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站?。 ?p> 素娘一看前面居然是氣勢洶洶的徐文杰,不由得一惱,“你又來作甚?”
“我來作甚?我倒是問你手中是什么東西!別以為我不知道,是從廚子給你做的吧?”徐文杰忽然提高了聲音道,“大家快來看,她手中拿著什么東西?是食盒!現(xiàn)在人贓并獲了吧!”
素娘氣紅了臉,“你胡說八道什么?”眼見著圍上了不少人,更加惱怒。
一時(shí)不察,徐文杰從素娘手中奪過食盒,打開一看,面色發(fā)青,居然是空的,最底下還放著一塊石頭。
怎么會(huì)?
“十九,里面根本就沒有你說得飯菜?。磕悴粫?huì)是故意耍我們玩吧?”
“是啊。即便你跟十三不對付,那也不能胡亂指責(zé)吧?”
聽著同窗你一言我一語地指責(zé)他的不是,徐文杰面色一陣青一陣白,怎么可能?這可是他親眼所見。
他明明看著孫虎把飯菜放在食盒里。這會(huì)兒居然沒了,而且還放一塊石頭,明顯就是故意陷害他!
“你是故意的吧?”徐文杰咬著牙,眼神陰狠,吃了素娘的心都有,“實(shí)在是太陰險(xiǎn)了!”
說完,拾起食盒里的石頭,狠狠地砸到地上。
沒想到這會(huì)石頭從地上彈跳起,正好砸到被趕來的趙管干。
“哎呦!”
大家一聽,趕緊看向來人,卻見原本就纏著細(xì)布的趙管干,右邊又砸出血來,那樣子看起來更加猙獰了。
“趙管干,您沒事吧?”有人趕緊走過去攙扶。
趙管干捂著傷口,氣得胸口起伏,大聲呵斥道:“誰干的?”
“回管干的話,是十九扔的石頭。”有人答道。
素娘被突如其來的一連串事情,弄得有點(diǎn)懵。
食盒里明明是飯菜,為何是空的?那石頭又是怎么回事?
還有這趙管干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時(shí)候來,還偏偏砸個(gè)正著,這是飛來橫禍,還是說最近趙管干有血光之災(zāi)???老是見血來著。
素娘正想的入神,忽然背后有人拉了自己一把,轉(zhuǎn)身一看,居然是岳青。
“你……”素娘一開口,就被對方給打斷了。
“噓!跟我走?!闭f完,岳青直接拉著一臉疑惑的素娘快速離開。
此時(shí)的徐文杰回過神來,神色不安,趕緊道歉道:“管干,我不是故意的,這一切都是十三使得壞。十三?”
徐文杰一看,卻未看到素娘,面色一黑,聲音尖利刺耳,“人呢?”
“十九!膽子大了!”
徐文杰扭頭,對上趙管干殺氣騰騰的眼神,剛才的氣勢瞬間弱了,慌忙道:“趙管干,你別聽他們胡說,不是這樣的,這是個(gè)誤會(huì)……”
趙管干現(xiàn)在什么也不想聽,他知道如今的素娘今非昔比,不少人護(hù)著,他動(dòng)不得,但徐文杰他還動(dòng)不得嗎?
新賬舊賬一并算了就是,不然如何在學(xué)子面前維護(hù)自己的尊嚴(yán)?
“誤會(huì)?”趙管干冷笑一聲。
素娘被岳青拉著跑了一段距離才停下。
“初四,你做什么呢?”
岳青不耐道:“我還害你不成?跟我來便是?!?p> 素娘按捺住心中的好奇,跟著岳青來到他們所住的齋舍。
他們是學(xué)醫(yī)理的,除了她跟甄老怪一道住在稻花苑外,其他人都住在東廂房,兩人一間,與其他入營學(xué)子有一墻之隔。
素娘未曾來過,可里面的景致倒是不錯(cuò)。
“十三來了?”韓子期從屋子里走了出來。
“嗯。是初四帶我來的,可是有什么事情?”
