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三號

　　查一個人的行蹤，對于軍情處的人來說，不是很難。

　　兩頭查。一，從他的出發(fā)點(diǎn)查，二，從他的目的地反向查。一正一反兩查之后，就可以找到共同點(diǎn)。

　　王勇負(fù)責(zé)查寧向前，方言負(fù)責(zé)查古德。

　　僅用了一天的時間，這兩個人的行蹤便出來了。

　　不過，周云卻沒有高興的理由。因?yàn)樽蛱斓臅r間內(nèi)，這兩人都外出了。而且他們都有機(jī)會與人接頭。

　　寧向前外出，去了一趟商場買煙酒，在茶樓喝了三十分鐘的茶，之后，便回來了。

　　古德去了一個餐館，吃了半小時的飯，然后微醉地坐黃包車回來。中間沒有轉(zhuǎn)換車。

　　周云看了寧向前的記錄。商場中，他碰到了三個熟人，與人握手過。在茶樓獨(dú)自喝茶，但茶樓的老板認(rèn)識他，伙計也認(rèn)識他。并且旁邊的茶客也認(rèn)識他。

　　看起來他們只有這兩個點(diǎn)值得懷疑。但是，這兩個點(diǎn)，接觸面太大了。

　　古德看起來簡單些，但是，餐飯同時吃飯有十多人，還有老板伙計。也是一個大難題。還有，那個黃包車車夫，會不會做手腳？

　　看起來有記錄，其實(shí)，沒有多大的作用。

　　周云點(diǎn)上一支雪茄，拿到手上轉(zhuǎn)著。在轉(zhuǎn)雪茄時，他的大腦也在飛速地轉(zhuǎn)動著。

　　對了，電報上說，三號去見人，對方提出一萬美元。

　　這是一個值得推敲的點(diǎn)。

　　有沒有這種可能，當(dāng)初，日特曾在那人的手上拿到了《杭州灣水文資料》。但是，付錢的時候出事了，錢被周云劫了胡。所以，那筆錢沒給人家。

　　后來，大盜入室，偷了東西，結(jié)果，那資料就沒到日特組長的手上。從而讓他們沒得到資料。

　　而這個資料，只有一個人的手上有，所以，三號又找上了擁有資料的人。而這人，很生氣。上次的八千沒拿到，現(xiàn)在就加價到一萬美金。

　　這樣說來，那個手擁資料的人，應(yīng)該是杭州城中，唯一手上有水文資料的人。其二，這人，是一個知識分子。其三，對這個人不能用綁票威脅的辦法去逼他交出水文資料。

　　這時，周云的眼前出現(xiàn)了一個身穿長衫，戴著一副眼鏡，走路昂著頭的老頭。

　　對，查一查這兩人外出時，身邊有沒有出現(xiàn)這樣的老頭。

　　很快，調(diào)查的資料返回來了，兩個人的身邊，沒出現(xiàn)過有文化的老頭子。

　　也對，那種低端的餐館、低端的茶樓，老文人是不愿意去的。而且茶樓與餐館的老板，也不會手上有那資料。

　　一下子，案子又陷入了死胡同。

　　這時，周云感到餓了。

　　已經(jīng)過了吃飯的時間，飯?zhí)藐P(guān)門了。

　　周云只得出去吃。

　　就在軍情處的外面，有一家劉嫂魚羹攤。周云吃過幾次，感覺不錯，今天就吃魚羹了。

　　魚羹，是ZJ省杭州地區(qū)漢族傳統(tǒng)名菜，從南宋流傳至今已有800多年歷史，用鱖魚或鱸魚蒸熟取肉撥碎，添加配料燴制的羹菜，因其形味均似燴蟹羹菜，又稱賽蟹羹，特點(diǎn)是色澤黃亮，鮮嫩滑潤，味似蟹羹。

　　單吃魚羹，會感覺沒有吃糧食。所以，周云要了一份番茄蝦仁鍋巴。

　　番茄蝦仁鍋巴。是ZJ省認(rèn)定的36種杭州名菜之一，蝦仁玉白鮮嫩，鍋巴金黃松脆，番前紅潤酸甜，色澤艷麗，享有“天下第一菜”的譽(yù)稱。臨食澆汁，吱吱作響，香味撲鼻，江蘇稱名“平地一聲雷”。

　　周云沒有用配的汁澆，而是將剛出鍋的魚羹當(dāng)汁澆上。荷，那個味道，特香特好吃。

　　就在周云大口吃的時候，來了一個年輕人，要打包帶走魚羹。

　　“劉姨！按舊來一份?！蹦贻p人喊道。

　　喊完后，年輕人看到新奇吃法的周云，不禁湊了過來。

　　“大哥，你這飯真香！劉姨加了什么呢？”

　　劉嫂笑著說：“什么也沒加！是他買了魚羹，當(dāng)汁澆在鍋巴上。也真出奇，這樣配比單吃更香了?！?p>　　年輕人一聽，馬上讓劉嫂也給他一份，澆上就吃。一邊吃一邊叫：“香、甜、辣、脆。好吃?！?p>　　說了一半，年輕人說：“劉姨！這泡后的鍋巴很軟，我爺爺能吃。今天給我多一份鍋巴?！?p>　　周云問：“你爺爺不方便？”

　　年輕人點(diǎn)頭：“我爺爺吃了劉姨家的魚羹十幾年了。這回病了，不能行走。想吃魚羹，我便來給他打包帶回去。”

　　吃完后，周云點(diǎn)上一支煙。看著那年輕人離去。

　　這是一個非常孝順的年輕人！

　　周云感嘆道。

　　突然，周云想到了一件事。

　　與三號接頭交易資料的人，不一定是老頭子?。?p>　　由于周云的注意力在老頭子上，所以，案子到了死胡同。

　　如果是一個中年人呢？那么他們就已經(jīng)接上頭了。

　　至于年輕人，周云感覺不會。主要是那兩人身邊出現(xiàn)的人沒有年輕人。而且年輕人愛國的多，不會做這種事。

　　馬上回到了辦公室，周云又拿起資料，細(xì)看了一遍。

　　最后，喊來王勇。

　　“馬上對這上面接觸過目標(biāo)人的人進(jìn)行調(diào)查。特別是注意，他們的親戚朋友中，有沒有人能接觸到水文資料的?！?p>　　第二天，王勇的調(diào)查報告出來了。

　　在這些人中，有一個人的家中，可以接觸到杭州灣水文資料。

　　這個人叫向前。

　　向前的外公，是杭州大學(xué)的地理學(xué)教授。他本人花了十多年的時間，專門研究杭州灣的水文地質(zhì)情況。

　　從而一手掌握了水位、流量、泥沙、水溫、冰情、水質(zhì)、地下水、降水、蒸發(fā)等資料。

　　要說現(xiàn)今的中國，誰最了解杭州灣，莫過于這個教授。

　　難怪日本人從杭州灣登陸那么快捷，原來他們完全掌握了杭州灣的地質(zhì)水文情況。

　　周云急著向處長發(fā)了一份電報。

　　很快，處長來電，讓周云不要輕舉妄動。因?yàn)槟莻€老教授，在國府中，有很多的朋友。就連校長也很尊重他。

　　軍情處已經(jīng)出了一件事，讓處長焦頭爛額。眼下，千萬不能再出事了。

　　當(dāng)天下午，處長便來到了杭州，聽取了周云的匯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