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吳池審案
杜江帶著吳池來到千戶所北邊跨院。
整個三進的大院子，地方寬敞，院子里花草茂盛，環(huán)境幽靜，杜江邊走給吳池介紹，最前面這一進就是椒圖辦公的地方，和審訊室。
第二進，是杜江的辦公室和武備庫，檔案室等要地。
第三進，則是宿舍，吳池如果不想租房，可以選擇住在這里，吳池囊中羞澀，當然選擇住在這里。
來到杜江指派的宿舍，吳池連屋里的陳設(shè)都沒來得及看，迫不及待的穿上錦衣衛(wèi)制服，對著鏡子目瞪狗呆。
如此帥氣的臉蛋從未在鏡子以外看到過。
隨后又偷偷拿出手機來了個自拍，可惜沒有網(wǎng)絡(luò)，沒辦法在朋友圈里裝逼，甚憾之。
吳池的牙牌是鐵木制作，一面刻著：“錦衣衛(wèi)總旗吳池”幾個字，另一面雕著椒圖的形象。
最后便是……繡春刀。
此刀長度比環(huán)首刀短一些，刀身略帶弧度便于快速出刀，適合突然爆發(fā)的近戰(zhàn)，鋼質(zhì)極好，做工精致，刀鞘帶有鞘裙為飾，不愧繡春刀之名。
吳池手握刀柄，輕輕揮動一抹寒光，心中頓生豪情。
自嗨完畢，吳池推門出來，杜江眼前一亮。
好一個俊俏又不失英武的小郎君，簡直天生就適合穿這身制服。
隨后，杜江又將所有在家的人叫到會議室，為大家做介紹。
吳池這才得知，錦衣衛(wèi)椒圖組織在并州的最高負責(zé)人是羅千戶，負責(zé)具體事務(wù)的就是百戶杜江，還有一位百戶專門負責(zé)情報收集工作，基本不出現(xiàn)在這里。
杜江以下，就是試百戶秦漢和兩位總旗，其中一位叫任平生，不到三十歲，面貌普通，中等身材，氣質(zhì)干練，另一位總旗幾個月前犧牲，吳池得以補缺。
剩下的就是趙強森、孫鐵等十來名小旗，至于那些力士沒有到場。原本還有更多，可惜在白鹿峽，包括錢彼得在內(nèi)犧牲了七人，按照比例，竟然比云中軍還高，無愧于他們身上的制服。
在場的大部分人都參加了白鹿峽之戰(zhàn)，對“飛人”吳池印象深刻，此刻除了秦漢，大家對他都很熱情。
寒暄過后，杜江坐在上首主持會議，布置工作。
安排秦漢和任平生負責(zé)將云中抓到的奸細再仔細審一遍，看看還有何收獲。
最后點了吳池的名字，由他負責(zé)詢問云中抓到的幾個可疑分子。
這份工作并不重要，適合吳池這個初來乍到的菜鳥練手。
散會后，吳池趕忙起身邀請所有同事晚上一起吃飯，杜江以有他在大家玩不開為由婉拒，秦漢也沒給他面子。
晚上，吳池和任平生還有趙強森等年輕錦衣衛(wèi)喝酒談笑，氣氛融洽，任平生雖然不擅談笑，但一直留到最后，表示出了善意。
回到房間躺在床上，吳池拿出黃皮書隨意翻動著，陷入沉思。
今日他終于如愿以償加入了錦衣衛(wèi)，可制服再帥也不能當飯吃，他需要冷靜下來，認真思考一下未來。
首先，如何在錦衣衛(wèi)椒圖組織這個與軍營截然不同的地方，站穩(wěn)腳跟乃至嶄露頭角，脫穎而出就值得好好規(guī)劃一番，最現(xiàn)實的就是明天如何面對那幾個可疑分子，最好能找到線索，來個開門紅。
其次，魘族的強大他已經(jīng)初步了解，世界意志和徐三林，還有四個老神棍憑什么認為自己能和魘族抗衡？或者只是抱著萬一的想法？
這是個長期任務(wù)，需要他一步步探索，他猜測再殺幾個特殊魘族也許會找到答案，至少也能把自家飯館先弄出來。
最后，實力的提升是基礎(chǔ)，現(xiàn)在他的真實水準不過是武卒高層而已，幾次露臉靠的都是家傳武技“怒刀斬”，可施展“怒刀斬”需要怒氣為引，怒氣又源于隊友犧牲，根本不能作為常規(guī)動作使用。
自己總不能每次作戰(zhàn)都先獻祭幾個隊友吧？而且隨之而來的虛弱期怎么辦？
靠緩緩吸收天地之力太慢，還是殺魘族來的痛快，不過目前還是先穩(wěn)一把為上，所以，從明天開始，繼續(xù)練刀，藥不能停。
……
第二天，吳池早早起來，站在庭院一角，手持繡春刀練起岳震雄傳授的改良版疾風(fēng)二十八刀。
