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三)再顧茶樓(1)
秦樓月攥緊拳頭,兩眼噴火,盯著茶樓內(nèi)說書先生毫無善意。旁邊的大娘看了秦樓月的表情,嚇得免費的故事都不敢再聽下去,抓著小孫子一路跌跌撞撞的跑回了家。那小孫子不明所以,被他奶奶拽的摔了好幾個跟頭。
“都給老娘閃開!”
秦樓月一聲怒吼,打斷了唾沫橫飛的說書先生。周圍的人被擾了興致,都不悅的回頭看看誰這么欠揍,甚至開始有人沉不住氣開始罵罵咧咧的推搡人,要上手。
可眾人看見了一個滿身散發(fā)戾氣的少女,那恐怖的程度,讓人毛骨悚然,一時間都噤了聲,乖乖的給她讓出了一條路。
“哪個狗娘養(yǎng)的這么不長眼,敢吵了大爺我聽書……”人群中有一個人見是一個女人在叫囂,還是非常瘦弱的少女,直接走出人群,罵了起來。
秦樓月頭也未回,那個人還沒有近身,就被秦樓月隨手掀飛了!
“哎呦喂!”那人摔在地上慘叫,這回徹底不敢有人再出來阻攔秦樓月了。
秦樓月走進(jìn)茶樓內(nèi),把劍扔在桌子上,坐了下來。她就坐在了說書先生的對面,直勾勾的盯著那說書先生。
“小二,看茶!”秦樓月厲聲吩咐。
“好嘞!您稍等!”
店小二口中好言好語的應(yīng)付著,卻撒腿跑去了后院。他看出來那女人是來找事的,不是喝茶聽書的,趕快去搬了救兵。
“您、繼續(xù)!”秦樓月盡量壓抑著暴怒的情緒。
說書先生也是江湖老油條,看得出眼前那女人并非好惹,硬碰硬肯定不行,只能示弱。
“這位小仙人,您可是對老夫講的內(nèi)容感興趣?”說書先生已經(jīng)局促的滿頭大汗,不停的用手帕擦拭著。
“嗯!”秦樓月非常贊同的點點頭,“是!先生講的這般詳細(xì),對牽魂門的罪行了如指掌,那你現(xiàn)在說一說吳家家主是如何被發(fā)現(xiàn)是牽魂門余孽的?又有什么證據(jù)?”
“這……”說書先生被問的啞口無言。
秦樓月知道他當(dāng)然答不出來,因為門口那大娘已經(jīng)告訴她了,軒轅掌門之意,寧可錯殺一千也不放過一個!
靈微大陸果真是一個命如草芥的地方!
“小仙人息怒,老夫也只是一個江湖說書的……”說書先生起身來到秦樓月身前,弓著身子想要說點好話,不想?yún)s被秦樓月打斷,而且是步步緊逼。
“江湖說書先生,就可以隨意捏造事實嗎!你可知道一傳十,十傳百,而且你就像廣播喇叭一樣天天說一說說一天,像你這樣不分青紅皂白只顧賺錢胡說一氣的說書先生到處都是,你以為被你說過的人還有翻身的機會嗎!”
秦樓月知道那說書先生想把自己的責(zé)任推的一干二凈,怎么可能!他添油加醋,講得眉飛色舞,賺了那么多票子,可曾想過被冤枉的人會被世人一人一口唾沫淹死。更何況,現(xiàn)在是一家上百口人的性命!
