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抓獲兇手
從大雨滂沱到細(xì)雨綿綿,整個后山被雨水一番沖洗過后,樹枝展葉,綠得發(fā)亮,泥土的清香迎面撲來,空氣格外清新,一縷月光在烏云密布的夜空中緩緩淡出,給原本暮氣沉沉的深山添了一絲生氣,像是在絕望而孤獨(dú)中帶來的希望,灑落在大地。
后山小屋
另一邊夢顏汐爬在地上,見中年男子松開手,露出恐懼的眼神,像是極為害怕她,她不知“陸辰逸”這三個字會讓他如此反應(yīng),待中年男子低頭思忖時。她眼疾手快的拿起身旁木棍,從地上立即趴了起來,沖到角落里,舉著木棍預(yù)示著要將它們各個擊碎,等中年男子反應(yīng)過來時,夢顏汐已高高舉著木棍向壇子揮去,便急忙吼叫道:
“那是我兒子的命啊……”。
眼看木棍將要狠狠的揮打在壇子上,夢顏汐突然停下手中動作,詫異的望著他。
“你剛說什么?這是你兒子的命?”。
中年男子雙腿一彎,跪在地上,老淚縱橫的望著身后的兒子已昏厥在地,便轉(zhuǎn)過頭對夢顏汐磕了幾個響頭,哽咽的說道:
“陸大人,罪民求求你不要將它們打破,那是我唯一可以救我兒子的命,也是我最后的希望,不然我兒五日后必死啊”。
夢顏汐聽的一頭霧水,從她剛進(jìn)門時,便看出那個男子面無人色,連喝口水都很是吃力,但是令她不解的是,挖人心怎么跟他兒子聯(lián)系到一起。
“挖人心,和你兒子有什么關(guān)系?你最好老實(shí)交代,不要拿你兒子說事,不然我立馬擊碎這些壇子”。
中年男子連忙搖頭擺手。
“不不不,陸大人我說我說?!彼鎏扉L長的嘆了一口氣,羞愧難當(dāng)?shù)恼f道。
“我叫江壽祿,是山東人士,父輩三代為商,主要以經(jīng)營布料為生,后來生意越做越大,便遷戶到京城,買了幾處宅院和數(shù)十畝地,在京城也算是富甲一方,家中興旺,唉……真是富不過三代,到我這代,我對生意一竅不通,生意也就此日漸衰落,眼看面臨著家道中落,這時我的管家告訴我,做生意倒不如去賭坊試試手氣,或許贏個金滿缽滿,今后便不用靠生意在維持生計(jì),就這樣,我……”。
這時只見身穿一襲白衣男子破門而入,他烏黑的頭發(fā)在頭頂梳著整齊的發(fā)髻,套在一個精致的白玉發(fā)冠中,從玉冠兩邊垂下白色的絲質(zhì)冠帶,他五官雕刻分明,有棱有角,看上去是一位翩翩公子。
他一臉笑意的朝角落里的夢顏汐一個眨眼,便向身旁的椅子一坐,翹起二郎腿,一副吊兒郎當(dāng)姿態(tài),與他的穿著十分不匹配,他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江壽祿,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
“就這樣你輸光了房契和地契,欠了一屁股債,又將責(zé)任全部推卸到管家頭上,你一惱之下殺了他,與妻子和兒子躲到這里,你又不甘心,將家里僅有的家當(dāng)拿去賭,你妻子再三勸阻下,你卻狠心將她推入山崖,從那時起,你兒子一病不起。
你以為是你妻子的冤魂附在你兒子身上,便請了江湖術(shù)士,要?dú)⑵邆€陽年陽月陽日陽時的男子,挖他們的心,再將這些人心用死者身上的血水浸泡七日,曬干,打磨成粉,為你兒子灌下,便可驅(qū)逐你妻子的冤魂,那么你尋找這七名男子時,前前后后包括管家、妻子一共殺了十條人命,我說的可對?”。
江壽祿被白衣男子的一席話說的慌了神,立馬從地上站了起來,手握拳頭,怒目圓睜說道:
“你是誰?敢污蔑老子,老子要了你的命”。
