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入云霄的帝華集團(tuán),在整條大廈的長龍中,獨(dú)占鰲頭。
門前,十分吵鬧。
報(bào)刊雜志上端莊高雅的Elinor,此時像個瘋婆娘一樣罵井叫街。
“憑什么?憑什么不讓我進(jìn)去?”
“帝華集團(tuán)為什么不要我?”
“我是Elinor,為什么不要我?一定是有人搞鬼,搞鬼!”
“我要見帝華總裁!讓我進(jìn)去,進(jìn)去!”
“你們居然敢攔我?不要命了嗎?敢攔我?”
原來,是最后一項(xiàng)面試中,林新語慘遭pass。
三個保鏢,攔不住一個林新語。
首先,她不管不顧往前撲,真的是不要命的那種,保鏢作為帝華的保鏢,不能像她一樣毫無顧及。
而且,她一個小女子,如果傷到,屆時來訛上帝華怎么辦?
保鏢們需顧及帝華顏面。
惟冰冷笑,野雞始終是野雞,裝上凰翎,也成不了真正的鳳凰。
打工小市民,又不是什么丟人的,現(xiàn)在很多農(nóng)民都學(xué)問有禮,靠自己雙手持家立業(yè)。
偏偏,這林和一般人相比,就不一般。
一家四口,沒一個好東西。
林新語一個女孩子,再沒成為Elinor之前,就很粗鄙,見鬼啐鬼,見人還是啐。
這還是當(dāng)了幾年Elinor,走的地方多了,見的世面廣了,漸漸的,一些爛脾性也學(xué)得有所收斂,可一著急,便會全部爆發(fā)出來。
比如眼下。
她抓住一個保鏢,瘋狂撕扯。
所幸大門外方圓一百米的場地都屬于帝華,路人不能靠近,沒認(rèn)出來那披頭散發(fā)的瘋婆娘就是高高在上的Elinor。
加上保鏢有意阻攔,林新語的叫罵也沒傳出去,觀眾們只能看到一個粉色女人在張牙舞爪。
側(cè)眸間,林新語瞥見來人,她本就怒火中燒,看見惟冰,簡直七竅生煙。
她強(qiáng)忍火氣,整理整理衣服,高跟鞋重重地一踩一踩,朝惟冰而去,“你這不要臉的賤貨!”
惟冰冷臉,慕野欽已經(jīng)不是冰冷了,周身有了殺氣。
林新語早已理智全失,不管不顧了,哪還能注意得到慕野欽的殺意?
繼續(xù)破罵:“不就仗著一張狐媚臉,和帝華總裁睡了一覺,才留下的么?你得意個什么?”
惟冰比竇娥還冤,她什么時候得意了?
林新語儼然已成一條瘋狗,其實(shí)她憤怒的源頭只是失意而已,本信心滿滿,以為自己沒有問題,可以進(jìn)入帝華,卻沒想到結(jié)果出她意料。
現(xiàn)在又看見惟冰在帝華進(jìn)進(jìn)出出,她真真是被嫉妒之火燒透了。
慕野欽眼神示意阿桀,阿桀欲上前,被惟冰攔下,她走近林新語,清冷的聲音略帶嘲諷:“你呢?你想和帝華總裁睡一覺嗎?”
“什么?”林新語頓時被問懵了。
慕野欽的眼眸刀子般猛射惟冰,惟冰心尖一抖,假裝沒看到他的眼神。
惟冰接著嘲:“自薦枕席也不見得你那心心念念的慕野欽會多看你一眼吧?”
慕野欽已經(jīng)黑氣纏身,腦中閃過上千種收拾臭丫頭的法子!
“你!”林新語羞憤,一掌揮出去。
“咔嚓!”
“啊——”
兩聲同時響起,林新語的手腕骨被掰斷了。
惟冰丟垃圾一樣丟開她,居高臨下傲視著,“林新語,我說過,不要再來招惹我,你就是不聽,怎么,想讓你全家都像你這只手一樣,被我掰折嗎?”
她語氣風(fēng)輕云淡,林新語卻聽得渾身發(fā)顫。
林新語一指她,猩紅的眼眸蛇蝎般惡毒,透著不甘,“惟冰,你等著!”
總有一天,我會讓你不得好死!
惟冰釋放殺氣,排山倒海襲向她,“這么丑陋的豬手也敢往出伸?你再指著我?信不信給你剁了?”