很快，趙強森等人也陸續(xù)出來，紛紛操練起來。
“二郎，咱們比試比試？”
看到吳池刀法連綿不斷，一刀快似一刀，趙強森忍不住說道。
吳池自然答應(yīng)。
兩人持刀相對，引得眾人圍觀。
突然，兩人同時向前，刀鋒交擊，各退一步。
隨后，吳池的快刀便漸漸占據(jù)上風(fēng)，殺的興起時，閃電般一刀自趙強森胸前抹過……
趙強森驚恐的用破衣襟護住前胸。
吳池尷尬一笑，特么的，習(xí)慣了。
聽到吳池的解釋，眾人哄笑起來，有人提醒吳池，切莫和女同僚比試，否則會被打死的。
吳池很吃驚，居然還有女錦衣衛(wèi)？
趙強森笑道，這有什么稀奇？莽王朝不僅有女錦衣衛(wèi)，還有女將軍，女知縣，女知府，甚至內(nèi)閣中還有一位女次輔。
隨后，眾人回去洗漱，結(jié)伴去錦衣衛(wèi)食堂吃早飯。
在食堂，吳池總算親眼看到了女錦衣衛(wèi)，這身制服穿在女子身上，別有一番異樣的風(fēng)情撩動人心，有一個專門的詞語，吳池思索半晌，終于想起，那個詞叫……制服，誘惑。
趙強森偷偷給他講解，這些女同僚大半也是孤兒，加入錦衣衛(wèi)后多數(shù)都從事通訊保障，文件往來處置，檔案管理，醫(yī)療救助等工作，持刀沖在一線的極少。
幾名女錦衣衛(wèi)看到吳池也是眼前一亮，紛紛打聽來歷，不時隔著幾張桌子將目光看向這個俊俏小郎君。
可惜據(jù)趙強森的消息，都已經(jīng)名花有主，他也不好隨意截胡。
飯后，吳池開始了身為錦衣衛(wèi)椒圖總旗的第一天工作。
坐在桌前，吳池拿著幾名嫌疑人的資料看起來。
魘族在云中的負責(zé)人，負責(zé)傳遞消息，而且親自出面為匈奴人租房子的張從善已經(jīng)在抓捕時自盡，與他聯(lián)系的南門小販、糧商車夫也已經(jīng)認罪但沒提供出有價值的線索。想要繼續(xù)深挖云中細作網(wǎng)，必須找到新的突破口。
攝心者使用“攝心術(shù)”固然簡單，但受術(shù)者多半會變成白癡，故此除了對魘族極少使用。
吳池沉思半晌，才選定了一個嫌疑人作為自己第一次審訊的目標。
趙強森提醒道：“二郎，這些人只是有嫌疑，不一定是奸細?！?p> 吳池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到了我的手里，哪有什么嫌疑人？趕緊去提人吧。”
趙強森點頭離開，總感覺有哪里不對。
得知吳池要審問嫌疑人，秦漢等人都湊到了審訊室窗外偷聽，就連杜江也好奇的趕來。
審訊室里，吳池坐在一張桌子后，旁邊有人記錄，還有兩名錦衣衛(wèi)站在對面的椅子后面，以防萬一。
看著被帶進來的中年人，吳池深吸一口氣，腦子里拼命回憶以前看過的電影和小說，猛的一拍桌子。
“姓名？”
中年人嚇了一跳，趕忙起身道：“張二鎖?！?p> 吳池身后扶刀而立的趙強森喝道：“坐下。”
吳池又接著問：“年齡？”
“四十一?！?p> 窗外杜江、秦漢等人暗暗點頭，開始這兩句，吳池問的中規(guī)中矩，符合錦衣衛(wèi)審案流程。
卻聽吳池沉聲問道：“知道自己為什么進來嗎？”
咦，眾人一驚，還有這樣問的？
吳池拼命回憶偵破劇，嘴角露出一切都在掌握中的冷笑。
張二鎖嚇得一哆嗦，吭哧道：“……是錦衣衛(wèi)大人……把我……帶來的?！?p> 吳池又猛一拍桌子：“那為什么不帶別人，……偏偏帶你？”
杜江、秦漢等人都愣了，這么問……合適嗎？
張二鎖又是一哆嗦，“因為……，我把房子……租給了張從善。”
吳池陰惻惻的看著他：“張從善把匈奴奸細藏在你的房子里，你知道吧？”
張二鎖連連擺手：“不知道，不知道，我把房子租給他以后，再也沒去過?！?p> “你撒謊！”
吳池把桌子拍的呯呯亂響，厲聲道：“你一個窮鬼，只有你爹留下的這套房子賺房租，連自己都住一間土坯房，這套房子是你最大的依靠，我不信你租出去以后會撒手不管？”
“這……”
張二鎖不說話了。
杜江等人眼前一亮。