江壽祿從懷中掏出匕首,向白衣男子沖去,而白衣男子咧著嘴一笑,不慌不忙的從袖口拿出一粒藥丸,用手一彈,那顆藥丸直入江壽祿嘴里,而他下意識的一咽,瞬間匕首掉落在地,江壽祿倒在地上抽搐了起來,嘴角不斷吐出白沫,額頭青筋暴起。痛苦不堪的死死盯著白衣男子,身軀像蛇一樣蜷縮在地上,喉嚨像是被什么掐住,久久說不出話。
夢顏汐望著地上打滾的江壽祿,心顫膽栗的依靠著墻角挪動身子向門口慢慢走去。
“喂,小兄弟,你怕什么,我不會殺你,我只殺惡人?!?p> 白衣男子擋在夢顏汐面前,嬉皮笑臉盯著她,見她渾身是傷,褲腿上滲出斑斑血跡,便收起了笑容,挑了挑眉。
“怎么傷的這么嚴(yán)重,來我背你”。
夢顏汐一把推開白衣男子,將木棍指向他,憤恨的說道:
“你是誰?誰讓你傷他的,若他死了,我便拿你是問”。
“喂,我剛才可是救了你,你不但不報(bào)答我,怎么恩將仇報(bào)?”。白衣男子一臉無奈。
“他是本官要抓的人,誰讓你擅自做主傷他,他若死了,我便一并將你抓回去”。
“本官?你是哪個朝廷官員?”。
“本官乃錦衣衛(wèi)首領(lǐng),陸辰逸”。
白衣男子一聽她是陸辰逸,差點(diǎn)笑出聲,便憋著笑又故意裝作十分敬佩的模樣說道:
“哇……是陸大人吶,今夜有幸能看到威風(fēng)凜凜的陸大人,真是小的眼福啊”。
夢顏汐清了清嗓子,瞪了一眼他,擺出一副官架。
“咳……知道便好,本官的手下與本官走散,而本官現(xiàn)在行動不便,由你將江壽祿帶回鎮(zhèn)撫司,只要他不死,本官便放了你,更不會為難你”。
“對了,你叫什么名字吶”。
“回陸大人的話,小的叫花子墨”。
“恩,本官知道了,快不把江壽祿帶走”。
花子墨不愿碰江壽祿,便眉頭一皺計(jì)上心來,笑道。
“這樣陸大人,小的去尋一架車,即可以將他帶走,陸大人您也可以坐上,畢竟陸大人您受了傷,不便多動。”
夢顏汐深知自己支撐不了多久,便應(yīng)了花子墨的要求,
“也好,你去吧,我在這里等你”。
“是,陸大人,小的這就去找,您且稍作歇息,還有他死不了,但也傷不了您,您莫怕”。花子墨轉(zhuǎn)身無奈的一笑,向門口走去。
夢顏汐突然想到什么,便一瘸一拐的朝江允南走去,望著奄奄一息的江允南,心里五味雜陳,蹲下身將他的雙臂搭在自己肩上,使出最后的蠻力拖動著他的身子向床前吃力的走去,明明兩三步便可到,但是夢顏汐已經(jīng)沒有一絲力氣,她不想讓江允南死,從進(jìn)門到現(xiàn)在,他多次在他爹面前阻撓殺自己,所以她認(rèn)定江允南同他爹不一樣。
江允南靠在夢顏汐的背上,緩緩睜開眼,看到身旁的江壽祿,痛苦的在地上掙扎,他立馬從背后掐住夢顏汐的脖子。
“你……你為什么要傷害我爹,我不讓我爹殺你,但沒有讓你殺我爹”。
“咳咳咳……你……放開我……”。夢顏汐被江允南掐的快要窒息,雙手用力掰開他的手,明明看他如此虛弱,為什么突然用力之大。
“我要?dú)⒘四悖业畈涣?,我也不活了”?p> 幸好花子墨及時趕到,對江允南當(dāng)頭一棒,江允南兩眼一黑,昏倒在地。
夢顏汐扶著床邊,大口喘氣,她沒想到江允南突然要?dú)⒆约?,正如那句話所言“有其父必有其子”。她頓時有點(diǎn)難過,至于難過什么?或許是一番好心,差點(diǎn)要了自己命。
花子墨低下頭,望著夢顏汐,見她臉色不好大,本想取笑她一番,便咽了下去,笑道:
“陸大人,我們走吧”。
“把江允南也帶上”。
“喂……他要?dú)⒛??你還要帶他走,讓他自生自滅得了”?;ㄗ幽@訝的說道。
夢顏汐沒有搭理花子墨,撿起地上木棍,忍著渾身疼痛向門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