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在和Monkey劃拳,玩得很開心,雙頰微紅,微卷的長發(fā)隨意的披在肩上,臉上綻放著恣意的笑。
彼時的她還充滿著青春的活力,懷揣著對未來的無限期望。
他好想,好想讓她一直這就樣開心快樂下去,沒有煩惱,一直做他的小公主。
……
這天晚上大家都喝高了,一個接一個地倒在了客廳的地上。
石頭迷迷糊糊地爬起來,挨個拍了拍兄弟們的臉,招呼他們要么去臥室睡,要么直接抱一床被子就地。
葉蕾蕾還算清醒,躺在單人沙發(fā)上,披著兄弟們的外套醒神。
本來冬天屋子里就比較悶,更何況這個這有幾十平、四處彌漫著煙酒火鍋味的出租屋?
高少川現(xiàn)在還不會抽煙,有些受不了這味兒,就打開門出去外面的一個天臺上透了透氣。
16年的夜生活沒有現(xiàn)在的豐富,何況這里的地方偏,該睡的人都睡了,只有隔壁的小娃娃還在點著燈寫作業(yè)。
不一會兒母親就來催促了,小娃娃們迫不得已的關(guān)了燈,上床睡覺。
看到這里,高少川突然笑了出來,思緒突然飄回三年前。
那時候他和葉蕾蕾都讀高二,只不過她是理科生,他是文科生,教室也在不同的樓層,他認(rèn)識她,而她,不認(rèn)識他。
一個成績是天上,一個爛在了泥地里。
是最不可能走在一起的人。
他也曾以為他們會是兩條平行線,永不會相交,青春時期的暗戀會隨著畢業(yè)就此無疾而終。
但在上一屆高三高考的前夕,一個晚自習(xí)放學(xué)時,高少川去取自行車回家,看見一個小女孩蹲在自行車旁邊哭。
那是一個沒有燈且偏僻的角落,誰都沒有注意到。
高少川就推著自行車過去了。
他還記得自己說的話。
“喂!再不走學(xué)校就不放人了!”
她過了好一會兒才慢慢地抬頭,黑暗中只能看見一雙眼睛,一雙蓄滿淚的眼,高少川一下就怔住。
她嘴張了張說了什么,高少川沒聽見蹲了下去。
“你說什么?”
“我……我車鑰匙找不到了?!?p> 高少川回頭往她的自行車看了眼,被鎖著。
“那你給家長打電話唄,讓他們來接你。”
那時候他還覺得這小姑娘還挺蠢的,有困難不知道找家長老師什么的。
可到了很久以后他才明白,她受了很大的委屈,那天她找不到鑰匙了,教室、辦公室……一切她所能找的地方都找了,全都沒有。
那一刻,她想到了好多好多。
那個只比她大了五六歲的女人進(jìn)了她家的門,并且有了一個兩歲大的孩子,她的母親被氣走了。
她沒有媽媽了。
小姑娘當(dāng)時就繃不住了,蹲在陰暗的角落里低聲啜泣,哭聲壓抑的像一只被遺棄的小野貓。
有時候天大的事有人都能挺住,可是在那些細(xì)枝末節(jié)的小事上,很容易就能崩潰。
他記得他問完之后,她什么也沒說,倔強(qiáng)地擦干眼淚,拖著自己的自行車走了。
高少川心底到底是有幾分猶豫,停留在原地望著她孤獨的背影。
一路上,不時投來一些懷疑的目光,對著她的背影小聲討論著什么。
當(dāng)時小姑娘還在傷心,又好面子,不愿別人見到她這副丑態(tài),就把頭繩解了,落下來的長發(fā)遮住了大半張臉,整個人罩在陰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