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弼妄議朝政,來人,將宇文弼給朕轟出去!”
楊廣怒氣滿滿,一張臉因憤怒,都變紅了許多,就像喝醉酒了一樣。
作為大隋之主,他也懶得解釋,因為宇文弼說的事實。所以,才選擇用簡單粗暴的方式將之轟出大殿。
而在這內(nèi)心,對宇文弼這等屢屢犯上者,其實已經(jīng)起了殺心。
但宇文弼到底在外領(lǐng)軍多年,加上其人在軍中和百姓臣子間,皆有名望,楊廣才遲遲沒有動手。
宇文弼卻是絲毫不懼,為宮內(nèi)的侍衛(wèi)抓住,俘向殿外時,他將腦袋轉(zhuǎn)過來,向著楊廣冷笑,竟直呼其名道:“楊廣,你能騙得了自己,但絕對騙不了別人。如此驕奢淫逸,殘暴冷酷之人,也不知先帝當年怎看走了眼!
而今我大隋,自先帝開皇之治以來,積累的無數(shù)家底,積累的無數(shù)名望,眼看就要被你楊廣耗盡,我宇文弼卻未能阻止,若是死了,當如何面對先帝!
還有爾等,如今助紂為虐之舉,也不怕死后,被子孫萬代鞭尸!
惡名留于史冊!”
宇文弼是豁開了,但把楊昭卻是嚇出了一聲冷汗,只怕老楊,這次是要大開殺戒了!
現(xiàn)在誰若是碰上,那腦袋是一掉一個準。
他對老爹楊廣的性格有所了解,祖父楊堅在世時,那就是一個乖寶寶。
但自從登基后,一件件事的發(fā)生,不僅讓他楊昭,也讓朝中的不少臣子,看透了楊廣的真實本性,多為滿足個人一己私欲,殘暴而不計后果。
宇文弼是直接挑白了老楊所做之事,但此行也是徹底激怒了老楊。
果不其然,下一刻老楊就從御座上坐了起來,目中殺機無以掩飾道:“宇文弼妄議朝政,污蔑先帝,大逆不道,給朕堵上他的嘴,再為朕押入大獄?!?p> 在宇文弼的言語下,還真有幾個正直臣子沖了出來,見老楊對宇文弼的處罰,忙阻止道:“宇文將軍勞苦功高,民間聲望頗高,其為大隋所做之事,眾人皆有目共睹,但請陛下收回成命,勿要寒了天下人的心!”
這次出列的是御史韓辰。
韓辰一出列,又有一人隨后,乃是新上任不久的工部侍郎杜進:“韓御史所言甚是,另外,臣下亦不認為此時要大興土木,我大隋在先帝的治理下,蒸蒸日上不假,但還需休養(yǎng)生息。方才宇文將軍所言,雖有夸大,但事關(guān)大隋國本,誠然如是!”
杜進這話,無疑是贊成了宇文弼的意思。
楊廣目光一凝,手指從韓辰指向杜進,道:“此二人頂撞君上,妄議朝政,同屬大逆不道,將此二人亦打入獄中!”
又有兩對侍衛(wèi)直接進入大殿,把韓辰和杜進給壓下。
站在前列的楊素、宇文述,還有回京不久的來護兒,眼底皆有些掩飾不住的擔憂。
他們這些人,同屬扶持楊廣上位的利益受益者,到也沒有出列阻止什么的。
一時間,整個大興宮正殿之內(nèi),落針可聞。
楊廣平息怒火之后,回歸御座坐下,目光卻不斷的在群臣的臉上掃過。
一些臣子,干脆低下了頭。
正值氣氛壓抑時,楊廣開口了,這次他甚至懶得客套,直接以皇帝的權(quán)勢,頒布命令道:“營造東京,并開運河之事,便無異議了!
其中,關(guān)于營造東都,廣征民夫,籌備之事,便由楊達負責。具體設(shè)計,由宇文凱汝來設(shè)計,后為朕過目!”
大殿中站立的人群里,火速有二人出列,向楊廣一禮道:“微臣遵旨!”
楊廣的臉色稍緩,又望向了殿前站立的二人,下令道:“至于開鑿運河之事,便由楊素和崔仲方汝二人負責,朕希望明歲春時,能看到濟渠動工的消息,而至明年夏,朕會親往揚州,到時自會查看工程之進度!
汝二人可明白?”
楊素、崔仲方對視一眼,先后出列道:“微臣遵命!”
楊廣滿意的點了點頭,把自己想做的事情交代后,他也沒心思在大殿內(nèi)坐著了,正待示意旁側(cè)的內(nèi)侍呼叫退朝時,突兀間,有人出列。
出列者,赫然是楊昭。
群臣間,頓時議論紛紛。
楊昭自老爹楊廣為帝,允之參加朝會后,一直保持著低調(diào),從未出面奏事。
何況過去一段時間里,因病事,他還消失了一段時間。
此時出列,讓不少人驚奇,這準太子時打算做什么?
“晉王,你可是有事?”
楊廣皺起眉毛,也是打量了一番長子楊昭。
而在之后側(cè)的楊暕,見皇兄楊昭出列,竟悄悄的往過靠了靠,似是擔心什么事,會牽連到自己身上。
楊昭心里直打鼓,但面色顯得平靜無比。
這是他第一次登臺,但絕對不是第一次。
以后和老楊說不定還會唱對臺戲,前往不能送啊!
無視了離得最近的宇文述的眼神示意,他躬身奏道:“回父皇的話,兒臣確有事奏!”
“何事?”楊廣的語氣重已有不滿。
大殿內(nèi)的其他臣子,此時也將目光全都投在楊昭的身上,認真傾聽準太子會說些什么。
“兒臣認為,父皇如此急切的營造東京,大修運河,并非明智之舉!”
楊昭這一句話,可以說是,一石激起千層浪。
一些朝臣,看向楊昭時,臉色已帶著復雜。
這些日間,不少人為晉王府惡奴事件,而對這位準太子有所詆毀,但其人卻是不負先帝之稱贊,做殿中許多臣子不敢做的事,以阻止皇帝如此勞民傷財之行。
楊廣聽后,明顯一愣,待他反應過來后,右手竟直接拍在了御椅之上,發(fā)出咚的一聲響聲,望向楊昭的眼色,已有不善。
“晉王是不是也認同那宇文弼之語,認為朕之所為,乃毀大隋之社稷,遂阻此事!”
楊廣的目光直接落在楊昭的頭頂,和楊昭緊鄰靠后的楊暕心里苦不堪言,他這兄長往前一步,即流出很大的空隙。
無論是父皇楊廣的目光,還是朝臣望過來的眼神,多數(shù)也落在了他的身上。
遂,又向旁邊挪了挪。
望向楊昭的背影,楊暕的心里也充滿了復雜,暗道:“皇兄如此……魯莽,多會惡了父皇,如先生所言,我只耐心等待,這儲君之位,總有一天,會是我的!
上次之事,屬實著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