吳池雖然連蒙帶嚇唬，但這句話很有道理，這個張二鎖看來有問題??？
吳池一看心里有底了，開始繼續(xù)嚇唬他。
“你打聽一下，凡是進了我們錦衣衛(wèi)衙門的人，還沒有一個能走著出去的?！?p> 杜江等人一聽，都嚇了一跳。
這小子真特么敢說，這不是在給錦衣衛(wèi)臉上抹黑嗎？
杜江等人吃驚，張二鎖就更害怕了。
“大人，我……冤枉?。 ?p> “呵呵！我知道你冤枉?！眳浅氐恼Z氣輕松起來：“可本官必須要找到一個魘族奸細才能交差，落在我手上算你倒霉，本官深表同情?！?p> 說完，吳池擺出一副外交官的姿態(tài)，還聳了聳肩。
張二鎖一聽，傻眼了，開始嗚嗚的哭起來。
外面的杜江實在聽不下去了，正想推門進去，卻聽見吳池又說道：“我知道你肯定去房子看過，而且看到有人和他們接觸，但是……，這個人你不但認識……而且惹不起，你之所以不敢說，是害怕他，……對不對？！”
說到最后，吳池起身扶著桌面，身體前傾，死死盯著他。
“??！……這……”張二鎖驚恐的看著他，嘴唇哆嗦起來。
房間內(nèi)，趙強森和負責(zé)記錄的錦衣衛(wèi)大喜，看這家伙的表情就知道，吳總旗說的沒錯，真是神了。
房間外，杜江悄悄的收回手。
房間里，張二鎖終于交待：“我……我……看到……本縣副捕頭……馬三爺……進去了，我……不敢說?！?p> 屋里、屋外同時一驚。
杜江直接推門進屋……
張二鎖交待完畢，簽字畫押后，被帶下去。
趙強森等人也都退出，杜江看著吳池，半晌才說道：“吳池，審的不錯。你是如何知道這個張二鎖有問題的？”
吳池拱手道：“大人，下官覺得萬事都需遵循一個“理”字，這個張二鎖窮的要死，這所宅院是他唯一的生計，不可能租出去以后便不聞不問，這不符合情理。
既然去了，那他為什么又撒謊說沒去，我據(jù)此猜測也許是看到了他不敢得罪的人。
事出反常必有妖，所以我就……詐了他一下?！?p> “詐？”
杜江沉吟半晌，才又說道：“吳池，咱們錦衣衛(wèi)辦案，向來堂堂正正，有些話……，你切不可做出有損錦衣衛(wèi)威名的事?！?p> 吳池愣了一下，思索道：“大人聽說過一句話嗎？”
“哦？”
“這貪官要奸，清官要更奸，要不然怎么對付得了那些奸猾的壞人?!”
……
吳池的開門紅計劃取得成功，趙強森他們幾個都對吳池很佩服。只有秦漢拉著臉離開。
總旗任平生當天就帶人去了云中，現(xiàn)在張從善一死，前面的線索都斷了，只能暗中監(jiān)視那個馬三爺，看能不能摸到大魚。
秦漢獨自主持幾名奸細的再次審訊。
“啪！”
秦漢一拍桌子，厲聲道：“知道自己為什么進來嗎？”
犯人譏笑道：“長官要是腦子不好使，我可以提醒你一下?！?p> 秦漢氣的猛拍桌子，“進了我們錦衣衛(wèi)衙門的人，還沒有一個能走著出去的！”
犯人冷笑：“廢話，老子被你們抓到那天就知道活不了，有種給老子一個痛快！”
秦漢：“……”
接下來的幾日，吳池一邊熟悉錦衣衛(wèi)椒圖的辦案流程，查看各類卷宗，一邊苦練刀法，日子過的充實又自在。
那天吳池說完那句話，杜百戶什么也沒說就離開了。過了幾日，杜百戶暗自交待吳池：“你說的有一定道理，但此事不得張揚，你自己把控就是，切莫亂了本心?！?p> 吳池拱手稱是。
今天千戶羅大人偶然見到他，笑呵呵的夸了他幾句干的不錯。
吳池看千戶大人態(tài)度和善，暗想，莫非卷子的事就這么過去了？
……
長安城，一座莊嚴肅穆的衙門。
衙門的最深處，有一座巍峨的殿堂。
殿堂之內(nèi)，一位三十多歲面目儒雅的男子，頭戴三山帽，身穿一襲青衫，懶洋洋的坐在書案后，看著手中白紙上的字跡忍不住笑出聲來。
這時，一位身穿錦衣衛(wèi)制服的少女邁著輕盈的步伐進來，精致如畫的臉上露出驚訝的神情，脆聲道：“琰叔，你居然自己躲著偷偷笑？”
“哦，是閏月??！”男子看著走來的少女微微一笑，“這份卷子答的很有意思?！?p> 少女眼睛一亮，趕緊湊過來，“琰叔，讓我看看?！?p> 男子隨意遞過去，一手支在案上，等著看著她的表情。
