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交換方向的脾氣
卻聽得符應天道:“做得不錯,你越強硬,他們越摸不清虛實,越摸不清虛實,越不敢亂來。”
邊冰玉這才注意到符應天不知何時已經(jīng)到了,正在一直在旁默默地聽著,聽到他這么說,邊冰玉心里倒踏實了些,問道:“你什么時候上來的,我沒叫你吧?”
符應天道:“寨里兵慌馬亂的,也不知道去那里,聽說藍頭領(lǐng)在這里就來了,沒想到藍頭領(lǐng)已經(jīng)下去了。”
玉竹道:“符公子,萬一真把這些人惹毛了怎么辦?他們武功那么強,惹毛了他們,大頭領(lǐng)會不會有危險?”
符應天道:“放心吧,據(jù)我所知,那個神機妙算楊策是個最欺軟怕硬的人,不要被他嚇著就是了。只要做到無畏無懼,首先軟下來的必然是他們,我擔心的是你們心里怵他們,畏首畏尾的,這樣反而更加危險。”
又是一顆定心丸,邊冰玉嘴里不說什么,心里卻打定了主意,當下讓嘍啰帶著,一路往迎賓堂去了。
符應天雙手負于身后,若有所思,臉上微露出一點淡淡的笑。
迎賓堂在山腰處,是一個風景特別好,靠近山泉的地方。
其實,這里才是整個山寨最好的房子。
邊冰玉來到的時候,劉二娘和她的幾個兒女,都已經(jīng)到了迎賓堂外,被幾個嘍啰擋著不讓進去,一家人已經(jīng)亂了方寸,一個個淚流滿面,六神無主,見邊冰玉來了,劉二娘趕緊過來,哭道:“大頭領(lǐng)……”
邊冰玉道:“二娘莫慌,有我呢,你們就在這等著?!?p> 劉二娘道:“是,大頭領(lǐng),我信你?!?p> 邊冰玉帶著玉竹走進了迎賓堂。
此時,迎賓堂里正在亂作一團。
迎賓堂中的大桌上,祁鎮(zhèn)正在給幾個陌生人敬酒,一邊不斷地恭維著這些人。
旁邊不遠,是躺在地上的藍澄宇,陳老先生正半跪在地,替藍澄宇針炙。
在旁邊,是一個發(fā)福的滿臉驚慌的中年男人,眼里猶帶眼淚,上衣被扒光,臉上身上,青一塊紫一塊,正是劉二娘的丈夫,廚子楊三。
不知道是誰叫了一聲:“大頭領(lǐng)來啦?!?p> 大家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到了邊兵玉的身上,一時安靜了不少。
祁鎮(zhèn)陪著的那好幾個陌生人,全都把目光對準了邊冰玉。
這幾個陌生人。有兩個是中年漢子。其他的全都是年輕人。這兩個中年漢子。一個長得。有點猥瑣。哪一個長得倒是很威武。
那猥瑣的中年漢子,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看著邊冰玉,皮笑肉不笑的說:“這位就是邊大頭領(lǐng)了吧,久仰大名,那日聽說大頭領(lǐng)遭遇不幸,盟主甚感可惜,命我等前來吊唁,沒想到陳神醫(yī)能讓你起死回生,心甚欣慰?!?p> 邊冰玉只得說:“恕我眼絀,不知道尊駕是誰?”
那猥瑣的中年漢子笑嘻嘻說:“在下‘神機妙算’楊策,這位是‘鐵拳’宋興,這些都是我?guī)淼男值堋4箢^領(lǐng),你這風采,讓人艷慕啊,是位大美人呢,哈哈?!币贿呎f,一面眼睛不斷地在邊冰玉的臉部與胸部之間反復掃描,在掃描過邊冰玉后,又朝玉竹也是如此這般的掃描一番,神情無比輕佻。
邊冰玉用嘴角擠出一點笑來道:“慚愧,久仰?!?p> 那楊策伸手朝邊冰玉的胸部伸過來,笑嘻嘻道:“邊頭領(lǐng)這身材不錯,身體練得這么好,一定很用功吧,怎么練出來的,我也想……”
話音未落,邊冰玉一下子退出兩步,說道:“楊頭領(lǐng),男女有別,不可造次?!辈辉倮頃瑥阶宰呦蜿惱舷壬?,問道:“義父,藍頭領(lǐng)會有事嗎?”