“初四,你帶十三來,可是有事?”
素娘見韓子期還要問岳青,想必不是他們讓自己來,便問向岳青,“你拉我來這做什么?”
“我做什么?自然是救你嘍。看看你食盒,若不是我提前把你的飯菜拿走,指不定人讓人說成什么樣呢?!?p> 素娘恍然大悟,“原來是你拿走的啊,我是覺得平白無故的怎么會(huì)消失?可是什么拿走的?我倒是不知?!?p> 岳青一想到之前跟素娘的搭話,心里就不痛快。他原本就是想戲弄素娘而已,歪打正著讓徐文杰吃了一個(gè)啞巴虧。
但即便如此,他也不會(huì)說是這緣故。
“你還說呢?就是你如廁的時(shí)候。我見那十九舉止鬼祟,所以才把食盒里面的飯菜給換了。正巧著,初三身子弱,也沒趕上用膳的時(shí)辰,卻也是餓不得的,就合著給他了?!?p> 素娘聽完岳青的話,一臉佩服,一想到一直揪著自己不放的徐文杰,面色不愉,“這十九簡直是太可惡了!老是搬弄是非!我哪里是開小灶了?是孫大叔特意給師父留的,又不是給我的。還說什么我告他的狀,說他抄近路,我哪有?”
韓子期自來就一副七竅玲瓏心,聽著兩人的話,拼湊一起,很快了解的八九不離十。
“原來是這緣故。雖說清者自清,可統(tǒng)共自己也就一張嘴,哪里說的清的?”
素娘覺得韓子期說得有理,點(diǎn)了點(diǎn)頭,“可對方又說我告他的狀,說他抄近路來著。這原本不是我說的。但我覺得告狀的人沒錯(cuò)啊,他原本就做錯(cuò)了事情嘛。”
韓子期看向一旁的岳青,“你想知道誰說的?”
素娘一本正色道:“誰說的不打緊,我覺得沒什么錯(cuò)處。若不說,以后十九還是這般耍小聰明,到頭來也是害自己。我覺得十九不應(yīng)該生氣,應(yīng)該感謝人家才對?!?p> 韓子期饒有興趣道:“你不覺得在背后論人是非不好?”
“這跟是非是兩碼事兒,不一樣。這是原則問題。”素娘回道。
岳青裂開嘴,剛才不快一掃而空,越發(fā)覺得素娘順眼了,一把搭上對方的肩膀,目光挑釁地看向韓子期,“初一啊,不是誰都像你這樣辯人家是非的!”
素娘猛的被岳青搭上肩膀,嚇了一跳,趕緊跳開,神色警惕,“你做什么?”
岳青見素娘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心情瞬間不好了,眼神不快,“不過是搭個(gè)肩而已,有什么了不得的?像我怎么你一樣的?”
此時(shí)虞蕭從屋子里走出來,眸光掃向面色尷尬的素娘,語氣淡淡,“你剛才跑完還未沐浴,身上的氣味太重,自然無人愿意跟你接近?!?p> 岳青狐疑地聞了聞身上的衣服,好像是有那么一點(diǎn),挑眉道:“好吧,我去澡堂。對了,十三好像也沒沐浴吧?咱們結(jié)個(gè)伴一起去?!?p> “不要!”素娘想也不想地拒絕。那可是男澡堂,她去了豈不暴露了?
可是岳青根本不給對方反駁的機(jī)會(huì),一把拉著素娘的手,往外拖。就是連讓素娘求助的機(jī)會(huì)都不給。
“我不去!我不去!放開我!”素娘力氣小,根本不是一個(gè)十七八歲少年的對手,即便極力反抗,也無濟(jì)于事。
這無疑讓岳青堅(jiān)定了拉著素娘一起的決心。哼!這么嫌棄自己?他非得讓她一起去!
素娘見岳青根本不聽自己的,心急之下,朝著岳青的手臂,狠狠地咬了下去。
“啊!”震耳欲聾,凄慘的叫聲響徹云霄,驚飛了鳥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