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恐怖的力量,那兇人的修為居然又是突飛猛進,在這秘葬戰(zhàn)場內(nèi)恐怕沒幾人是他的對手?!?p> 雷海涯內(nèi),白文齋五人正沿著路線圖前進,但剛才的戰(zhàn)斗對他們來說無疑是極大的震撼。
百戰(zhàn)枕戈卻是枕著頭躺在臥椅上顯得輕松愜意,剛才觀看的戰(zhàn)斗讓他又領悟到一些仙人的境界,只是突破還需要一個契機。
“不用擔心,剛才看李朝清對戰(zhàn)金刀客時毫無殺氣,或許他就是出來散散心的。我們這次的目標是太清果,地仙修者才是最大的對手?!?p> 白文齋揉了揉眉心,李朝清的出現(xiàn)讓自己不得不對所有的預算進行備用方案,更別提有關太清果的爭奪:“話雖如此,可我們修為太低,我才晉升翰林達到人仙境界,如果你能完成煉虛合道突破仙人境界,那么成功的幾率會提高三成?!?p> 躺在臥椅的百戰(zhàn)枕戈起身,詫異的看著白文齋:“老白,沒想到你對我的評價這么高?!?p> “不是對你,是對突破到人仙境界的你,如果你突破失敗,就算是最好的情況也要從鬼仙開始重新修煉,你現(xiàn)在有多少把握?”
“你不會想讓我現(xiàn)在突破吧,放心啦,只需要一個契機我就能完美突破,千軍師兄可是夸過我在突破方面很有天賦的,對不對啊,師弟們?”
百戰(zhàn)枕戈走到趴在窗戶邊的策氏三兄弟身后,挨個彈了彈他們的腦袋:“別看入迷了,這次你們乘坐飛舟所以感受不到雷海涯的恐怖,按照兵家規(guī)則,筑基完成后需要在雷海涯以入口為起點,前進十步方為合格,等這次過后,補回來。”
策文十分不服氣,他捂著腦袋自信說道:“區(qū)區(qū)十步,翻個倍都不在話下……”
話沒說完,就被策武死死捂住嘴巴,看著師兄越來越燦爛的笑容和快要瞇起來的眼睛,策武的心臟極速跳動:“師兄,我兄長小時候生病把舌頭治傷了,現(xiàn)在經(jīng)??诓粨裱?,亂說胡話,請一定不要當真?!?p> “哦,原來師弟一直有病在身,怪不得臉色如此蒼白,是師兄不夠仔細體諒,以后一定會好好的幫你治療身體的。”
百戰(zhàn)枕戈拖了個長音,慢悠悠的說道。
“蒼白?什么?”
策武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緊接著就發(fā)覺被自己緊緊捂住的大哥的掙扎越來越小,低頭一看大哥的眼睛已經(jīng)翻的快只剩眼白了,扒拉著自己的雙手如同大病初愈的少女般綿軟無力。
“大哥!”
策武驚呼,趕忙將策文放平,運力一掌拍打在策文的胸口上,再連點幾處穴位,做完這些后只看見策文輕咳了一聲,然后猛然翻身作嘔吐狀,等到將肺里的濁氣完全吐出,才病怏怏的重新躺下,環(huán)顧四周,迷迷糊糊的說道:
“弟,剛才我好像看見咱奶奶了,拿著我愛吃的冰花糕,還有爺爺好像很驚訝看到我,然后拿著根棒槌要打我?!?p> 策武白了大哥一眼:“爺爺估計是知道你是被我捂死的,要把你五肢打斷再丟回來?!?p> “什么五……”
“哈哈哈哈哈!”
話沒說完,百戰(zhàn)枕戈已經(jīng)忍不住豪放大笑,自己當初果然沒有選錯人,這樣才是自己的師弟。
白文齋也是打開折扇掩蓋著臉,不過從他微微顫抖的肩膀可以看出他憋的也很辛苦。
而三弟策劃則是一臉平靜的看著自己的兩位哥哥,似乎對這一切早就習以為常了。
片刻之后,白文齋放下折扇制止了還在狂笑的百戰(zhàn)枕戈,對著策氏三兄弟說道:“你們的師兄有一點說錯了,筑基完成后只要你們能在雷海涯踏出三步就算合格,十步算作優(yōu)秀?!?p> 策文這時候也已經(jīng)平復下來,抱禮向白文齋問道:“愿聽白大哥詳細說明?!?p> “白大哥,這個稱呼我喜歡。這雷海涯是極兇之地,雷元素肉眼可見如同海水一般,踏入雷海涯后全身就是置放在雷霆中,感覺好似凡人深陷沼澤無處借力,雷霆入體的痛苦更是難以忍受,并且越朝著遠處走去排斥力越大。最難的一點則是誕生在雷海涯中的雷獸,依靠本能行動,擁有強烈的吞噬欲望,除了不會技巧它們的肉體和雷霆運用也讓人頭疼?!?p> “對鍛體而言,這雷海涯倒是一處寶地?!?p> 策劃看向窗外,有許多身影如同蝸牛慢跑,不時的有雷光一閃,就代表有一人被擊飛出雷海涯。
“這雷海涯中是有什么寶物嗎?”
策文興奮的問道,然后就又被百戰(zhàn)枕戈彈了腦袋。
“想多了,這雷海涯是雷道演化的兇地,這就是最大的寶物。唔,好像到了?!?p> 渡仙飛舟前,夾雜著黑色裂縫和血色氣霧的通道已經(jīng)完全展開,無數(shù)的修士迫不及待的進入探索。
“這次的秘葬戰(zhàn)場被發(fā)現(xiàn)好像是有人在雷海涯中拿碧血靈芝釣魚,結(jié)果運氣不好遇上一頭無法判斷境界的雷獸,最終引發(fā)了一次雷獸潮后,道聽途說館的人在取雷核時發(fā)現(xiàn)了這處裂縫?!?p> “嘖,居然拿仙藥做這么無聊的事,那人最后這么樣了?”
