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過了一個月后,唐檐雪沐浴時把藤鐲放在床上,等沐浴完,看見幾個同室的女孩在爭論什么,床上的藤鐲不見了。
“我看你就是嫉妒人家故意弄壞的,還想栽在我們頭上,想的倒美。”
“我沒有,我是不小心弄壞的,你們不和我搶也不會弄壞,怎么能說是我想栽你們頭上?”
“你們在干嘛?”
唐檐雪上前,一眼就看見鄔茶手上的藤鐲,壞的比之前那個還嚴(yán)重,她皺了眉。
鄔茶哭道:“檐雪,對不起,我本來只是想看看的,她們來同我搶,不小心就弄壞了?!?p> “你還是說個價吧,不然我心里實在過意不去,不管你說多少,我都雙倍賠償?!?p> “你少在這里假惺惺了,你就是故意的,故意拿別人的東西炫耀,就是想引我們來搶?!币粋€扎著雙辮的女孩很氣憤。
唐檐雪拿過藤鐲,問鄔茶:“茶茶,你喜歡我的鐲子嗎?”
鄔茶愣了一下,有些支支吾吾,半天答不上來。
“如果只是我的東西,你若喜歡,我自然是愿意給你的,但這是別人送的,我也不好幫你要一個,要不我以后不戴了?”
唐檐雪收起藤鐲。
她看得出來鄔茶喜歡她的藤鐲,至于是不是故意弄壞的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她們是朋友,她愿意多信她一些。
若是她不喜歡她戴,她不戴便是,為了一個鐲子翻臉,還不至于,只是……蕭祈衡估計會不高興一段時間。
鄔茶搖頭:“我是有點喜歡,但怎么能強(qiáng)人所難呢?真的對不起?!?p> “檐雪,你就讓我賠吧。”
唐檐雪笑了笑:“不用,我并不缺錢,既然你都道歉了,我接受。”
不知道為什么,她突然覺得鄔茶的話有點假,似乎并不誠心,許是想多了吧。
鄔茶本來還想說讓唐檐雪不要跟顧弗微走這么近,她不喜歡顧弗微。
但是看著唐檐雪對她的信任似乎有所消減,沒敢現(xiàn)在就說,再等些日子吧。
唐檐雪也不好意思讓蕭祈衡再幫她做一個,就自己搗鼓,看看能不能修好。
很快半年過去了,唐檐雪和顧弗微似乎走的更近些,和鄔茶的關(guān)系有些淡了,鄔茶開始著急了。
“你知道唐檐雪什么背景嗎?她可是唐家的人,若是能跟她打好關(guān)系,以后的日子還用愁嗎?你看那顧弗微,表現(xiàn)的多好?”
“聽說你們書塾有個唐家的姑娘?你可要爭點氣,跟人家打好關(guān)系,別傻乎乎的。”
……
鄔茶沒忍住找了唐檐雪,直言不喜歡顧弗微,希望唐檐雪不要再和顧弗微來往了。
唐檐雪有些詫異,問她原因。
鄔茶也不說為什么,就說讓唐檐雪自己選,是要選她還是要選顧弗微,只能選一個。
唐檐雪下意識的碰了下手腕上的藤鐲,內(nèi)側(cè)磨的光滑,還刻著栩栩如生的桔?;?,比之前的兩個都要精巧很多。
蕭祈衡給她的時候說她傻,是真是假都看不出來,還說鄔茶不值得來往,讓她多長個心眼,別被人賣了都不知道。
她不以為然,只是之后再沒讓鄔茶碰過她的藤鐲了,也就再沒壞過。
她不想懷疑鄔茶,也沒試探過她,只是有些感覺實在忽略不了。
同顧弗微在一起的時候,她能感覺到顧弗微待她是不是真心的,同鄔茶在一起的時候,她卻感覺有些假。
她知道這段時間她和鄔茶的關(guān)系淡了些,是為什么,其實她也清楚。
看她半天不說話,鄔茶有些緊張,就怕她選的是顧弗微。
但是,明明她們認(rèn)識的時間更長,剛開始的時候,唐檐雪還是很相信她的不是嗎?
“檐雪,我知道我這么做不對,可是,可是我只是想讓我們的關(guān)系回到最初的樣子,那時候沒有顧弗微,只有我們倆,可以嗎?”
唐檐雪不答反問:“你覺得,可能嗎?”
像最初一樣,沒有夾雜任何私心,只是單純的朋友,可以信任,不會欺瞞。
鄔茶心里一跳,拉著她的手:“當(dāng)然可能了,只要沒有顧弗微,一切就像從前一樣,什么都不會變。”
唐檐雪盯著她看了片刻,她的眼里,有明顯的心虛和慌亂。
“抱歉,弗微是我的朋友,我不可能背叛她,若是你覺得不能接受,想走,那我也不會阻攔。”
“我知道,你朋友很多,我只是其中一個,也不是那么重要。”
她從來不覺得自己的朋友不能有別的朋友,但她不會為了一個在背后跟人論她是非長短的“朋友”去背叛真正的朋友。
看見唐檐雪要走,鄔茶的手都握緊了。
“唐檐雪,你是不是看不起我?我知道,我沒有你那般好的出身,也不如顧弗微漂亮,招人喜歡,可是我是真心把你當(dāng)朋友的?!?p> 唐檐雪沒回頭:“我從來沒有看不起你,但是你說這話我就知道你看不起自己?!?p> “我的出身你很想要嗎?若只是表面的榮光,你想要的應(yīng)該是我二姐的吧,我三哥哥是她的親哥哥啊?!?p> “弗微招人喜歡,不是因為她漂亮,而是因為她真誠,不會當(dāng)面一套背后一套,更不會背后論人是非?!?p> “你說你是真心把我當(dāng)朋友的,那你摸摸自己的心,到底真不真?我想,你還是分得清的?!?p> 說完唐檐雪就走了,沒有等她再說什么,話說到這份上,差不多了。
鄔茶站在那兒,久久沒有挪步,她以為唐檐雪不會知道,她以為她偽裝的足夠真誠。
可是,唐檐雪的話清清楚楚的告訴她,她全都知道,只是沒有找她質(zhì)問而已。
她居然還想挑撥唐檐雪和顧弗微,呵,自不量力了。
唐檐雪心煩,上完課就一個人坐在樹底下練字,越寫越丑。
“這字……是要上樹嗎?”
顧弗微不知道什么時候過來了,站她身后。
唐檐雪停了筆:“你就別笑我了,我心平氣和的跟人吵了一架,火氣都攢在這兒了?!?p> 顧弗微笑了笑:“吵架還能心平氣和,說明沒輸,既然沒輸,架也吵完了,還有什么余怒非要這小張紙和這小只筆來承受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