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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他玉樹臨風(fēng)

第八章 迷霧之內(nèi) 鯉魚成精

  “本小姐常到池邊游玩,怎么就沒見著!”

  “有哪只妖怪會特意跑出來讓你看的?”

  “隨你怎么說!”燭伊瞪向他,實在不想理這人,為了跟她套近乎,竟還胡編亂造說她家有妖?

  可見其人品也不怎么滴!

  宵小之人!

  “……”白城瀟瞬間有種你好言好語的跟人解釋,人壓根不搭理你的錯覺。

  他看了看四周,無一人影,不會被人看見,那燭伊也不用擔(dān)心了吧,隊伸手:“你把手給我,我給你看看你身體有沒——”燭伊猛的揮開他手,怒道:“滾開!不要臉的東西!”

  白城瀟摸了摸鼻子,他怎么就又不要臉了?剛想解釋,燭伊就又扭頭怒指著他:“別跟著我!”

  好吧,白城瀟悻悻住腳,可能暫時得離她遠點了,過猶不急的道理他還是懂的。

  是他的話過于輕浮了吧?

  那他下次注意著點?

  ……

  南初勾唇,在嬤嬤的牽引下,從容踏進母親住處。

  遠處,白澤楷坦然而立,看著她踏入院中,面無表情的垂下眸子,沉默著。若是熟悉他的人便會知道,他此刻是極不耐煩的。

  不耐煩這里的人和這些雜事。只想早些解決好這兩個妖類,盡快離開這里。

  他吸了口氣,轉(zhuǎn)身離開了此處。

  像是感受到某人離去,南初回頭望了一眼。說道:“孔嬤嬤,天色已晚,母親勞累了一日,初兒便不打擾她休息了?!?p>  說著,她掏出香囊遞出,“這是我為母親繡好的香囊,勞煩嬤嬤交給母親了。”

  孔嬤嬤看著這香囊上繡著的牡丹,嬌艷欲滴,栩栩如生。贊許的點點頭:“二小姐的繡技是越來越精進了,夫人見了定是要歡喜?!?p>  殊不知南初聽了這話,笑容竟僵了一下。

  她的母親,她們之間那可笑的母女親情,真真讓人覺得即為諷刺啊。

  ……

  等白城瀟回到雅院,就見小將將坐在門口,望著夜空某處,眼睛空洞無神,簡直不像是這個年齡小男孩應(yīng)有的樣子。

  眼神空洞,孤身落寞。

  白城瀟看著這瘦弱的小家伙,心情忽地沉重……

  他生于宗門,長于宗門,平日里除了修煉,就是參考為人意義,雖母親早逝,但也有眾長老和那個專護犢子的爹疼愛著,更不曾經(jīng)歷風(fēng)浪,可是這小家伙呢?

  才多大一點,世間冷暖怕是早已嘗盡,就連被人收留的那點幸運,在后來也成了那人眼里有用的價值。

  可說到底還是給了他一個遮風(fēng)雨免饑餓的小家,和他未曾感受到的那絲溫情,在他心里早已把他們當(dāng)做親人,現(xiàn)在那一家人被殺害,他雖小,卻也會傷心難過,

  從而流露出了那樣一副空洞呆滯超越年齡的眼神!

  白城瀟明白,那面館大娘雖待他好,卻并不是真心,不過也是有所圖謀罷了,可小小的他更不明白今后又該何去何從。

  白城瀟心口泛起絲絲心疼,輕輕把他抱了起來。

  小將將抬頭見是大哥哥,眼睛立刻亮了起來,開心的大哥哥大哥哥的叫著。

  “嗯,聽見了。我們進屋里去?!?p>  “好?!?p>  白城瀟干干凈凈的給人洗好了熱水澡,又哄睡著后,才長嘆了口氣,這帶娃也是個技術(shù)活??!何況還是帶這么個身世凄慘的小可憐兒。

  給他蓋好被子,白城瀟就退了出去,思索片刻后,抬腳踏入夜色之中……

  ……

  白城瀟偷偷翻窗進入房內(nèi),看著那寬大床榻上熟睡著的人,無奈搖頭。

  小笨蛋!