即使吳家真的是牽魂門后人,秦樓月更要保住他們?nèi)业拿耍?p> 廣播喇叭?說書先生被這個名詞搞得有些蒙頭轉(zhuǎn)向,越發(fā)覺得這個女人來頭不小。他雖然沒聽說過,但是也能大概明白秦樓月話中的意思。
“是誰敢在我這里鬧事!”這時茶樓老板大步流星的趕了過來。看背影就是一個黃毛丫頭,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秦樓月沒有回頭,等著茶樓老板走到她面前。
茶樓老板看了一眼那滿臉殺氣的姑娘,皺起眉頭,總感覺在哪見過!隨后他便想起來,這是秦家那臭名昭著的小女兒。當(dāng)初還是乳臭未干的黃毛丫頭,如今修了兩年仙就投奔了鬼域,不知仙法修的怎么樣,這滿臉殺氣騰騰的樣子到是跟鬼域的人學(xué)的有模有樣!不過……真是出落的越來越亭亭玉立。
“小姑娘,怎么今兒個有雅興再次光臨我這小小茶樓?”茶樓老板語氣冰冷,但緩和了態(tài)度。
秦樓月這才抬眼看了看皮笑肉不笑的茶樓老板,真是越看越讓人惡心,幾年過去了,這老板真是越來越油膩。
“你有故事有茶,我有時間有錢,怎么,你一個做買賣的,不希望有客人?”秦樓月壓著脾氣,耐心的回著茶樓老板的話。
“六兒,怎么招待客人的,茶呢!”茶樓老板厲聲質(zhì)問店小二,可眼睛一直沒有離開秦樓月。
每次秦樓月出現(xiàn)在茶樓,都要把茶樓攪和的雞犬不寧,茶樓老板早已經(jīng)恨得牙癢。店小二聽到吩咐,倒退著跑去沏茶去了。
“老板,我建議你換一個說書先生,滿嘴胡說八道的說書先生容易給你帶來血光之災(zāi)?!?p> 茶樓老板心知肚明,秦樓月看似好心提醒,其實就是找事。
“姑娘此話差矣,你若不出現(xiàn)在這里,哪來的血光之災(zāi)?”
聽著兩人的聊天,說書先生汗如雨下。他怕自己丟了這份賺錢的工作,也怕那血光之災(zāi)降臨到他頭上。
此時店小二把一壺茶和一個茶杯放到了桌子上,還恭恭敬敬的為秦樓月斟了一杯。
看店小二那滴溜亂轉(zhuǎn)的眼珠就知道,茶定被下了藥。
“哦?”秦樓月覺得可笑至極,不由得笑出聲,“看來今日若是不見血,難圓我剛剛的話嘍!”
“姑娘若是肯給在下一點薄面,去后院商議可好?畢竟……茶樓生意要做,小本買賣,賠不起呀!”
“好!”秦樓月痛痛快快的答應(yīng)了茶樓老板的要求,可卻沒有起身的意思,“這杯茶賞給店小二了,他喝了這杯茶,我就跟你去后院商議可好!”
一聽這話,店小二恐慌起來。
“一杯茶而已,無妨,”茶樓老板自知茶里的玄機,替店小二開脫,“姑娘請吧!”
“一杯茶而已,不喝就是不肯給我這薄面了?!?p> 秦樓月如此難纏,茶樓老板眼中閃過一絲怒氣,硬是壓了下去。
“怎么?莫非……茶里有毒?”秦樓月端起酒杯,似是恍然大悟般端起茶杯認(rèn)真觀察。
聽了秦樓月的話,門外一些看熱鬧的人都開始竊竊私語起來。大家都在議論,茶里若是真有毒,以后誰還敢來這茶樓喝茶。
“你血口噴人!”店小二沉不住氣,大聲尖叫起來。
“那你喝呀,證明一下我血口噴人?!?p> 店小二看了看店外眾人,都在好奇他是不是真的不敢喝自己沏的茶。他又看了看他的老板,明顯老板也有些為難。
如果東窗事發(fā),最多把責(zé)任都攬在自己身上,老板不知情,這樣茶樓還能保住……
店小二顫顫巍巍的走上前端起了茶杯……
秦樓月和茶樓老板都心知肚明,一杯下去,店小二定沒了命。只是茶樓老板選擇了保住茶樓生意,沒有出言制止。秦樓月看不下去,抬手間用仙法打翻了店小二手中的茶杯。畢竟,要了店小二的命于秦樓月而言并無什么好處。
茶杯碎在地上的瞬間,地上噼里啪啦的冒起了白煙。
“茶里有毒!”門外一男子驚恐出聲,其他人也跟著躁動起來。
“黑店!”另一個人大聲指責(zé)起來。
“這些年茶樓老板欺行霸市,沒少干壞事,沒想到他還敢在茶水里投毒!”
……
店小二禁不住眾人的指指點點,他知道即使今日僥幸活下來,也不會逃出老板的懲罰。他便狠厲的沖向秦樓月,要與她同歸于盡。
只是店小二還沒有機會近身,秦樓月就將他掀飛了。店小二飛出去連續(xù)撞碎了兩張桌子,一口鮮血噴出,趴在地上不能動彈,眼睛卻一直盯著秦樓月,真是恨之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