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間傳說五大仙,黃狐白柳灰,這黃皮子排在了第一位,原因是他們天生有一種能力,可以在無形中左右人的精神世界。
楚修一時大意著了道,便把頑石當成了敵人。
“噗!”
一道黃煙躥出,瞬間將楚修籠罩。
都說黃鼠狼的屁臭,有多臭楚修沒法形容,反正那長了毛的鯡魚罐頭拍馬難及,況且這股屁里好像還夾帶著辣椒粉。
楚修只覺得鼻涕與眼淚齊飛,天地共臭氣一色,充分的體會了一把什么叫做辣眼睛。
就在他連連咳嗽的時候,瀑布之中沖出一道黑影,直奔楚修而來,顯然是蓄謀已久。
楚修雙眼不能視物,只得耳邊風聲呼嘯,當下不敢怠慢,揮槍迎了上去。
好在那羅剎鬼也厭惡臭屁,沒有第一時間發(fā)動偷襲,不然楚修還真要陰溝里翻船,饒是如此,依然險象環(huán)生。
楚修且戰(zhàn)且退,臨近水潭,一頭扎了進去。
羅剎鬼緊隨其后,一躍而入。
這瀑布下的水潭深不可測,冒了幾個水泡便沒了聲息,只余轟隆隆的聲音響徹山谷。
須臾,那水潭上突然鼓起一個大包,大量赤紅色的血水翻涌而出。
緊接著“啵?!钡穆曇艚舆B響起。
整片水潭就像是沸騰的開水,無盡的嫣紅鋪展開來,像是那新娘出嫁時的紅蓋頭。
緊接著,一顆圓目鑿齒的頭顱緩緩自蓋頭中浮起。
握著它的,是一只粗壯而有力的手臂......
.......
水潭岸邊,楚修又連著洗了幾把臉,終于感覺好受了許多。
看向腳下的無頭尸體,那墨綠的皮膚斑斑駁駁,就這么一下午的功夫,這羅剎鬼的傷勢竟然恢復了七七八八。
這個家伙到死也沒弄明白,自己一身銅皮鐵骨,怎么就突然就不頂用了,一槍便被削掉了腦袋。
楚修手指在槍身上緩緩撫過,腦海浮現(xiàn)出一段信息。
【涅槃?chuàng)專ㄎ从X醒):由浸染鳳凰精血的梧桐木所制,可破煞、鎮(zhèn)妖、弒神!】
介紹很簡單,但就這柄槍,讓本來硬逾金石的羅剎鬼,變得像砍瓜切菜般簡單。
“可是未覺醒是什么意思?”
楚修沒琢磨出什么名頭,也就不去管它了,能覺醒也是好事,說明這把槍還有進步的空間。
解決了敵人,該是掃蕩戰(zhàn)利品的時候了,之前這羅剎鬼從瀑布中躥出,其老窩的所在已經(jīng)不言而喻。
楚修先是拋了幾塊石頭探了探路,然后調整好位置,縱身一躍。
瀑布帶來的壓力一閃而逝,楚修再睜眼的時候,已經(jīng)身處在山洞之內。
“呵,這老妖眼光還不錯,挑了個水簾洞。”
洞內的面積不大,沒有想像中的神兵利器,天材地寶,只有角落里幾堆白骨,和懸掛在洞頂?shù)囊粡垙埲似ぁ?p> 搜尋一番,也不算一無所獲,最后在石臺上發(fā)現(xiàn)了兩張鑲著金箔的折子。
拿在手里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楚修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不認識這上面的字體。
算了,先帶回去再說,王異讀書多,問問他興許能有什么收獲。
嗯?!
不對!
楚修突然回過神來,羅剎鬼已經(jīng)殺了,失心案的任務怎么沒有提示完成?
他想到這里,立刻又驗證了一遍,沒錯,任務后面依舊是懸掛著三個紅彤彤的大字:
未完成!
怎么會這樣?
這挖人心肝的肯定是羅剎鬼,不會再有第二人選了。
那到底哪里出錯了?
這些天發(fā)生的事情又在楚修腦海過濾了一遍,寧采臣、諸葛臥龍、算命道士、羅剎鬼、云中君.....
對了,那算命的妖道!
楚修靈光一閃,那妖道死的不明不白,說明還有黑手隱藏在幕后。
可是,這個人是誰呢?
思考許久,楚修得到了一個不算答案的答案,之所以沒有頭緒,是自己與這個黑手根本沒有打過交道。
線索不夠,就是狄仁杰、福爾摩斯齊上陣也不頂用啊。
任務期限只剩三天,當務之急是回到郭北縣查找新的線索。
當然,走之前還有一件小事要處理。
.......
老話說,成也蕭何,敗也蕭何,這道理放在黃皮子身上就變了,成也臭屁,敗也臭屁。
這東西的屁不僅難聞,而且歷久彌新,聚而不散,楚修順著味道,沒費什么勁就找到了它。
“呵,你不是問我,你像個啥東西嗎?”
“好,我現(xiàn)在就告訴你,你像一攤屎!”
那黃皮子一愣,然后怪叫連連,扔掉拐杖,甩開草帽,踢飛破鞋,沒跑出幾步身材便急劇縮水,最后變成狗崽般大小,消失在迷霧之中。
數(shù)十載苦修,毀于一旦。
“哈哈哈哈哈....”
煞星回轉,徒留一片狼藉。
.........
金烏西墜,玉兔還未升起便被烏云搶了風頭,退下沒多久的雨師又開始興風作浪。
郭北縣,西城門外,風雨中聚集著一大群捕快。
“這太陽都落山了,楚頭不會出什么事情了吧。”
“楚頭的武藝了得,不會出問題的?!?p> “是啊,那妖怪都快被燒成炭了,本來也活不了多久?!?p> “說來也奇怪,宋高義竟然是妖怪變得,誰能想得到啊?!?p> 一群捕快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崔四在旁邊默然無語,雖然擔心楚修的安危,但為了小命還是不敢冒險進山,看了看天色,便想打道回府。
“柱子,老李,你倆在這等著,其余人先......”
“轟??!”
崔四的話還沒說完,一道炸雷驟然響起,緊接著又是一道閃電,整個天地間亮如白晝。
“老崔,你看!”
崔四驚鴻一瞥,只感覺渾身血液上涌,頭皮發(fā)麻!
那黑壓壓的山林好似聳立的刀槍,狂風驟雨間闖進一道身影。
只見那人一手執(zhí)槍,另一只手拎著顆墨綠頭顱,絲發(fā)亂舞。
閃電轉瞬即逝。
風雨聲驟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