我查個正著,這就要帶回去審訊呢!”
石門候長聽到這話,頓時嚇了一跳,臉色都變了。
他常年守在這障塞之上,本身就有查驗過往行人商旅的職責。
當然非常清楚什么是違禁之物了。
沉吟了一下,他問了一句:“這....可曾有實據(jù)?”
“確有實據(jù),候長可近前看看!”陳謙示意了一下。
石門候長聞言,走到車前看了一眼,神色便非常難看了!
“這可如何是好!”
“候長何以如此?”陳謙見他神思不定,十分慌張的樣子,便問道。
“實不相瞞,此人前兩年曾經(jīng)多次帶著這樣的車隊往來塞外?!?p> “在下從未見到這些東西,更未曾想到竟有如此貓膩在!這一旦要追究下來,只怕我們都要承擔責任?。 ?p> 原來他擔心的是這個!
說起來,一個失職失查的罪名,也的確是夠他喝一壺的了。
“嗯,候長且勿驚慌,此事終究還未查個清楚。等到水落石出之后,再看朝廷如何處置吧!”
陳謙見狀,便安慰了一句。
而后,便和石門候長告辭,帶著眾人返回縣衙去了。
石門水岸邊,只剩下了石門候長,有些失魂落魄的站在那里。
此時天色已經(jīng)不早,陳謙剛剛進城,便碰到了在城門口等待的魯吉。
一見他,陳謙立刻詢問:“如何?可曾將那些人拿下?”
“啟稟縣尉,都已經(jīng)是抓起來關入大牢里了!不出您的意料,那些人果然不一般,發(fā)現(xiàn)我們要抓他之后,便都拿出兵刃反抗?!?p> “幸好咱們早有準備,否則還真讓他們給跑了!”魯吉忙道。
“很好,你將這些人也帶回牢中關押!記住,將他們都分開單獨關押,免得串供!”
“是,屬下明白了!”
隨即,陳謙顧不上饑腸轆轆,立刻趕去見王杲,將事情給說了一下。
一聽說這樣的事情,王杲頓時是極為震怒。
“想不到竟有如此大案!這真是我為官多年以來,所見最猖狂之人。害國謀私,損人利己,當真是萬死不贖其咎!”
雖然說這件事情與他的關系并不是特別大!
畢竟,人家也只是從五原縣這里經(jīng)過而已。
但王杲還是深覺自責,因為他覺得是自己失察。
所以才會讓這些人,在過去幾年里都偷運違禁之物出境。
“當前之要事,乃是將這案子給查清才行!世叔不如連夜審訊,將其他涉案之人都給查清,如此也好向朝廷匯報不是!”
陳謙在一旁提醒了一句。
這樣多的違禁之物,要說就那貨主一個人就能干成了,鬼都不信呢。
更何況,在趙國乃是鹽鐵專營,都是由朝廷專責生產(chǎn)和買賣的。
這要是沒有人疏通幫忙,那貨主能拿到這么多貨物,怎么可能呢。
“不錯!你所言在理!本官立刻升堂問案,你先下去休息一下!等到案情有了進展,也好立刻前去抓人!”
聞言,王杲點了點頭。
“小侄明白了!”
陳謙也是累了,所以,說完便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