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瞬間腦袋空白,徐寫意下意識的就把風(fēng)琴酒推開,黑熊也沖到了她面前。
一個人從旁邊沖過來,抱著徐寫意從熊掌下滾開了。
在黑熊追近之前,趕過來的程先生和幾個學(xué)生終于把它困住了,用盡全力終于使出致命一擊,黑熊倒下。
徐寫意臉色煞白,看著突然出現(xiàn)的蘇兼默,似乎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眼前一黑,就徹底失去意識了。
“寫意!”蘇兼默慌了。
這場危機嚇得所有人出了一身冷汗,截殺黑熊的十個人更是沒有一個不掛彩的。
稍微恢復(fù)些力氣后,眾人開始尋找晚上的落腳點,也防著還有沒有其他猛獸。
大雨漸停,山路還有些滑,天色也暗下來了,回駐地肯定是極不安全的,大家也很累了,只能在附近找找看有沒有山洞可以暫時落腳。
男生都去找山洞和食物,女孩留在原地,幾個先生也分成兩組,一組負(fù)責(zé)探路的學(xué)生,一組留在原地看著女孩。
大半天過去了,天色越來越暗,留在原地的孟先生和程先生略一商量,打算分頭行動。
程先生帶著一半女孩去附近找水,其它人留在原地等著,徐寫意還未醒,唐檐雪在照顧她。
過了許久,終于找到一個山洞,幾位先生帶著眾學(xué)子緩慢前行。
轟??!轟隆!
前面突然發(fā)生山體滑坡,先生急忙拉著學(xué)生往回跑。
天色太暗,綿雨不歇,場面一度混亂,不知是誰在背后推了一把,唐檐雪落入山石滑坡之中。
等到離開那里,脫離險境,先生點人,少了五個學(xué)生,唐檐雪還有九班十班的四個男生。
先生頭皮發(fā)麻,就怕他們已經(jīng)兇多吉少了。
夜雨稀疏,他們就算回去找也根本看不清什么,況且山上太危險了,不知道還會不會發(fā)生第二場滑坡。
他們不能拿這么多人的生命開玩笑,只得先下山,報官,再行搜救之事。
天亮了,雨未歇,幾位先生已經(jīng)帶著部分學(xué)生連同官府的人上山搜救了,祈禱他們平安。
找了兩天兩夜,四位男生都找到了,一死三傷,唐檐雪還沒找到。
出了這樣的事,誰也沒想到,三位受傷的學(xué)生尚有命在,好好治療就沒事了。
但是,那位不幸隕命的學(xué)生家里就不好交代了,唐檐雪就更嚴(yán)重了,直接找不到人。
好好的一個大活人,現(xiàn)在活不見人死不見尸,誰都交代不了,只能繼續(xù)找,找到為止。
“要不要跟唐家說一聲?再多一些人手或許找的快些?!?p> 幾個先生商議,奔波了幾天,都憔悴了不少。
“我們?nèi)钡氖侨耸謫??官府派的人也不少,那一片地方都翻了個遍,就是找不到人?!?p> “會不會是被人救了?不然就是埋的太深了,這么幾天,若是沒有獲救,恐怕是沒希望了?!?p> “不管怎么說,盡人事聽天命吧,我先寫封信回去,得告知唐家一聲?!?p> “唉,只能這樣了?!?p> “主子,查到了,是吏部尚書唐大人的族親,唐家四姑娘唐檐雪?!?p> “他們書院組織外出,天氣變化遇上山體滑坡,官府正在找人,蘇二公子也在?!?p> 一個發(fā)須已現(xiàn)銀色的老者坐在上首,聽著屬下的回稟,開口的嗓音確是清朗。
“唐檐雪……那小姑娘看起來不過十三四歲吧?唐檐柏的妹妹?”
“是,唐家檐字輩最小的女孩?!?p> 看他欲言又止,老者直接問了:“有話就說?!?p> “這位四姑娘……名聲不太好?!?p> 就他聽說的那些,說不好都是客氣了,小小年紀(jì)目無尊長,忤逆不孝,還會偷竊,有家不回,偏偏要住在外家……年紀(jì)雖小,心思一點也不小。
老者淡淡瞥了他一眼:“穆其,你也不是第一天跟著我了,怎么看人還這么片面?”
“名聲是可以造假的,這么簡單的道理都不懂嗎?”
穆其有些慚愧:“主子教訓(xùn)的是,屬下知錯?!?p> “記住,永遠(yuǎn)不要從別人口中了解一個人,容易被人迷惑?!?p> “是?!?p> 唐檐雪醒了,周圍的環(huán)境很陌生,沒有人,一縷陽光從窗外照進來,也不知道是什么時辰了。
她想起身,才發(fā)現(xiàn)身上有好幾處擦傷,都處理過了,衣服也換過了,她眉頭微蹙,慢慢靠著床邊坐起來。
地上放著一雙新的繡鞋,很精致,像是富貴人家的手筆。
唐檐雪本想下床看看,但是傷的不輕,能坐起來都有些勉強了,更別說起身。
門外進來一個青衣女子,約莫十五六歲,相貌平平,并無特別之處。
“姑娘醒了,大夫說姑娘傷的不輕,暫時不能下床,姑娘有何吩咐,可以吩咐奴婢?!?p> “這是哪里?”
唐檐雪開口,聲音沙啞,連她自己都要聽不清了,女子的耳力卻是極好。
“此處名喚青竹湖,我家主子外出,遇到姑娘昏迷在亂石之中,傷勢頗重,便將姑娘帶回來了,姑娘已經(jīng)睡了五日了。”
五日?她記得他們遇到山體滑坡,有人推了她……會是誰?是有意還是無意?救了她的,又是什么人?
一個老者和一個勁裝男子進來了,女子見禮。
“主子?!?p> 唐檐雪打量著這位“主子?!?p> 約莫五旬年紀(jì),眉目頗為慈和,體態(tài)富貴,穿著大氣,看著卻有幾分商人的精明。
老者和穆其同樣在打量唐檐雪,只是不同于她的明目張膽,而是不動聲色。
小姑娘面色泛白,病態(tài)明顯,看著柔柔弱弱,惹人憐惜,打量人打量的這么明目張膽,倒真不像什么心思深沉之人。
“我姓容,容納的容,是一個行腳商人,小姑娘,你是哪里的人?叫什么名字?”
自稱姓容的老者態(tài)度和善,聲音沉而不糙,一開口,就有種關(guān)心自家小輩的感覺。
唐檐雪卻不太喜歡,露出些許防備之意,也不說話。
容某人自然沒料到自己的態(tài)度和藹可親反倒讓她心生防備,微愣。
“別怕,我不是壞人?!?p> 穆其嘴角一抽,心里腹緋,您不說這句話還好,一說出來,更像哄騙小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