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欄河被污染這么大的事轟動了整個普陽縣城,藥監(jiān)局的姚局自然知道,可是他認為牛欄河的事件跟他這個事他就不是一回事。
他們只是在包裝上搞了點小手段,九株口服液就算是治不了病那也吃不死人啊,不是嗎?
“姚局,你真的認為這只是個小事嗎?你們用印刷錯誤這么荒繆的謊言就能蒙騙過去嗎?”余言的語氣有點嚴厲了,已經(jīng)走到這一步了,余諾知道這個時候要是嚇不到姚局,他的保健品的批號就真的黃了。
“姚局,我相信九株口服液的廣告你一定也看過,縣制藥廠找了那么多的托在電視上現(xiàn)身說法,糖尿病能治,高血壓能治,心臟病能治,甚至連癌癥都能治,這些廣告會誤導大眾,誤導那些老百姓,他們會認為吃了九株口服液就能把病治好,這樣就不用去醫(yī)院花那些冤枉錢了?!?p> 余諾一口氣說了這么多話,緩了緩,繼續(xù)說道:“董老師在這,你問問他,九株口服液真的能治這么多的病嗎?九株口服液要是真的這么神奇那還要那些醫(yī)院干什么?九株口服液是吃不死人,可他會延誤病人的最佳治療時機,同樣會害死人的,姚局,你還認為這是一件小事嗎?真要是有人因為九株口服液延誤治療而出了人命,你就真的沒有責任嗎?”
“我?”姚局頓時語塞不知道該怎么接話了。
“姚局,我就是一家鎮(zhèn)辦的生物科技公司,說白了就是一個小廠子,就算是你不批給我批號,對我來說也就是損失幾萬塊錢的事,可是,真要是因為關在河的緣故,鬧翻了,我反正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大不了魚死網(wǎng)破唄,我無所謂的。”
說完,余諾碰碰董方成:“董老師,我們走?!?p> 董方成聽到現(xiàn)在了,他也有些難以接受,難以接受的是他工作了半輩子的制藥廠居然干出這種缺德的事,說缺德都是輕的了,那簡直就是草菅人命了。
“哼!余諾,你放心,縣里不給批我就去市里找人,我就不信了我的配方完全沒有問題,我就不信了,一個保健品的批號都拿不下來?!?p> 董方成氣吼吼的跟著余諾走出了藥監(jiān)局。
等余諾和董方成走了,姚局的覺得身子無力,軟軟的癱在了辦公椅子上,余諾最后說的每一句話就像是刀子一樣狠狠的扎在了他的心上。
真要出了事,那結局?姚局都不敢想象。
手有點顫抖的拿出煙卷,顫巍巍的點著了煙,吸了兩口算是安定了下心神。
連抽了兩根,他才拿起桌子上的電話撥通了普陽縣制藥廠的關在河的電話:“老關,你過來,我有事和你說。”
說完,就把電話掛了。
隨后,他又把秘書叫了進來,說:“把大正生物科技公司腦黃金的配方送去專家那里鑒定下,要是沒有問題的話,就給他們批了吧?!?p>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他姚局就是那個穿鞋的,這鞋穿的還挺舒服的,他可不想被人強行扒走。
出了藥監(jiān)局的大門,董方成偷摸的回頭看了看周圍,沒人,這才小聲說:“余諾,你膽子太大了,這么多年了我還頭一次看到有人敢這么跟姚局說話,那口氣?真是的,不過,你看你把姚局給嚇的,臉都白了。”
“我可沒有嚇他,我說的都是真的,就九株口服液這么玩,玩不了多久的,我這個人做生意可能沒有底線,什么卑鄙低劣的手段都能使出來,唯獨在制藥這方面,我絕對不會糊弄人的?!庇嘀Z說。
余諾可是一個病了大半輩子的人,吃藥,透析,住院,天天和病人廝混在一塊,他很清楚一種假藥會給患者帶來什么,那種痛苦真的是難以接受的。
想曾經(jīng),余諾在腎內(nèi)科透析住院時就碰到了這么一個透析病人,他聽人說在天金市有一個老中醫(yī),這個老中醫(yī)能用中藥治療尿毒癥,讓尿毒癥病人擺脫透析的煩惱。
于是,這個尿毒癥病人一家人坐車去了天金市找了這個老中醫(yī),老中醫(yī)給他開了藥方,抓藥,熬藥,,一個療程七天三千塊。
尿毒癥病人吃了七天,拉了七天的肚子,按照老中醫(yī)的說法就是腎不排毒了,那么想要排毒的話就只能靠著拉肚子了,這樣也能把毒素給排出去,不用透析了,尿毒癥病人對此是深信不疑,就又在天金市待了一周。
連來帶去差不多半個月的時間吧,回家走到半路上這位尿毒癥病人就已經(jīng)不行了,人都處于半昏迷的狀態(tài)了,他的家人把他送到成州市人民醫(yī)院時,別說意識了,就是連血壓都量不出來了,血壓都沒有了。
在急診室里,連血檢都沒有做,直接上了透析機,也算是他命好,回來的及時,算是保住了一條命。
(特意說明,尿毒癥病人要是換醫(yī)院做透析的話,只要換醫(yī)院就得做一次血檢,避免交叉感染的,而醫(yī)生對于尿毒癥對于血管的保護是做到了極致,他們會規(guī)勸病人盡量的不要換醫(yī)院,不要抽血,因為只要抽一次血就會對血管造成不可逆的傷害,正常人還好點,這種傷害不明顯,可是對于尿毒癥患者來說,透析本身就對血管的傷害極大,再頻繁抽血的話,會加速血管的硬化。)
就是看到這位尿毒癥的經(jīng)歷,余諾深深的記在心里,重生回來他做生意至今,可以說用了一些見不得的人下作手段,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誰叫他就是小人物呢?
那怕是重生了,他還是個什么都不懂的小人物,什么證券,基金,股票他都不懂,他就知道哪些割韭菜的人、操縱股市的人才是真正賺錢的,像整天混跡于證券市場的股民們,那就是一茬茬的任人割的韭菜,余諾可不想當韭菜,也不想進入證券市場,除非他有雄厚的資金了,有能力操縱股市了,他才會進入市場。
他現(xiàn)在只能依靠著前世的一些記憶來賺錢,來積累資本了。。
余諾的這番話說的董方成有些感動,他就是研究藥的,心思也全在這方面,對于余諾的執(zhí)著他很感動:“余諾,我以后就信你了,不過,我還有件事想和你說一下?!?p> “你說?!?p> “我剛才說去市里弄批號那是嚇唬姚局的,我跟你說實話,我就是真的去了市里也弄不到批號的?!倍匠衫夏樃杏X有點火辣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