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睡著了?”
真實的福姜妲溫柔且善良,接觸過的人都是這樣說她的。
宋原齊松開一只手蓋在了福姜妲撫摸自己的手上,另一只手依舊按住福姜妲的手放在胸口。
“因為姜妲太懶了,每天除了睡就是吃?!?p> 宋原齊語氣輕柔,帶著一絲雀躍。
福姜妲突然臉紅了,撤回自己附在他頭頂?shù)氖?,“我才不是這樣嗎,你凈誣賴我,哼,不理你了。”她又掙扎了放在宋原齊胸口的手一下,沒動靜,福姜妲不由地罵了一句,“流氓?!?p> 宋原齊癡癡的笑了,一雙眼一動不動的看著福姜妲,看的福姜妲都不好意思了。
······
那些昏迷的丘家軍已經(jīng)被宋原齊給關(guān)進(jìn)了地牢,聊城的危機(jī)已經(jīng)解除,城里的百姓于是又安心出來了,街上叫賣的商家越來越多,很快就恢復(fù)了原本的熱鬧景象。
淙淙的熱煙從剛泡好的茶水上方涌出,掩蓋了桌上的人的真實面目,底下的說書人還在激情的講著關(guān)于福家大小姐一人擊退敵軍的英雄事跡,這邊的人就按耐不住想要趕緊回去看看了。
這個消息同樣傳到了衛(wèi)城軍營里,丘吉氣的直接摔了桌子。
怎么可能呢?他居然會死了?是誰?是誰殺了他?
丘吉想破了腦袋也沒想明白,他不知道那個老弱病殘居多的聊城怎么會有這樣一個高手,一萬兵馬全盤皆輸。
難道是有什么高人是他不知道的?
丘吉焦頭爛額的時候,帳外突然站了一個人,是一個男子。
“邵相儒?你怎么會在這?”
沒錯,這個男子就是邵相儒,他在得知消息的時候,直接找到了丘家軍的營帳。
“你不用管我是怎么來的,我只是來告訴你一句話?!?p> 丘吉不想搭理他,父親的死已經(jīng)讓他失去了主心骨,這個姨娘生的孩子也跑來這里,不外乎就是想嘲笑自己,丘吉可不會讓他得逞。
“不必了,我還有事,林七,送人。”
丘吉從凳子上起來,走到了自己的戰(zhàn)袍前,這個時候他可要擔(dān)起大梁,不能讓他們覺得群龍無首。
“是嗎?你不想知道。”
邵相儒冷笑,整個人變得跟以前那個溫潤男子相差甚遠(yuǎn)。
“我不是說了嗎,你最好不要惹我,要……”
丘吉回過頭來準(zhǔn)備訓(xùn)斥邵相儒一番,話還沒說完就感覺脖子一陣冰涼,然后噴出一片血液接著他整個人都開始感覺冷。
“你……”
丘吉完全失去了意識,身體軟塌塌的癱了下來。
“我是想跟你說今日就是你的死期,你不聽,那也怪不得我?!?p> 邵相儒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然后不在意的擦了擦刀刃上的污漬,直接轉(zhuǎn)頭就走。
營帳里士兵們因為經(jīng)常在丘吉眼皮底下欺負(fù)邵相儒所以也都認(rèn)識他,看到他從丘吉的營帳里出來一個個又湊了上去。
“喲,這不是二少爺嗎?怎么有空來了?”
以往都是他們?nèi)デ鸶H自把人逮來,這邵相儒還是第一次主動來這里。
邵相儒不說話,一直把人往暗處帶。
那些人放下了戒備,黑夜肆虐,慘叫聲延綿不絕。
這時候營帳里的人差不多都待在自己的帳篷里不敢出來,他們的首領(lǐng)已經(jīng)沒了,還有一個大少爺,因為害怕士氣低落,丘吉特意給他們放了一天的假。
他們絕對想不到,就一天的時間,隊伍的首領(lǐng)跟小首領(lǐng)全都死于非命。
也不知道是他們倒霉還是怎么的,鄺才聽說聊城被攻打,直接召集了人拿著小圓得來的半幅圖去找了他們。
而那半幅圖,是丘仲進(jìn)為了掩護(hù)丘家軍所在地而制的,他把丘家軍分到了好幾處地方,那半幅圖畫的就是丘吉所在的營帳
當(dāng)夜,丘家二隊被滅的一干二凈。
邵相儒就待在不遠(yuǎn)處的山丘上,一言不發(fā)的看完了殺戮的全程。
他們都以為丘家軍只有少量兵馬,只有邵相儒知道,那丘家軍幾乎分布了整個郡朝,畢竟,每個地方都會有反叛者,有反叛者,就有丘家軍。
但邵相儒不打算去把他們集結(jié)起來,反正他又不喜歡那個位置,再說了,這丘家軍金玉其外,敗絮其中,他不會躺這一趟渾水。
可是,芷華怎么辦?