  他是看人睡得香甜,卻不知人家燭伊氣沖沖的回到房里,想起他不要臉的輕薄了自己就來氣,怒罵了他好一通才稍稍解氣,惹得伺候的下人們大氣都不敢出,生怕這祖宗牽連到自己,或是聽到其他更勁爆的消息,到時候只怕小命都不保,只希望著這大小姐能早點住嘴……

  他迅速掐了一個法訣,朝燭伊使去,不為別的,只為讓榻上那人睡得更香甜些罷了,他知道若是把人惹醒了肯定是要大鬧,指不定還會弄得人竟皆知,他堂堂玄青宗少主,半夜偷趴人家姑娘閨房!

  畢竟早上那一出他現(xiàn)在可是記憶猶新得很呢。

  他上前,憋屈的在她嫩白細滑的臉上狠狠捏了捏!

  明明曾經(jīng)他們都……,卻要如此生分,進個房間都得偷偷摸摸!

  可他這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這個小沒良心的,在后院讓他看一下不就沒事了,現(xiàn)在大天黑的,又是孤男寡女,要是被人發(fā)現(xiàn)了,他倆的名聲可都毀了,那她還不得恨死自己?。?p>  唉……無奈啊。

  只是那嘴角怎么彎起來了?

  還壓不下去!

  指尖搭上她的手腕,細細為她把脈,良久,白城瀟才緩緩松了口氣。

  沒事就好,看來他的擔(dān)心倒是多余了。

  視線上移,眼睛盯著那點艷紅的朱砂有些征愣,腦子里不由自主的出現(xiàn)某些不合時宜的畫面。

  芙蓉帳內(nèi),他稍稍克制,溫柔的親吻著她的這抹朱砂,喚著她的小名,說著等他來娶她,她睡著了,并未回應(yīng),他也不在意,兀自在她耳邊低語著。

  玄青宗中有宗規(guī),其中一條便是未行及冠的弟子不得出宗門,準(zhǔn)確點來說是不得踏出玄青山半步,必須在宗門里修煉滿至二十歲才有資格開啟山外結(jié)界,出宗歷練,就算他是少主也不例外,現(xiàn)在滿了二十,剛行完及冠禮就立即來范陽找她,他居然是看上了自家?guī)熜职诐煽?p>  白城瀟雖說有氣吧,可他又能把她怎么樣,這至少比他以前設(shè)想的好多了。

  反正他是會讓她再喜歡自己的,一直喜歡。

  而且他會對她很好很好的,不會讓她受了委屈,雖說她是個沒有任何修煉根基的普通人,但自己絕對能說服他爹跟長老們,同意自己娶她的。

  誰叫他喜歡她呢,還喜歡了兩年之久。

  況且他了解白澤,一心只追求大道和蒼生,從不在意兒女情長這些俗事,也壓根就沒有多看過她一眼,搶起來是沒有絲毫負擔(dān)的。

  他動了動嘴角,看著自己日思夜想了兩年的人,就安靜睡在自己身邊,他喉結(jié)滾動,咽了咽口水,突然就有點不想離開了,可是他徘徊啊,他猶豫啊,手指掐著指尖。

  其實他以前也是覺得這樣很俗,他嘛,理應(yīng)好好修煉,參透人生,可后來吧,也就變了。既然來這人世一遭,還是應(yīng)當(dāng)及時行樂,追求心中所想,傳承宗門使命,守護這美好人間山河。

  當(dāng)初也不知道是哪個王八羔子,硬塞給他一段記憶,害他那幼小的心靈懷疑人生,懷疑世界好久,直到兩年前偷偷跟著白澤出了宗門,領(lǐng)略了這世界的萬千美好。

  也見過這世間的七情六欲跟世事百態(tài),才終于釋懷。再后來他在范陽遇到了燭伊,她的高傲華貴,是他從未遇見過的,像是一朵極漂亮的人間富貴花,當(dāng)時只覺眼前一新,便悄悄放在了心上。

  只不過他們的相處太過短暫,他就被路長老抓了回去,關(guān)了半年禁閉。

  猶豫許久,白城瀟的喉頭滾了又滾,那雙如星辰般的眼眸里涌動著掙扎……他知道這樣是不對的,可這是他曾肖想了無數(shù)個日日夜夜的人兒,

  最終,他緩緩抬手,施了一道無形結(jié)界。

  然后——他他他竟然退了外衣,上了床,這這不要臉的東西!

