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晴歡按住劉思顏的額頭把她推回后排,同時望向秦良問道:“怎么追過來的?”
“我也不清楚,他說在我身上留下了印記,也不知道是真是假?!鼻亓紦u頭。
“回去找憐云,她以前研究過許多旁門歪道,也許有解決辦法?!?p> 許晴歡罕見地拍了拍秦良,示意他安心下來,“而且組織的煉金陣法能夠隔絕外界影響,他絕對找不上來,你大可以等解決了身上的問題之后再回美國?!?p> “那就好?!鼻亓妓闪丝跉?。
“首席他還要回美國?”劉思顏又好奇地?fù)渖蟻韱柕馈?p> “趕快坐好,準(zhǔn)備開車了?!边@回是秦良把這活寶給推了回去。
“對了?!痹S晴歡一邊擰車鑰匙,一邊對秦良說,“打個電話給你的手下,讓他們派人去接房若齡奶奶?!?p> “以前的手下罷了,現(xiàn)在還不知道聽不聽我指揮?!鼻亓甲猿暗匦π?,不過還是從褲袋掏出了諾基亞。
“喂,半愚,現(xiàn)在有空嗎…”
小面包車冒著黑煙突突發(fā)動,載著四人加一位新成員緩緩進發(fā)。
在離他們半公里處,位置偏僻的公園一角。
一位金發(fā)碧眼的外國帥哥落寞地坐在長椅上,身旁擺著一個做工考究的長方形木盒。
路過的一位老太手里拿著一塊硬幣翹首看了他好久,似乎想給這位落魄的年輕人施舍點好意,但最后還是踱著拐杖離開了。
穿得這么光鮮亮麗,應(yīng)該不是乞丐。
坐在長椅上的帕西用一只眼睛的余光警惕地注視著老太的背影。
因為他發(fā)現(xiàn)從剛剛開始這位老人一直在盯著自己,臉上還帶著“躍躍欲試”的神色。
“是華夏這邊隱藏的混血種嗎?好強的戰(zhàn)意,但為何感覺如此孱弱?”
待老太慢慢走遠之后帕西才放松下來,靠在公園長椅的椅背上。
這位加圖索家族高級秘書如今水土不服、身心俱疲,他從兩天前到現(xiàn)在只睡了5個小時。
昨天凌晨他在奧貝爾機場監(jiān)視到秦良與芙洛絲登上私人飛機后,迅速動用手段查出了秦良航程的目的地——花城天蘭機場。
后來他便立刻購買了昨天早上飛往花城的航班機票,在嘈雜擁擠的經(jīng)濟艙中坐了20個小時,中途還在首爾經(jīng)過中轉(zhuǎn),一番輾轉(zhuǎn)之后最終在今天凌晨抵達了花城。
為了能夠以最快速度追上秦良的行蹤,帕西發(fā)動了家族在華夏不算強大的關(guān)系網(wǎng),好不容易才挖到“秦良在花郊鎮(zhèn)”的情報,于是又馬不停蹄地趕了過來。
但是在偌大的一個小鎮(zhèn)里,想要找到一個人無異于海底撈針。
走過幾條塵土飛揚的街道,帕西搜尋之后一無所獲,于是決定先找個安靜的地方休息一會。
48小時連軸轉(zhuǎn),哪怕他龍族血統(tǒng)濃厚的身體也撐不住。
帕西一只手靠在身旁的木盒上,手指輕輕撫摸著木盒表面的花紋。
這個盒子里面裝的是他的專屬武器,獵刀“奧古斯都”,登機前家族的人臨時給他送來的。
一并送來的還有一瓶藥丸,瓶身上寫著一句話:按時吃藥。
在臨時校董會議后,弗羅斯特命令他去追查出秦良背后的隱藏身份,他必須獨自完美完成這件任務(wù)才能回去交差。
對此帕西毫無怨言,因為遵從命令就是他的天職。
靠在長椅上眼睛半閉小憩了一會兒,帕西迷糊中聽到一陣氣泡的咕嚕聲。
他立刻警惕地睜開雙眼,辨別出發(fā)出聲音的方位——公園小道上的一個下水道井蓋,離他只有十米遠。
緊接著,在他震驚的目光中,一道深棕色的污水噴泉緩緩頂開井蓋,好像有生命似的爬到了小道上,最后凝聚成一人高的水團,而且神奇地沒有散開。
帕西眉頭緊鎖地注視著這團污水,他心底竟然生出一絲危機感。
環(huán)顧一周發(fā)現(xiàn)四下無人,他從木盒中抽出“奧古斯都”,寒光獵獵的刀刃在太陽底下光亮照人。
手持獵刀小心翼翼地一步步靠近,帕西看清那團污水表面包裹著幾片落葉,并且整體在不斷蠕動,似乎想要長出一些新的部位。
感受到有人靠近,污水忽然用力一彈,想要撲到帕西的西裝褲腳上。
一連串爆音瞬間從帕西的嘴里吐出。
言靈·無塵之地。
帕西對區(qū)域內(nèi)一切有生命和沒有生命的物質(zhì)下達了命令,逼迫那些他排斥的東西急速遠離他。
