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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首太平經(jīng)

第六章 荀夫子

白首太平經(jīng) 從工地開始失了智 3482 2021-07-13 18:18:28

  “小道長,我觀你印堂發(fā)黑,再不走恐有血光之災(zāi)啊…”

  龔輪抬頭一看,正是那‘魚兒’,連忙起身苦笑道:“還請先生教我。”

  那先生只是笑著伸出手,龔輪愣了一下,想到現(xiàn)在這身體也就是個十四五歲的半大孩子,當即不在猶豫,也伸手攙住那先生的手。

  一接觸就有股玄妙之感,見先生要走,也就順勢跟上,可剛走一步就發(fā)現(xiàn)身上好似少了點什么東西,回頭一看“自己”居然還在那愣著!

  “些許鏡像法術(shù),不過小道爾。比不了你那龍虎山絕學~”那先生揶揄的笑道。聽的龔輪臉頰發(fā)燙,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先生說笑了,晚輩那都是些江湖伎倆,怎敢與這仙術(shù)法門相提并論?!?p>  “哈哈哈,先隨我到邊上看著…”那先生輕笑一聲,攙著龔輪的手便向街道另一頭走去,龔輪發(fā)現(xiàn)路上的行人像是看不見他倆一般,有些更是目不斜視,直直的往他們身上撞。而那先生只是拉著龔輪避讓,有種身處畫中的荒謬感。

  “先生,他們看不到我們嗎?”龔輪用手指了指街上的行人說道。

  “算是看不到吧,我用了隱匿之法?!?p>  “先生說我有血光之災(zāi),不知這災(zāi)從何來?”龔輪小心翼翼的問道。

  先生腳步一頓并未作答,而是停在了一家云吞攤前道:“這李福記的云吞不錯!要不要嘗嘗?”

  龔輪聞言才想起來,自己和狗哥這一天好像都沒吃東西,但并未感覺到餓,現(xiàn)在到這云吞攤前聞著陣陣鮮香,肚子都不爭氣的咕咕作響…

  云吞攤的門外莫約有七八張桌子,先生領(lǐng)著龔輪在桌邊坐下后手指在桌面上輕叩了兩下,聲音清脆悅耳,空氣中像是有一陣漣漪蕩漾,身上那股與世隔絕的感覺也隨之消失…

  “店家,兩碗云吞…嗯…加些細面~”

  “好嘞!兩碗云吞加細面~”店家見突兀出現(xiàn)的兩人并未感到驚奇,對著廚房吆喝一聲就提著茶壺到兩人桌邊,用肩頭的抹布擦了擦桌面才一邊倒茶一邊說道:“荀夫子,這小郎君是您新收的弟子?模樣真是俊俏,老漢我有一侄女年芳十三……”

  “哈哈哈,老丈誤會了,這俊俏小郎君還不是我弟子,這事我也不太好僭越?!避鞣蜃有χ鴳?yīng)道。

  那店家見荀夫子這行不通,又將目光投向龔輪?!靶±删庀氯绾危恳灰蠞h我喊來讓你們見見?”

  “呃…我…我還小…還小…”龔輪面色尷尬,又是說了好一會才將那老丈的好意回絕,那老丈也是唉聲嘆氣的走了…

  ‘十三歲,我的天老爺,這十三歲擱前世也就在上初中,這犯法的事咱可不干…’

  荀夫子敲了敲桌面才把龔輪的思緒拉了回來,指了指兩人來時之處,龔輪回頭一看,卻見兩個身材魁梧粗壯的大漢走到‘自己’身邊,一人捂著嘴,一人抱著腿,不動聲色把‘自己’拖進了一條巷子里…

  龔輪看的直冒冷汗,如果不是眼前這位荀夫子提醒自己,以自己這小胳膊細腿的,被那兩粗壯大漢擄走怕是求救聲都傳不出一句,那被拖進巷子里的就不是鏡像術(shù)法,而是自己了…