邵相儒一時報仇心切,卻沒想到芷華知道了該有多傷心,罷了,此生是他們無緣,王朝不會放過自己的。
這偌大的王土,自己要去哪里呢?
邵相儒失魂落魄跑下了山,卻在路過半山腰的時候發(fā)現(xiàn)對面山上那飄渺的廟宇,他的心里漸漸明朗了起來,只要王朝一日存在,他就會永遠(yuǎn)被當(dāng)做叛軍,作為叛軍的后代被王朝追殺。
思來想去,邵相儒邁著沉重的步伐去了廟宇所在的那座山。
廟宇門口只一個小沙彌,在那里清理臺階,很奇怪,邵相儒以前也從未聽說過這個寺廟,而且看起來這個寺廟信徒很少,為什么小沙彌還要去打掃呢?
這些他來不及去想。
他要出家遠(yuǎn)離一切塵世煩惱。
“施主,你想好了嗎?”
老和尚問他。
邵相儒點點頭答:“想好了?!?p> 老和尚又問:“你確定想好了嗎?”
邵相儒心里浮過安芷華的樣子,他神色痛苦道:“是的,我想好了。”
老和尚笑了,又說:“你摸著自己的心問它想好了嗎?!?p> 摸著自己的心。
邵相儒照做,他感受到他的心臟怦怦直跳,強(qiáng)勁而有力。
或許,他還不甘心。
“師傅,這次我真的想好了?!?p> 邵相儒放下了手,再次堅定的看著老和尚。
老和尚笑著搖了搖頭,:“施主,你還沒有想好,如果你愿意,我們寺廟隨時歡迎你來借住?!?p> 老和尚拒絕了。
邵相儒雙手合十朝老和尚拜了拜,“師傅,是否可以讓我在這里帶發(fā)修行?!?p> 老和尚同樣回拜,“佛說如你所愿?!?p> 邵相儒笑了。
打完仗回去,鄺才有馬不停蹄的去了那間暗房,小圓就被他安置在里面。
“好了,妗兒,我把其他事情都做完了,終于可以好好陪你了?!?p> 昏暗的燭光下,一個面目猙獰的男子被映在一旁的墻屋上。
小圓被放在一個光滑細(xì)膩的玉臺上,旁邊是成堆的冰塊,那是鄺才特意找人搬來的,怕他動手的時候妗兒會疼。
鄺才走到小圓身邊,從旁邊的桌子上拿了一把小刀,那桌子上還有其他的很多工具。
盡管怕妗兒醒來會怪罪他弄壞了她的身體,但鄺才還是毫不猶豫的往小圓右手上劃了一個小小的傷口,小圓雖然在昏迷中,但還是疼得皺起了眉頭。
忽略小圓痛苦的神情,鄺才直接又劃破了她的左手。
小圓的左手手腕上有一個白色的玉鐲,鄺才嫌它礙事,直接把鐲子給褪了下來,放在一旁。
桌子瞬間發(fā)出了一陣幽光,但鄺才正專心治療,沒有注意。
小圓做了個夢,夢里她被人割破了手腳,她疼得咬牙切齒,一直在求饒,但那人根本不聽,還在自己頭上扎了許多針。
小圓很疼,很疼,疼得都想要放棄掙扎了,面前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女子,那女子自己好像在哪見過。
“救救我?!?p> 小圓忍著痛呼救,但那女子絲毫不搭理自己,她聽見她說“你還是放棄吧,你難道不疼嗎?只要你放棄,你就會解脫,來生投胎轉(zhuǎn)世,做一個有錢人家的小姐,有享不完的榮華富貴,快放棄吧,難道你想一輩子做一個乞丐嗎?”。
“不,我不想,我不要做一個乞丐,我不要。”
那女子突然笑了,就差一點了,“對齊,就是這樣,乖孩子,快放棄掙扎,你想要的一切都會變成現(xiàn)實?!?p> 小圓漸漸不動彈了,就在她快要睡過去的時候,手腕突然一疼,她瞬間精神。
那女子見自己根本融入不了小圓的身體,也惱了。
“是誰?給我出來?!?p> 一縷白煙從小圓手腕處散發(fā)出來。
小圓記得,那是自己在丘府得來的鐲子。
頭好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