祁鎮(zhèn)和楊策等人,臉色變得非常不好看,沒有想到邊冰玉對遠道而來的尊貴客人居然態(tài)度如此不客氣,不先和客人套近乎,卻首先卻去關(guān)心本寨的人,這與以往不太一樣。
照以往,她視而不見的,肯定是本寨的人,而對客人,哪怕只是小山寨來的,她也會盡量多陪笑臉,多說好話。
誰知現(xiàn)在,卻是這么一個截然相反的態(tài)度。
陳老先生道:“可能需要一些時日才能痊愈?!?p> 邊冰玉道:“謝天謝地,藍頭領(lǐng)是我們這寨里最不可少的人,拜托義父全力施救,不能讓他有所閃失?!闭Z氣之間,既有對藍澄宇的關(guān)切,也明顯地對打傷藍澄宇的人有怨恨之意。
楊策和宋興對望一眼,臉上都騰地升起一股怒氣。
陳老先生道:“老朽明白?!?p> 祁鎮(zhèn)臉上有些掛不住了,說道:“大頭領(lǐng),藍秀才這傷是他自己找的,并非宋頭領(lǐng)想要傷他?!?p> 邊冰玉不理他,又走到楊三面前,說道:“楊哥,你且回去吧,這里沒你的事了?!?p> 楊三道:“大頭領(lǐng),小人并不是想要慢客,原本只是想……”
邊冰玉道:“楊哥是一片好意,我眼睛不瞎,心也不瞎,自然會明白,你不用解釋,穿好衣服回去吧,你的妻兒都還在外面等著你呢,你不出去,他們不會心安的。玉竹,把他的衣服找來給他,不要讓他的家人在外面等久了?!?p> 玉竹急忙去找服。
楊三說道:“多謝大頭領(lǐng)寬厚?!?p> 邊冰玉道:“哪里是我寬厚,我雖然是女人,但我可不是那種小肚雞腸的人,怎么可能責怪你的無心之失呢?”
這一句話說出來,綠盟的頭領(lǐng)和祁鎮(zhèn),臉上全部變色。
祁鎮(zhèn)道:“大頭領(lǐng),你知道他犯了何罪嗎?你讓他走,也該問問楊頭領(lǐng)和宋頭領(lǐng)吧?!?p> 邊冰玉道:“二頭領(lǐng),你有話說的話,先舉個手,我讓你說了你再說,在這里我是寨主,這寨子里的兄弟該怎么處理,我有我的主張,你不是寨主,不要把手伸長了。”
她說出這句話時,自己心里也被嚇了一跳,這不是她說話的風格,只怕是,原主在她身上,還留了一種叫霸氣和沖動的性格。
祁鎮(zhèn)一時竟不知如何回答,臉色發(fā)青。他雖是二大領(lǐng),但年齡上是大哥,可能是從小就養(yǎng)成的習慣,加上邊冰玉奪了寨主之位后對他有愧疚,比較忍讓他,所以也培養(yǎng)了他一直仍以大哥自居的優(yōu)越感,沒想到這一回,居然被邊冰玉當著客人的面,如此寒磣他。
楊策呵呵一笑,說道:“邊頭領(lǐng)這是責怪我們小題大作嗎?嘿嘿,那么,是不是要我們陪個不是呢?”
邊冰玉道:“不敢,只怪我這當大頭領(lǐng)的無能,什么阿狗阿貓到了我們這里,都只能當成老虎供著,他們要咬誰就咬誰,哪敢指望向我們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