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日,沈天離天天過著幸福美滿的日子,快樂得日日在天上飄。
就連睡著了也沒耽擱,在夢里又繼續(xù)他快樂幸福的時光。
沒有楚瀾這個討嫌的人夾在他和蔣青中間,阻攔他們卿卿我我。
沒有凡塵俗世來打攪他們二人互訴衷腸。
只有他開心躺在床榻上養(yǎng)傷,蔣青溫情脈脈、細致周到的照顧他這個傷患。
唉,唯一不開心,那就是佳人還沒能入懷。
他真的非常期望,兩人相處的模式能來個質的飛躍,從頭到腳都能親密無間的貼在一起,時時刻刻都依偎在一起。
唉,這個小小的愿望在現階段還是有點太過奢望。
蔣青如今在他面前實行了男女有別的策略,一寸也不準他靠近。
他習慣性的一伸手就會惹來蔣青瞪眼責罵,對他升悶氣。
沈天離抬起雙手在眼前晃了晃,又嘆息一聲,這雙手它就是不由自主的想要去觸碰蔣青?。?p> 還不如以前呢,蔣青懵懵懂懂以為他不知他是女兒身,隨時隨地都能揩上一把油。
箭傷加劍傷,沈天離傷得挺嚴重的,加上后來又連著趕路,幾處傷口都有了惡化的跡象。
到了羅陵城后,蔣青決定還是停留下來,讓沈天離安心養(yǎng)傷,等傷口已無大礙再啟程回臨安城。
楚瀾可不會待在這里陪沈天離養(yǎng)傷,拍拍屁股走人,回祁龍山去了。
子煞雖不能拍拍屁股走人,但也適時地領著手下全都隱身而去。
沈天離和蔣青過了十來天沒人打攪的二人世界。
沈天離有點樂不思蜀,傷口一天天地在好轉,他卻一天天地假裝精神不濟。
又到了換藥的時候,每次換藥傷口都會有些疼痛,但卻是沈天離最喜歡的時刻,恨不得一日三次,早中晚各一次。
最好睡覺前再來一次!
換藥就必須得脫衣衫,衣衫都在蔣青面前脫了,不就等于他們二人已經有了肌膚之親的事實。
瞅著蔣青目不轉睛地盯著他赤裸的身軀,蔥白般的手指在慢慢地、輕柔地涂抹著藥膏,沈天離心旌蕩漾,軟骨酥筋。
眼眸微微瞇起,嘴角微微上揚,一聲聲嗯嗯的聲音從嘴里發(fā)出。
一聲聲嗯嗯聲入耳,蔣青忍無可忍,狠狠地往沈天離腰上的傷口戳了下去。
看你還嗯得出來!
“哎呦,謀殺親夫?。 编培怕曌兂闪藲⒇i聲。
蔣青若無其事地收回手,淡淡道:“傷口已無大礙,一時半會兒也不可能痊愈,明日就起程回臨安城吧。”
坐馬車不疾行趕路,對傷口已影響不大。
沈天離委屈兮兮望著蔣青,“傷口又裂開吶,被你一指神功戳開的?!?p> 蔣青柳眉一蹙,怒眼瞪過去。
“真的,不信你把布條解開看看?”沈天離神色無比認真地誘惑蔣青。
蔣青一眼橫過去,冷聲道:“東拉西扯,明日不想走是吧?”
沈天離連忙點頭,傷口裂開了,還要多養(yǎng)幾日。
“這樣啊,那你就留下來繼續(xù)養(yǎng)傷,我就不陪嘍,現在就跟你道別,省得明日一大早還要來跟你道別,那會估計你還沒起床?!笔Y青慢悠悠說道。
說罷,轉過身抬腿不急不緩往門口走去。
“等等,阿蓮誤會了,我才不要一個人留下來養(yǎng)傷。”沈天離急忙解釋。
蔣青置若未聞晃悠悠地繼續(xù)往外走。
“阿蓮不想見一見何俊輝嗎?”沈天離快速說道。
急死個人,走那么快做啥,差點就沒留住人。
蔣青腳步一頓,何俊輝!
父親見了他之后就被人殺害的何俊輝,第二日又倉惶逃離了臨安城的何俊輝,他怎么會不想見呢?
他還叮囑過張亮幾人,一回臨瀾國就去查找何俊輝的下落。
“他在羅陵?”蔣青問。
“嗯,何俊輝離開臨安城后,我的人一直跟隨在他身后?!鄙蛱祀x望著蔣青,渴望夸獎的眼神。
蔣青一怔,原來沈天離很早就幫他盯住了何俊輝。
何俊輝作為殺害父親的第一嫌犯,事發(fā)時京兆府立即就對他進行了調查審問。
何俊輝很快就證明了自己的清白,但也未能提供出有用的線索。
來到府中見到躺在棺槨中的父親,傷心不已,痛哭流涕。
“你為什么會來臨安城?”蔣青沉聲問。
他剛剛才得知,何俊輝離開臨安城已有二十余年,期間沒有回來過一次。
“收到你父親的信件,想著多年沒有回臨安城,就動了心思想回來走一趟,順便見一見你父親?!焙慰≥x望著躺在棺槨里的蔣少海,淚水又忍不住奪眶而出。
昨晚兩人推杯換盞,酒酣耳熱,今日已是陰陽兩隔。
“父親與你經常有書信來往?”蔣青又問。
“不曾,你父親原本并不知曉我在哪兒,最近一年才打聽到我的信息?!焙慰≥x如實說道。
蔣青斟酌了一下問:“父親的信你帶來沒?”
“沒有,賢侄突遭噩耗,正是自顧不暇之際,我會送少海走完最后一程路再離開,到時候賢侄有什么想問的,有什么想知道,但凡我知曉的我都會告知。”
看著這個清瘦,身子單薄的少年,強撐著自己,冷靜地想從他身上找到突破口。
蔣少海突然離世,少年瘦弱的肩膀一下子就要扛起整個康平侯府。
他真的心疼!
“嗯?!笔Y青點頭應聲。
此時的蔣青本就是心膽俱碎,心身俱疲,哪里想得到何俊輝第二日就不告而別。
而蔣府的人也因通敵叛國的罪名全都進了大牢。
翌日,風和日麗,天高云淡。
沈天離期待的暴雨天氣沒有到來,只有乖乖地同蔣青去找何俊輝。
何俊輝居住的地方在羅陵城城郊,一片竹林之中,要走過一座小拱橋,景致宜人,曲徑深幽。
林子里清風陣陣,翠竹的香氣令人心曠神怡。
二人來到一片木柵欄外。
木柵欄里一個光禿禿的大院子,往里是幾間小竹屋。
最中間的竹屋大門敞著,但垂下了竹簾,因此也很難看清里邊。
一個頭發(fā)花白的老人從旁側的屋子走了出來,疾步向蔣青二人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