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憤怒地指著對方,食指都在顫抖:“我就是故意晚了三十分鐘!我要讓還在茍延殘喘的革命派徹底消失!也要讓那些接受改造的怪物消失!包括你!巴爾克!也包括我自己!從頭到尾就不該存在的東西,全都應(yīng)該被凈化!”
巴爾克輕松躲過臺式設(shè)備的打擊,后者在與墻壁的熱烈擁抱后化為無數(shù)的碎片。隨即巴爾克沖上去與伊萊廝打起來:“你知道你都干了什么!瘋子!你毀了我這么多年苦心經(jīng)營的成果!死兔子!明明該受懲罰的不是我們!伊萊!你這個叛徒!”
伊萊被巴爾克壓倒,他膝蓋猛地頂起,痛的巴爾克行動一滯,然后伊萊中指食指戳中對方的眼窩,巴爾克大叫一聲失去行動能力,伊萊抓住機會反撲在他身上,揪住他的領(lǐng)子,照著他臉上就是一拳:“這也不是你創(chuàng)造更多悲劇的理由!我就是叛徒又怎樣,比起5hs,你才是釀成悲劇、給整個QISP星系帶來無妄之災(zāi)的罪魁禍?zhǔn)?!看看你自己!看看你瞎掉的右眼!”伊萊的血液涌上大腦,他現(xiàn)在只想痛打巴爾克渾身上下每個部位。
巴爾克視物不清,鼻血橫流,挨了好多下,頓時什么話也說不出來,但是巴爾克相對伊萊而言那么大高個也不是擺設(shè),他一手撐住地面,一手抓住伊萊的肩膀,“咣當(dāng)”一聲,將伊萊掀翻在地,雙手伸向他的頸部,伊萊毫不示弱,雙手?jǐn)r住自己的脖子,雙腳猛踢猛蹬,此時他身材嬌小的優(yōu)勢就體現(xiàn)出來了——掙扎間,伊萊的膝蓋正中巴爾克的腹部。對方吃痛手一松,伊萊趁機擺脫了他,竄到被打翻的桌子的另一側(cè)。
兩個人以被掀翻的桌子為圓心慢慢兜圈子,隨著時間推移,兩人慢慢恢復(fù)了平衡和正常的知覺,此時撞擊的疼痛慢慢顯出自己的真面目,兩人身上開始隱隱作痛。
就在兩人僵持之時,被掀翻的桌子帶下來的許多擺件,書籍,設(shè)備和雜物中,驟然亮起一抹藍(lán)色。巴爾克抹了一把臉上的血,伊萊則覺得那聲音有些熟悉,伸手一摸,果然,打斗中,自己的通訊器掉了。
巴爾克觀察到伊萊的表情,立即明白了原委,兩人同時伸手去抓它,不幸的是,伊萊慢了半拍,他的手指甲絕望地在巴爾克手背上留下五道血痕。
后者立即把通訊器右手換左手,滑動同意了通訊請求。
伊萊心道不妙,立刻警惕的打量四周,試圖退向出口。
“喂?”一個分不清男女的沙啞聲音傳來。巴爾克大步跨過桌子,上前去抓伊萊,想要逼他回答,然而伊萊早就料到了,“嘩啦”一聲,巴爾克辦公室的空氣玻璃開關(guān)被砸碎,空洞的窗口灌進如刀般凌厲的風(fēng),伊萊不知所蹤。
巴爾克重新拿起通訊器,然而對方早就察覺到不對,中斷了通訊。保密系統(tǒng)啟動,伊萊的通訊器自動上鎖,任巴爾克怎么拉扯,盈藍(lán)的卷軸卻像粘了膠水一樣,無論如何也不肯彈出來,他憤怒地扔掉了那塊白色塑料棱柱。
巴爾克的身體和精神隨著那一聲碎裂的悲鳴,雙雙松弛下來,剛剛打斗造成的傷害一窩蜂涌上來,痛得他癱倒在地,手指倦怠地掀開早就素面朝天碎了一地的臺式通訊設(shè)備,可是后者白色的支架只是煽動幾下,卻閃不出一絲盈藍(lán)的光來。
“來人吶!”巴爾克深吸一口氣,支起膝蓋,掙扎著站起,盈藍(lán)的屏障隨著他重重的拍擊而消失,露出空無一人的走廊。
隨之而來的代價就是剛剛平息的傷痛再次叫囂起來。
空曠的走廊回應(yīng)他的只有孤獨的回聲。燈光本就不明亮的走廊,末端更是一片黑暗。像一只沒有眼白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視著一位落魄且東山再起無望的領(lǐng)袖。
但是巴爾克沒有力氣再喊一聲了。他癱坐在地上,貪婪地呼吸著氧氣,盡管一呼一吸都令他痛到皺眉。剛剛止住的鼻血再次崩開,他只好動用剩余的力氣胡亂地止血。所幸,幾分鐘后,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就由遠(yuǎn)及近,巴爾克恍惚間感覺有人將他扶起,他視線一片模糊,顧不得是誰,揪住對方的衣袖說道:“封鎖整個指揮部和Q——632港口!抓住伊萊少將!快去!”
“是!”
然而,搜捕進行了一天一夜,并沒有找到伊萊。他就像人間蒸發(fā)一樣,憑空消失了。
不歸林。
現(xiàn)在不歸林依舊在星際間漂浮,但是出于安全考慮,還在XYZ星系之間,以防被其他星系間的遭遇戰(zhàn)波及。除了5hs核心的五人,沒有人知道不歸林的確切位置,就連傭人都沒有請過。
但是今天,特洛伊罕見地將它停留在Q—015(5hs所屬)。
艾爾夏爾一覺醒來,就到了這樣靠近前線的位置??粗吧拇壕?,他不禁有些愣神。他徑直下樓,特洛伊正在桌前吃早餐:“老大,這是怎么回事?。俊?p> “今天有客人來訪,”特洛伊頭也不抬,“來了就不打算走那種。”
來客人?
艾爾夏爾不禁想到上一位客人艾米莉和上上位客人菲歐娜。
估計想走也走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