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黛爾本來覺得就算今晚上出不去,她到了第二天也總能出去——難道警署的這些人要讓杜威先生的尸體在陽光下暴曬么?
然而事實證明,她最近運氣一般,警員們一直在這條巷子邊守了一天兩夜,直到第三天上午,才來了一伙人,準備轉移杜威先生。
天知道,這兩天阿黛爾在這個巷子里呆得有多么無聊。
那個白金色頭發(fā)的男人只在那天晚上出現了一次,之后再也沒出現過。
巡邏隊長倒是回來了一次,不過他只帶走了約翰,也沒說什么要帶走杜威先生的話。
所以當這一隊人過來說要帶走杜威先生的時候,阿黛爾簡直都要喜極而泣了。
一方面,這個杜威先生的尸體還在這里一天,這個巷子就要被封鎖一天,她也浪費了一天的發(fā)展時間;另一方面,這個杜威先生雖然才死了不到兩天,但是尸體已經腐爛得不成樣子了……各種各樣的蟲子都爬過來,試圖在他的尸體上飽餐一頓,簡直就像是這里臨時開了個“昆蟲飯店”一樣……
根據那些警員們的閑言碎語,阿黛爾可以基本上判斷出來,這種情況是因為杜威先生是一個天賦者。
之前第一個發(fā)現尸體的警員之所以先判斷出來了天賦者,就是因為天賦者的血液十分特殊,就像是混雜了水銀一樣,能在微弱的光線下熠熠生輝。
而這個血液對于昆蟲來說,也是大補。
連這些警員們都知道的事情,難道巡邏隊長和那個看起來就十分厲害的白金色頭發(fā)男人會不知道么?
阿黛爾覺得他們就是故意的!
就是故意讓杜威被這些蟲子都啃噬掉的!
天知道杜威先生現在的尸體有多么凄慘,簡直渾身上下都沒有太完好的皮肉了,白森森的骨頭裸露在外面。
甚至不知道從哪里來了個挺兇狠的蟲子,連骨頭都吃,阿黛爾有理由懷疑警署那些人再晚幾天,杜威先生的存在痕跡可能只剩下地上那攤血了。
之前跟蹤那眼鏡男三人的時候,阿黛爾是恨不得離得越近越好,畢竟這樣才能看得清。
但是現在阿黛爾是恨不得離得越遠越好……真的味道太沖了好么!
沒看那些警員們現在都恨不得一個個離尸體十幾碼了么!
但可惜誰叫她現在是迷你建筑形態(tài)呢?只能在如此近距離的地方聞著。
然后看著自己的能量被熏得慢慢掉下去,又因為基礎恢復值加快而慢慢漲上去。
最為過分的是,在第一天的時候,阿黛爾還能用休眠狀態(tài)來讓自己忽視那刺鼻的味道,但是到了今天清晨,她竟然連休眠狀態(tài)都很難做到了!
那個味道竟然被定性成了危險源!
她的休眠狀態(tài)在感知到危險的情況下,是沒辦法開啟的!
無奈又無語的阿黛爾只好就這么等啊等,這期間她反思過無數次,自己究竟還要不要有如此強的好奇心——這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嘛!
不過還沒等她反思出個所以然,她就等到了救星。
杜威先生的尸體現在已經比她的影子書還殘缺了。
因為這個巷子里最有價值的東西已經被轉移走了,而且這里還殘留著揮之不去的味道,警員們很快解除了封鎖,跟著一起撤了。
阿黛爾等了好一會兒,這才敢切換回移動形態(tài),往外走。
不過平心而論,這一次的行動收獲還是蠻大的。收獲了一個不知道做什么用,但貌似很有用處的徽章,又聽到了各路八卦,甚至還能找到一個解決自己之前想的那個問題的方法……
而且,得益于她的先見之明,她趁有錢的時候買了足夠的【體力藥劑】和【錫鐵徽章】生產需要用到的材料。
要知道,掙錢才是她現在的頭等大事!
如果因為被困在這里,沒能繼續(xù)生產,阿黛爾那才是真的欲哭無淚了呢!
阿黛爾一邊準備往鐵匠鋪走,一邊思考著警署的那些人為什么讓杜威的尸體被糟蹋成那個德行。
讓蟲子啃噬掉尸體上的血肉和一部分骨頭,有什么用處呢?
阿黛爾感覺自己離真相就那么一步了,就是兜兜轉轉地想不到。
為了報復杜威?
這就是個湊數的搞笑回答,巡邏隊長和那個男人很明顯不會做這么沒腦子的事情。
那是什么呢?
因為一直在思考著,阿黛爾沒有特別注意周圍的環(huán)境。
等她估摸著自己應該是快走到鐵匠鋪的時候,他才發(fā)現這里竟然停了一輛馬車。
那馬車遠距離看著不甚起眼,近了瞧才讓人懂得什么叫做低調的奢華。
現在織錦工藝剛剛興起,帶著花紋的織布非常昂貴,而這輛馬車外面的布上竟然布滿了與底色相同的花紋!
光是馬車的用布就是這樣的了,就更別說上面掛著的大顆珍珠了吧……
阿黛爾心里暗道一聲“不好”,只是當她轉身打算以一種不引人注目的方式離開的時候,就聽那馬車里傳來了熟悉的聲音,“布魯克男爵大人,您想去哪里?”
她僵著身體沒動。
應該是被認出來了。
不過雖然眼前的這個情形并不如她計劃的那樣完美,但計劃永遠比不上變化快,眼下還不算太糟糕。
她轉過身子去,看見那個白金色頭發(fā)的男人已經從馬車上下來了。
那天晚上見過的仆人也垂著頭站在馬車的旁邊。
巡邏隊長倒是沒有一起來。也不見專用的馬車夫——要知道,對于貴族來說,貼身仆人的工作和馬車夫的工作完全不一樣,地位也不同,不會混用的。
阿黛爾意識到,她有些地方想錯了。
那白金色頭發(fā)的男人走到她面前,體現出了一個貴族該有的風度,他抬起阿黛爾的手背輕吻了一下,“這是一場私人會面,我等您很久了。”
阿黛爾盯著地圖上那個顯示著離她最近的綠色圓點,艱難地點了點頭。
“那就請您上車吧,想必您也知道,我有很多的話要問您。”
阿黛爾又點了點頭,她感覺自己有點愚蠢,尤其是她想說點什么,但又說不出來。
她和這個男人一見面,就已經完全被對方牽著走了。似乎沒留下什么讓她說話的余地。
更讓她感覺到不安的是,這個男人的身份看起來要比巡邏隊長高多了,那應該也比她高多了——畢竟男爵真的算不上什么,只是個榮譽稱號而已。
既然如此,為什么他還會對自己態(tài)度如此“和藹”?
薩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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