“不知道,零散消息稱那人在雷獸潮中被撕碎了,不過能拿仙藥釣雷獸,估計是受了點傷,然后遁走了吧?!?p> 穿過通道,在眾人面前的是極為單調(diào)的顏色,血色的天空下鑲嵌著漆黑的大地,在目光所能到達的最遠處,在那模糊不清的地平線上,巨大的龍卷風如同支撐天地的風柱,散發(fā)著狂暴,恐怖,使天地間充斥著不祥,更讓每個注視到它的生靈從靈魂深處產(chǎn)生瘋狂壓抑。
“沒有其他人,看來進入這個世界的空間是隨機的?!?p> 百戰(zhàn)枕戈心念一掃而過,四周毫無生機,只有自己這一艘飛舟存在。
“這,就是秘葬戰(zhàn)場嗎?”
策文呆呆地望著這一幅天地崩滅的景象,內(nèi)心似乎有一角開始慢慢的碎裂,另外兩人也是一副癡呆的模樣。
“固守心神!平和氣息!這樣的天地威勢就受不了,你們上戰(zhàn)場連當炮灰都沒資格!”
百戰(zhàn)枕戈暴喝一聲,讓策氏三兄弟眼神短暫恢復清明,一口鮮血同時吐出,強迫自己拋棄雜念,運轉(zhuǎn)功法。
漸漸的,三人的身體趨于放松,呼吸與功法的運轉(zhuǎn)頻率逐漸相近,最后三人的動作完全達到一致,功法的運轉(zhuǎn)相互吸引,彌補各自的不足,完美相融。
“三體同心,渾然一體,真是個好天賦?!?p> 一旁的白文齋見狀提手臨空寫出三個正字融入三人體內(nèi),頓時三人的聯(lián)系更加緊密。百戰(zhàn)枕戈眼看時機成熟,立刻引外界血煞瘴氣打磨三人。
看著三人雖然在血煞瘴氣的刺激下微微顫抖但仍然平穩(wěn)運行功法后,百戰(zhàn)枕戈長舒一口氣。
“怎么?你那顆大心臟也會有害怕的時候?”
白文齋折扇輕點百戰(zhàn)枕戈肩膀打趣道,百戰(zhàn)枕戈聳聳肩:“我是怕我?guī)煾?,他要是知道我教廢他們,我就要去虎牢關了?!?p> 轉(zhuǎn)頭看向窗外,這方天地的殘景的確是少見,但更讓人意識到當初的戰(zhàn)斗有多么的恐怖,那位天仙與異族的戰(zhàn)斗將這個世界打成碎布片,又過了這么悠久的時光,危險無處不在。
“雖然不確定太清果的位置,但如果說哪個地方最有可能,應該就在那風暴之中了?!?p> 白文齋看著天地盡頭的龍卷風笑意全無,自己等人的修為還是太弱了,如果真的在那樣的天災中,自己根本沒有可能。
“我倒是覺得那里有點像扶風木的環(huán)境,別擔心,以我們的實力有可能連那里都無法到達,出發(fā)吧,咱們的氣運不算差,說不定正好能遇到?!?p> 一把攬住白文齋的肩膀,看著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百戰(zhàn)枕戈,白文齋心里卻是莫名踏實了幾分。
“說的也是,子曰:‘天生德于予,桓魋其如予何?’仁者無畏,天地亦不能掩埋?!?p> “說得好!走,我感覺踏入仙人的契機就在此處。”
正欲出發(fā),數(shù)聲壓抑許久的嘶吼響起,飛舟外許多的枯灰身影正朝著飛舟極速沖來,百戰(zhàn)枕戈和白文齋仔細看去,是已經(jīng)干枯的異族身軀。
“這是死后被怨念融入的異族尸體,尸身具有腐蝕性,必須把它們挫成灰或者驅(qū)逐怨念才能完全消滅,我剛才就在想這些家伙怎么沒有出現(xiàn),它們應該像饑餓的腐鷹看到血肉一樣,不知道有多少?!?p> 百戰(zhàn)枕戈一臉厭惡的看著那些怨尸,而白文齋再次臨空寫出一個護字,金色的護字化作微粒環(huán)繞住飛舟形成一個防御罩。
“不管它們,保存力量?!?p> “微言大義運用的不錯嘛?!?p> 有著防護罩的保護,飛舟平穩(wěn)的前進,只是數(shù)不清的怨尸如同飛蛾撲火般撞擊在護盾上,有的被白文齋的正氣蕩碎,而有的則是緊緊趴在防護罩上,像是被蒼蠅紙粘住的蒼蠅令人厭煩。
“受不了了,我出去先掃平一片熱熱身,然后你立刻讓飛舟加速甩開它們。”
“小心點?!?p> 在飛舟內(nèi)活動活動筋骨,百戰(zhàn)枕戈拿出螭吻槍沖出防御罩,數(shù)不盡的怨尸看到鮮活的血肉頓時顧不著飛舟,如海潮一般向百戰(zhàn)枕戈撲咬。
看著沖向自己的怨尸,百戰(zhàn)枕戈嘲諷的笑了笑:“我雖然不修佛門經(jīng)卷,但超度你們可比那些動嘴的要快些?!?p> 螭吻槍尖一團烈焰燃燒,持槍橫掃一圈產(chǎn)生肆虐的暴風,火借風勢形成火龍卷迅速擴散將周圍的怨尸吞沒,燃燒,終成灰燼。
“百戰(zhàn)不殆,枕戈止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