林新語嚇得一縮,眼睛還是毒蛇般鎖著她。
阿桀在慕野欽耳邊輕道:“到了?!?p> 慕野欽點(diǎn)頭。
進(jìn)來一輛車,是林佑封。
不能再讓林新語瘋鬧下去,不然遲早給帝華抹黑,于是慕野欽讓阿桀通知她家人來撈人。
接到帝華總裁助理的電話時,林佑封很激動,得知總裁要見自己時,激動得險些暈厥過去。
天啦,帝華總裁……
怪不得今天買彩票老不中,原來好運(yùn)都轉(zhuǎn)移到了這上。
林佑封感天念地謝祖宗,幾乎淚流滿面。
然而,看到現(xiàn)實(shí)的一幕時,他懵逼好一陣。
林佑封下了車,有保鏢迎來,客氣地問他:“您是林小姐家人吧?”
林佑封木楞點(diǎn)點(diǎn)頭,盯著地上狼狽不堪的妹妹,不明狀況。
保鏢又客氣道:“林小姐不知什么緣故,在我們這兒又叫又鬧的,麻煩您帶她回去,不然我們總裁知道了,也不好交代是吧?”
保鏢說著和藹地笑了,卻每個字都重?fù)粼诹钟臃庑纳希绕洹翱偛谩倍郑黠@的赤裸裸警告。
帝華總裁,他惹不得。
“是是,”林佑封終于反應(yīng)過來,訕笑一下,拉起妹妹,林新語還想鬧,被他捂住嘴,拖上了車。
后趕來的傅兮也目睹了林新語的全程秀,眉頭結(jié)成疙瘩,都懷疑會舒展不開。
實(shí)在令人難以置信。
她沒想到,自己崇拜的高潔無暇、溫婉賢淑的偶像私下里居然是這個樣子。
聽聽,和帝華總裁睡一覺,這是一個淑女該出口的話嗎?
傅兮垂下眸,捂著心口,真的很失望,很失望。
林新語的作品清秀婉約,獨(dú)領(lǐng)婉約一派的風(fēng)騷,是此派長老。
許多小輩觀之臨之,卻始終無法學(xué)到她的精髓。
傅兮并不是這派的弟子,她的作品大膽狂奔,追求的是野性美,完全與婉約派大相徑庭。
之所以將Elinor視作偶像,是因?yàn)樗霰姷牟湃A。
初出茅廬,第一部作品就能入圍巴黎秀,這樣的天賦,無疑是老天溺愛,羨慕死人。
雖然傅兮也很不錯,出道的首樣作品站上了國際舞臺,已經(jīng)砍殺大半同輩人,可和Elinor這樣的高端大佬相比,還是渺小如塵哪。
“唉!”
傅兮輕嘆,有多喜歡,就有多失望,這樣的林新語,再高端、再牛逼,她也無法再喜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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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新語側(cè)臥在副駕位上,臉頰靠著椅背,雙腿蜷起,上身搭著自己的外套。
淚水不停在眼眶里打轉(zhuǎn),那只被擰斷的手,還在微微顫抖。
她哭,不是因?yàn)樘郏膊皇且驗(yàn)樵谖┍莾菏芰藲?,而是因?yàn)闆]進(jìn)入帝華,沒見到慕野欽。
再者,理智已慢慢回籠,她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在帝華門前大鬧一通,無異于自己給自己判處死刑,她委屈,又害怕。
林新語絕望地閉上眼,清淚順臉頰滑落。
林佑封瞟她一眼,深深擰眉,真沒用。
進(jìn)入家門,林母看見女兒這個樣子,心疼壞了,把她擁入懷中,“寶貝,你怎么了?怎么弄成這個樣子?快和媽媽說說,誰欺負(fù)你了?”
母親的柔聲絮語,讓林新語心底的委屈徹底涌了出來,淚水瞬間沖破洪閘,決堤而涌。
林母問什么,她都只顧著哭,抽噎得厲害,根本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無奈,林母看向兒子,林佑封坐在沙發(fā)上跟木頭樁子一樣,一動不動,盯著一處不知發(fā)什么呆。
許是他也意識到妹妹這么做會牽連他林家吧。
樓梯口傳來腳步聲,三人一同望去,林成緩緩走下來。
他腳步踩得很重,望著林新語,驟然釋放出一股威壓,林新語本就哭得抖個不停,在爸爸這眼光下,抖得更厲害了。
林成來到面前,林新語弱弱嚅嘴:“爸——”
“爸”音還沒落,“啪”一掌,便扇在了林新語臉上,直接扇翻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