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持續(xù)到一半,蘇芷蘭便離了席,蘇淺兒本來心中有許多話想同她訴說,可左等右等也沒有看見她再回來,因?yàn)樾袆硬环奖?,只得讓玉桃去尋她過來。
坐在對面的蘇錦,看著蘇淺兒身邊有安景塵相顧,心中既是難受又是羨慕。難受是因?yàn)樗桶足迳?jīng)那么情投意合,沒想到最終成了別人的新娘子;羨慕的是她嫁得一個好郎君,對她呵護(hù)有加。
而她呢,到頭來,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她甚至分不清當(dāng)初是因?yàn)槭裁炊矚g上的白沐生。為何在她得知白夫人說出的那些話后,她對白沐生也有了反感?難道曾經(jīng)的喜歡,只是因?yàn)榭吹剿麑μK淺兒的好,讓她迷了心?就如此刻坐在她的對面,安景塵對蘇淺兒的照顧那般,也能讓她多出幾分羨慕來......
她換了座,坐在蘇淺兒旁邊原本蘇芷蘭的位置,端著酒盅敬向蘇淺兒,笑道:“恭喜你,嫁得如意郎君。”
蘇淺兒見她眼眶微紅,以為她喝多了,便勸道:“雖是家宴,可也要悠著點(diǎn),不要再喝了?!?p> “我們女子向來是守著鍋灶的人,哪有幾次機(jī)會是能夠坐在宴席之上的?今日沾了你的光,能多飲幾盅酒,也讓我快活一時吧!”蘇錦依然端著酒盅,示意蘇淺兒與她同飲。
安景塵見狀,將蘇淺兒面前的酒盅端起,向她說道:“她腳受了傷,不宜飲酒,這盅我替她喝了。”說完一飲而盡,繼續(xù)與蘇之遠(yuǎn)他們談?wù)撝?p> 望著已經(jīng)空空的酒盅,蘇錦干笑一聲也飲了下去。她俯下身子,悄聲道:“其實(shí)我還有一個秘密要告訴你,不過你聽了以后可別惱怒哦。”
蘇淺兒問道:“什么秘密?”
“其實(shí)...芷蘭她當(dāng)初為了不嫁進(jìn)安王府,所謂的喝了毒藥昏邊都是裝的,在祖母去世的時候,在你出嫁的時候,她都是清醒的。你剛才回來的時候沒有發(fā)現(xiàn)嗎,她對你的態(tài)度可是和以前不一樣了嗎?”
蘇錦的一番話如雷電一般直擊她的心房,讓她一時難以回神。
安景塵坐在她的旁邊隱約聽到了蘇錦的說話聲,他將目光轉(zhuǎn)移到蘇淺兒身上,只見她眉頭急皺,臉上極為痛苦,她的兩只手在桌下撕扯著繡帕。
安景塵借機(jī)說道時辰不早了,與蘇之遠(yuǎn)、蘇之航他們道別,準(zhǔn)備回府。
直到坐上轎子,蘇淺兒的表情始終沒有舒展過,她面色蒼白,倚靠在轎窗邊上發(fā)著呆。
她以為自己為了蘇府,毫不猶豫的代嫁是一種成全,奈何如今看來竟是一場笑話。曾經(jīng)最好的姐妹,為了自己的終身大事,可以輕而易舉的將她出賣,她還有什么可以相信的?
世道果真艱險,祖母過世、青梅竹馬另娶他人、最好的姐妹又這樣對待她。她到底還要經(jīng)受什么樣的打擊,冥冥之中,她又做錯了什么,需要這樣懲罰她?
“哈哈....”蘇淺兒忍不住苦笑了起來。
安景塵看著她癡癡笑著,由恨生笑,她應(yīng)該是十分苦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