  白城瀟從后摟上了燭伊的柔軟腰枝,腦子里立刻出現(xiàn)了某些不合時宜的畫面,他略帶僵硬的揉了揉燭伊腰間軟肉,觸感極好,與他夢中的一般無二,白城瀟瞬間紅了耳根,大手不敢再有任何動作,只老老實實摟著懷中的人,

  頭埋在她的后頸聞著她墨發(fā)間的清香,滿足地彎起了嘴角。

  一起睡覺!??!

  雖說這有違他的初忠,可他也是男人又正值年少,也會跟小伊伊在夢境纏綿,現(xiàn)在又沒人知道,他還施了結(jié)界,他抱抱自己未來媳婦兒怎么了?反正又不干別的!

  我特么——你還想干點別的?

  ……

  夜深,姜府,閨房內(nèi)。

  南初站在窗前,心情卻是沉重,透著一股憂愁。

  窗外,月朗星稀,晚風(fēng)習(xí)習(xí)。

  突然,屋內(nèi)出現(xiàn)一人,征征望著南初的身影不語。

  過了許久,南初看著窗外圓月,頭也不回的道:“你走吧?!?p>  身后的人遲遲未動,她嘲諷一笑,“他們可是玄青宗有名的少年雙驕,法力高深?!?p>  你又如何斗得過他們。

  那華衣錦服的少年歪了歪頭,似有些不太明白。

  “走啊,離開姜府,離開這個地方?!备糁嚯x,彼此相望,南初唇角牽起一抹苦笑,沒想到她竟還有些舍不得了。

  單純的少年這次倒是聽懂了,“你要我走?”

  南初點頭。

  “那我們一起走好不好?”

  “你不是也不喜歡這里嗎,我們一起去找一個快樂的地方,好不好?!鄙倌杲辜钡纳蟽刹剑蚺蔚赝铣?。

  誰知南初只是看他一眼,紅唇微張,冷冷道:“癡心妄想。”

  “初初……”

  南初閉了閉眼,緩聲:“不必說了?!?p>  少年干凈純澈的眼眸可憐巴巴的望著她,像極了一只耷拉著的小獸。

  看著他那可憐兮兮樣,南初終是心軟了,不明白他明明對著都是誰一副尊貴高傲的樣子,怎么在她面前就總是這樣可憐巴巴,明知道他極有可能是裝的,可她還是忍不住的心軟了。

  “你可知……若是被他們抓住會是什么后果!”

  少年搖頭,很快又點頭,他想他應(yīng)該是知道的,會被挖了妖丹,做成紅燒鯉魚!

  南初觸及那雙懵懂無辜的眼睛,就知道他根本什么也不懂,情緒難得帶了些激動,“你會死!”會永永遠遠的消失在這世上,再也不見。“我不要你死!”

  只是那蠢少年的的重點似乎不在這,知道她如此擔(dān)心自己,還開心的彎起了眉眼,反過來安慰她說:“初初別擔(dān)心,我不會有事的?!?p>  南初深吸一口氣,這人是還把她當(dāng)傻子嗎?

  “不會有事?那你手上的傷是如何來的?”

  少年頓時有些慌了,忙把手藏到背后,眨著清澈無辜的眼睛望著她,以求欲蓋彌彰,輕輕揭過。

  相視良久,南初終是輕輕嘆氣。

  燭燈之下,背壁之上,二人身影溫柔相對。

  南初動作輕柔的為少年抹上藥膏,包扎好傷處。

  少年眉眼精致,高傲地揚著頭顱,好似覺得一切都理所應(yīng)當(dāng),是位不知人間疾苦,尊貴華麗地世家公子,高高在上。若讓人見了定會讓人忍不住想要臣服,讓人覺得他合該享受這世間的一切榮華富貴,被人眾星拱月般。

  當(dāng)然,如果他不自敗逼格地眨巴著眼,看著面前那個極盡溫柔的女人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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