“哈哈哈！”
少女樂不可支，“窮者獨善其身，富則妻妾成群……哈哈哈，這么誠實嗎？有意思?！?p> “哈哈哈！”
“早歲那知世事艱，一片孤城萬仞山，樓船夜雪瓜洲渡，春風(fēng)不度玉門關(guān)。哈哈哈，對了，琰叔，原詩是什么來著？”
少女邊笑邊惱，好看的鼻子翹起，皺著蛾眉道：“看了這個，我連原詩都忘了。”
男子也笑：“這是“詩圣”古杜白的《書憤》和《涼州詞》合為一首，這小子真特么是個人才?！?p> 少女嬌聲怨道：“琰叔，不準說臟話?！?p> 男子微笑不語。
少女繼續(xù)往下看。
“咦，這幾道算數(shù)幾何題，倒是全對，不錯！”
少女總算在卷子上發(fā)現(xiàn)了亮點。
男子依舊微笑不語，你接著往下看。
“哈哈哈！”
少女這次笑的小臉通紅，半晌才收住問道：“琰叔，這是你出的題？呵呵……他的答案對嗎？”
男子笑著說道：“這道題沒有標準答案，不過是問心而已，他答殺掉出題的人，也不算錯。
解決不了問題，就把提出問題的人解決掉，也是個思路。”
少女咯咯一笑，繼續(xù)往下看。
男子盯著她看，露出期待的表情。
“哈哈哈哈！”
不出所料，看完最后一題的答案，少女笑的捂著肚子，好半晌才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琰叔……，你手下這人，可……真特……有才?！?p> 少女也忍不住差點說出臟話。
半晌，少女才緩過來，笑著問道：“琰叔，這是誰的卷子？”
“并州千戶羅藝高?！?p> 少女忍不住又笑：“這位羅千戶明知道是你親自出的卷子，居然敢回答：脫下錦衣衛(wèi)制服，假裝沒來過……，膽子可真大?！?p> 男子笑道：“卷子是羅藝高的，但答題的是一個叫“吳池”的新入總旗?！?p> 接著，男子把當時的情況講了一遍，就跟親眼看到一樣。
少女又吃驚又好笑。
“這么說，這個吳池……答完之后才知道是你出的題？”
男子微笑點頭。
少女笑道：“這個吳池剛加入錦衣衛(wèi)，就敢這樣寫，簡直是個傻的?！?p> 男子微笑，半晌才解釋道：“他可不傻……”接著把吳池的來歷和在云中的經(jīng)歷簡單講給少女聽，內(nèi)容詳實，準確無誤，同樣跟親眼看到一樣。
少女聽得眼睛發(fā)亮，精銳小隊之間的較量，臨陣突破的魘卒，激動人心的伏擊戰(zhàn)，改變伏擊地點，魔魘控死尸，小卒斬魔魘，在長安城里哪有這么多刺激好玩的事。
“這么說，他是徐子善的表弟，是個有真本事的？”
男子懶洋洋道：“這小子善拍上官馬屁，偏偏腦子還不錯，關(guān)鍵時刻又敢舍命一擊，以武卒之身調(diào)動天地之力，連我也有些看不透?！?p> “那要不要仔細查一下?！?p> “不必?！蹦凶幽抗鉁嫔?，仿佛可窺破世界萬物，懶洋洋道：“這個世界有太多秘密，只要無損國朝，又何必深究?！?p> 這可不像錦衣衛(wèi)指揮使說出來的話，少女暗自嘀咕，靈動的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琰叔，我去并州轉(zhuǎn)轉(zhuǎn)好不好？”
男子微微一愣，接著便笑道：“你莫非想去看看這個吳池？”
“才不是?！?p> 少女趕忙搖頭，“我也是錦衣衛(wèi)一員，最近并州多事，我去給您幫忙啊?！?p> 男子表情奇怪的看著她，分明是你不添亂就好的意思。
少女過去拉著他胳膊晃起來，“琰叔，你就讓我去吧，這次我一定不會添亂的。”
少女其實還蠻有自知之明。
男子無奈笑道：“好吧！正好最近要派人去并州巡查。”不等少女歡呼趕緊又補充道：“我有兩個條件?！?p> “第一，你不能以現(xiàn)在的面目和身份去，認識你這個郡主身份的人并州還是很有幾位的?！?p> 少女舉手同意：“琰叔，沒問題。”
“第二，不許亂跑，不許讓孫姨為難?！?p> 少女狠狠點頭，表情相當誠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