  而且那兩人顯然不是想找自己談?wù)勑牡?,拖進巷子里多半會捂死自己,兩人心腸要是好一點,還能裝麻袋里扔到亂墳崗,要是差些,那估計就隨手扔臭水溝了…

  “學生龔輪,多謝夫子救命之恩?!?p>  剛才還要給龔輪介紹媳婦的老漢,也端上了兩碗云吞面,不明所以得看著龔輪行禮道謝。

  “坐,先吃云吞~”

  見荀夫子開口,龔輪也就沒再客氣,那一大碗面上有著七八個鮮肉云吞,漂浮著點點油星,還有些許蔥花、芫荽用以點綴,光看著就讓人食指大開。

  龔輪又和店家要了點陳醋和辣子,一口一個云吞,咀嚼之下鮮香味美,別提還有那酸辣刺激著味蕾,更添三分香味……

  “知道我為何來此嗎?”

  “學生不知?!?p>  “我還以為你會說被你們龍虎山秘法吸引來的!哈哈哈”

  見龔輪一臉窘迫的樣子,荀夫子開懷大笑,也不再賣關(guān)子了。說道:“上午有人在我道宮留了一封書信,書信就擺在我桌子上,但我詢問之下,道宮之人卻說無人進過我房間?!?p>  “書信?”龔輪詫異的問道,想不通這書信和自己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

  “不錯,當時我就猜測可能是哪位前輩的傳書,看了一下,書信上只說這蘇州城有兩枚滄海遺珠……”

  荀夫子語氣一頓,似笑非笑的看著龔輪又說道:“我也比較好奇這前輩所言的滄海遺珠究竟是何模樣,所以就在這蘇州城轉(zhuǎn)了幾圈,但找了半天也沒有看到那前輩所說的滄海遺珠,正待我準備回道宮的時候,碰到了你們兩個‘龍虎山’弟子……”

  龔輪有些茫然,這滄海遺珠莫非說的是自己和狗哥兩人?又想到那詭異的茶館,以及留下的碎銀和字條,腦中浮現(xiàn)出那茶館說書人和小二哥…

  “夫子,學生還有一事不明。”

  “講~”

  “我和我兄弟二人也就昨天剛來這蘇州城,人生地不熟,那兩大漢為何要至我與死地?”

  荀夫子放下手中的筷子說道:“我猜測是那伏魔軍校尉安排的人手?!?p>  “伏…魔…軍…”龔輪皺著眉頭沉吟。

  “我大乾軍制特殊,除了東南西北四路大軍以外,還有伏魔,蕩邪兩路大軍駐扎在秦嶺淮河兩岸,前些日子江南有妖邪蠱惑人心,動靜鬧得頗大,以至兵戈相向,這伏魔軍大概是平亂途中經(jīng)過蘇州城休息調(diào)整之際,恰好碰到了你兄弟二人那遇水顯字的小術(shù)法…”

  “一些小伎倆罷了,算不得術(shù)法…算不得…”龔輪面色尷尬的說道。

  荀夫子卻是諱莫如深的說道:“你也不必自謙,你這小伎倆可比些術(shù)法有用多了。只是普通紙張,甚至無需運氣催動,只需要些特制的水就能讓隱匿的字顯行,知道意味著什么嘛…”

  “還請夫子解惑。”

  “意味著,你們這種方法會用在我們看不見的地方,用來傳輸一些特殊的情報…”

  荀夫子在‘特殊’一詞上的語氣明顯重了幾分。又道:

  “當今朝中外戚當權(quán),奸佞橫生,士族門閥秉持朝政,因有天機衛(wèi)監(jiān)察,消息傳通多有不便,他們還不至于太過放肆。如果你這方法被宮中的一部分人掌握利用,那完全可以做到在天機衛(wèi)的眼皮底下互通有無…”

  “嘶…”

  龔輪倒吸了一口涼氣,他并非癡愚之人。相反,昨天一覺睡醒過后,精神狀態(tài)好的出奇,腦中原本已經(jīng)模糊的記憶都清晰了幾分。荀夫子已經(jīng)說的這般明白了,那兩人就是來滅口的!

