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徐老爺這么說,六人有些忐忑。
兩個小廝對視一眼,跪在地上磕頭哭道:“各位仙長,我等雖是公子小廝,卻只是隨公子外出,這屋內(nèi)的事都是幾位姐姐照顧,我倆確實不知啊。最多,也就是陪公子去群芳閣,瞧一瞧那青鸞姑娘。”
青鸞?
蘇清寒上前一步,問道:“青鸞姑娘和你家公子可有什么異常?”
兩個小廝臉色發(fā)苦,這可怎么跟一個小娃娃講?
瞅見旁邊自家老爺吃人的眼神,小廝心一橫,“小仙長,這應(yīng)該沒什么異常,不過是尋歡作樂罷了,這男女之事公子也不會讓我們跟著,我們真不知道。”
聽起來倒是也有幾分道理,誰他喵約會還帶電燈泡。
不過感覺這個花魁青鸞嫌疑倒是還挺大的。
一個婢女上前一步,躬身行禮,“各位仙長,奴婢是我家公子貼身大丫鬟春草。平時也是我陪在公子身邊時間較多,要說公子有何異常。那便要說青鸞姑娘了,自從認識了青鸞姑娘,公子這書也不愛讀了,有時不快還會頂撞老爺夫人。兩個月前,公子與春草說,要娶那青鸞姑娘為正妻。奴婢也是嚇了一跳,萬萬沒想到公子居然真的去找老爺夫人了?!?p> 春草一頓,見徐老爺沒有什么反應(yīng),繼續(xù)說道:“老爺夫人自是不可能同意,一頓家法將公子扔到祠堂反省。可憐少爺突發(fā)高熱,險些燒糊涂了,不過好歹是救了回來。”
春草有些心酸,她跟少爺說不得青梅竹馬,也算是自小一起長大,說白了她就是夫人為少爺準備的通房丫鬟。
“自那之后,老爺夫人不準少爺出門,少爺見不得青鸞姑娘,郁郁寡歡,終日自己在書房作畫,張張都是青鸞姑娘,或坐或臥或彈琴?!?p> 蘇清寒恍然,這樣看來這徐家公子倒也是真心啊,這都害相思病了。
“要說這異常,奴婢覺得這青鸞便是其一,讓我家公子如此魂不守舍?!贝翰菡f到這里有些忿忿。
另一個婢女,也走了出來。
“各位仙長,奴婢水碧也是我家公子的貼身丫鬟。公子郁郁寡歡了一陣子后,有一日突然就好了起來,原來奴婢以為公子是放下青鸞姑娘,看開了,沒想到過了幾日公子就去了?!闭f到這里,水碧面露恐懼,“公子那幾日臉色越來越不好,倒是精神卻不錯,奴婢想著只是公子出門少了,臉色才會白了些?!?p> “聽聞你家公子去時,樣貌十分異常?”蘇清寒好奇的問。
六人臉色齊刷刷的一百,水碧笑的有些艱難,“小仙長說的是,公子去時一瞬間就像被什么東西吸干了一樣,瞧起來皮包骨一樣,倒像是過世多時了,我們也沒有見過這樣的,也是嚇了一跳?!?p> 蘇清寒點了點,也許有可能這徐公子早被吸干了?早就死了,不然怎么可能有人死去的一瞬間變成皮包骨,又不是風(fēng)干臘肉。
此時,有個婢女怯生生的開口,“仙長,奴婢也有話說,奴婢為我家公子送飯時,有次看到公子手持一個銅鏡,對著鏡子自言自語,叫著什么鸞兒,笑的十分瘆人。”
春草撇了那婢女一眼,不客氣的說:“公子照個鏡子怎么了,小蹄子莫要胡說?!?p> 鏡子?
蘇清寒沉吟,她在青鸞手中可是也看到了一個小銅鏡,不知道之間是否有聯(lián)系。
“小姐姐,那銅鏡可是背面鑲嵌著數(shù)顆寶石,看起來十分華美?”蘇清寒問道。
那婢女微微驚訝,點頭說道:“仙長怎知?原我也想公子照個鏡子怎么了,可是后面奴婢又瞧見幾次,公子每次都是又哭又笑,嚇的奴婢晚上都不敢出門。”
“怎么了,清寒師妹?”東方鈺關(guān)心的看著蘇清寒。
蘇清寒笑道,“鈺師兄,我見過一面類似的銅鏡,在青鸞那里?!?p> 跪在地上的小廝,突然開口說道:“仙長,聽水碧姐姐說起來,小的才想到,那面鏡子本是公子命小的買回來的,公子原是準備送給青鸞姑娘的,可是后來被老爺夫人關(guān)在家里,便沒有機會送給青鸞姑娘?!?p> 蘇清寒覺得有些意思,這么一來似乎線索更多了。
“水碧姐姐,那面銅鏡你可曾見過?”蘇清寒抬頭看向水碧。
水碧想了一會兒,搖頭說道:“自公子過世后,奴婢并未見過那面銅鏡,也不知道與仙長說的那面是否相同。”
“水碧姐姐可會作畫,能否畫出來給我等瞧一瞧?”紅蓮?fù)蝗唤恿艘痪洹?p> 水碧點頭,他家公子愛舞文弄墨,他們多少會一些,正巧她尤其擅長丹青。
待水碧畫好,蘇清寒一瞧,這畫上正是她昨日看到的那面銅鏡,不禁說道:“奇了怪了,居然真的一模一樣,你們可曾有人給她送過這面銅鏡?”
六人搖頭,公子過世后,他們可未曾見過青鸞姑娘。
東方鈺笑了,“清寒師妹,這倒是有趣了,沒有人送過去,青鸞姑娘手中倒是出現(xiàn)了一面一模一樣的銅鏡?!?p> 蘇清寒點頭,這其中有問題是不容置疑的,可是青鸞是怎么做到的?難道鏡子會自己飛到她手中?又或者她真的是個妖精?
若青鸞真是個妖精,這倒是還好說了。
徐老爺聽到這里,拍了一把桌子,怒喝:“定是這個毒婦,見入我家門無望,害了我兒!可憐我兒一片真心?!?p> 這時徐夫人被丫鬟扶著走了進來,哭道:“定是這妖婦蠱惑了我兒,我兒那么聽話孝順,為了她一個秦樓女子居然敢頂撞我,一定是她使了什么妖術(shù),讓我母子離心,害我兒英年早逝。老爺,萬萬不能放過她!”說著“撲通”一聲跪在東方鈺面前,磕頭哭道:“請仙長為我兒報仇,可憐可憐我這一片慈母之心?!?p> 東方鈺坐的四平八穩(wěn),畢竟他是中洲的皇子,受這徐夫人一拜也是受的起的。
“夫人快起來吧,待我等去一趟王府查清楚,若真是有妖物作祟,我等定然會上報宗門,為徐家公子主持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