  又想到被帶走的狗哥,連忙問道:“夫子,我那兄弟被帶走了豈不是很危險?您為什么…”

  龔輪聲音一頓,想到這荀夫子也不過和自己剛認識,能救自己一命已是難得,道德綁架這事,他做不來……

  “為什么不搭救他?”荀夫子顯然也知道龔輪想問些什么,似笑非笑的說道。

  龔輪見自己的小心思已經(jīng)被夫子看破,也就大方的點了點頭。

  “還記得我在紙上寫的東西嗎?福禍相依,他若表現(xiàn)的如你一般,哪怕那伏魔軍的校尉想強行拿人,我也有辦法救下你二人。但是他表現(xiàn)的太急了,與我道宮無緣?!?p>  龔輪神色復(fù)雜的看了一眼揣在懷里的兩個碗,特別是那只卻了一個角的,并沒有多說些什么。

  荀夫子以為龔輪是睹物思人,又道:“不過你也不用太過于擔心,伏魔軍雖有些嗜殺,但也不會隨意殺有功之人,軍中多是些粗鄙武夫,認死理,人心若是寒了還如何帶領(lǐng)他們殺敵?

  況且,伏魔軍此次下江南是帶著剿匪任務(wù)來的,一時半會也回不去,回不去自然就沒辦法驗證你們那遇水顯字的戲法能不能瞞得過天機衛(wèi)。所以你那兄弟暫時死不了,多半會被帶在身邊。”

  龔輪的臉色依然沒有好轉(zhuǎn),因為他不確定荀夫子能不能像自己那樣,能看的到那伏魔軍校尉身上的怨氣。他如果不嗜殺,那如何會有那些老人,婦孺的怨氣?

  他也不是表面這般只是個半大孩子,前世被社會毒打三十年,多多少少也了解些人性。

  如果那遇水顯字的小伎倆真如荀夫子所說的那般有用,別說狗哥了,那伏魔軍校尉不敢說,其他目擊者多半也會被滅口,只能希望狗哥腦子夠用了…

  “云吞吃完了,你也‘死了’。接下來有何打算?”

  “學生想侍奉在夫子左右。”

  “那是弟子該做的事,你我并無師徒之實。談何侍奉?”

  龔輪聞言起身就準備行拜師禮,卻發(fā)現(xiàn)身體被一股看不見的氣勁裹住,怎么也拜不下去。

  “我可以帶你回道宮修行,但不能收你為徒?!避鞣蜃涌闯鰜睚忀喌囊苫螅忉尩?。

  “為何?夫子可是嫌棄我出身卑寒?”

  荀夫子見有些苦惱的龔輪又是開懷大笑的說道:“我荀家雖說也是士族行列,但我只是荀家一旁支,入了這太平道宮十余年,早已和荀家斷了聯(lián)系,現(xiàn)在不過是一教書先生。且道宮的學堂內(nèi)多是寒門子弟,所以并不存在什么門戶之見。”

  “那為何……”

  “既是滄海遺珠,拜師又豈能兒戲?”

  “可是學生還是想拜夫子為師…”

  “沒什么好可是的,道宮不管是學問還是修為,在我之上者多如天上繁星,我可為你尋一良師……”

  “可是我若不能侍奉在夫子身邊,那該如何才能報答您的救命之恩?”

  “呵呵,隨手為之罷了,談何報答?!?p>  “不妥不妥,常言道有恩不報非君子…”

  “嗯~也行,你姓龔名輪,還未有字,荀某好為人師,今日就僭越幫你取個字,就算是你的報答了!”

  “還請夫子賜字?!?p>  “名字相應(yīng),互為表里,朱輪華轂已經(jīng)寓意顯貴,那我再賜你‘長清’如何?長短的長,清水的清,寓意常青。既已顯貴,再我再祝你這顯貴常青~”

  “學生謝夫子賜字!”

  “龔長清…龔長清…哈哈哈哈”

  日落西山,荀夫子攙著龔輪的手,漫步在街上,你一句我一句的聊著天,落日的余暉將兩人身后的影子被拉的很長很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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