下一刻,他身體周圍仿佛出現(xiàn)了一道球形罩壁,把惡心的污水隔離在外。
但是那團污水并沒有善罷甘休,而是像一張大餅似的平鋪在帕西的領(lǐng)域上,蠕動著想要鉆進來。
很快,帕西發(fā)現(xiàn)一部分水團已經(jīng)滲透進他言靈領(lǐng)域的內(nèi)壁,污物反而被他的領(lǐng)域阻擋在外。
滲透進來的水團清澈透明,卻蠕動著顯得莫名詭異。
看到‘無塵之地’不起作用,帕西取消了言靈轉(zhuǎn)身想要離開這里。
他的任務(wù)是追蹤秦良,可不是對付這些奇怪的事物。
可是他由于精神不佳,轉(zhuǎn)身時沒有留意到自己腳下有一道凝實的水墻,被結(jié)實地絆了一跤。
趁這個機會,被“無塵之地”領(lǐng)域過濾出來的一小團透明水一個猛子鉆進了他的褲腳里。
…………
兩天后,組織基地,幻想鄉(xiāng)大樓演武室。
秦良雙手持劍,與拿著太刀的風(fēng)魔劍介以一個斗牛般的姿勢僵持在一起。
他們上半身都沒穿衣服,一身肌肉青筋暴露,宛如小蛇在身上游動。
只不過秦良的肌肉勻稱結(jié)實,看上去渾然天成恰到好處。
而比他瘦小的風(fēng)魔劍介衣服底下的身軀卻充滿了暴力美感,布滿背脊和手臂的黑青文身,虬結(jié)成塊的肌肉,還有東一道西一塊的猙獰傷疤,不知道還以為是哪位黑道大佬。
“今天就到這里吧,我已經(jīng)筋疲力盡了?!鼻亓伎嘈χf道。
“好?!憋L(fēng)魔劍介點點頭沒有多說,放松下來的手臂也在微微顫抖。
自從兩天前救出房若齡回來后,兩人白天都會泡在演武房。
秦良想要磨礪劍術(shù),而風(fēng)魔劍介是個武癡,也樂意奉陪。
“那個,秦良你身上的印記解決掉了嗎?”風(fēng)魔劍介忽然問道,他還記得秦良在車上與許晴歡的對話。
對于自己好友的安危他十分上心。
“嗯,憐云幫我拔除了,是兩滴無法溶解在體內(nèi)的水?!鼻亓继ь^灌了一口運動飲料,“現(xiàn)在她準(zhǔn)備幫我煉制一個羅盤,將那兩滴水放進去我就可以找到那家伙的位置,讓他體會一下人間險惡。”
“等那個羅盤煉制好你就走嗎?”
秦良擰緊飲料瓶蓋,搖搖頭說:“我打算過兩天就走了,羅盤下次回來再拿,反正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其實他也想在組織里多待一段時間,白天可以鍛煉武藝,晚上能陪陪女朋友,日子過得逍遙自在。
但是在組織待太久,學(xué)院那邊可能會懷疑,而且落下太多課程也不利于他臥底生涯的發(fā)展。
“那你在美國的任務(wù)還需要人手幫忙嗎?”風(fēng)魔劍介又望著秦良問道。
“雖然我也很想讓你來幫忙,但那是個秘密任務(wù),你也要晚上巡夜……”
“現(xiàn)在組織里沒有巡夜者了。”風(fēng)魔劍介插嘴打斷了秦良的話。
“為什么?”秦良面露錯愕。
巡夜者是組織維持宵禁秩序的重要戰(zhàn)力。
如果沒有巡夜者的話,像“夜行歌姬”谷神樂那些人能夠在三更半夜組織起來開一場盛大的巡回演唱會,從一樓唱到三樓,再從三樓唱回一樓,最后到外面的草坪辦個慶功派對,擾得所有人不得安寧。
“大姐頭說,新加入的那個女生一人就能頂替所有巡夜者的作用,我們巡夜者昨天原地解散了?!?p> 秦良回想起房若齡霸道無匹的言靈‘秩序’,那個沉默領(lǐng)域降低功率后就只是禁止發(fā)動言靈,的確比巡夜者更適合守護大家安定美好的夜晚。
風(fēng)魔劍介繼續(xù)說道:“然后大姐讓我來找你,說如果你同意的話那我也可以加入你的任務(wù)。”
秦良低聲嘆了口氣:“這個任務(wù)隨時可能會讓你萬劫不復(fù)…”
“所以你更加需要我來照應(yīng),不是嗎?”
聽到一向不善言辭的風(fēng)魔劍介竟然用上了反問句,秦良驚訝地歪頭看了他一眼。
風(fēng)魔劍介硬氣不過三秒,被秦良一盯又把頭低下來,小聲說:“還有,我在組織也挺無聊的……”
秦良樂了,笑了笑說道:“這事也不是我一個人能決定的,等我打個電話?!?p> 兩分鐘后,演武室內(nèi)。
看到諾基亞的屏幕上顯示出“已接通”三個字眼,秦良拿起來放到自己耳邊。
“喂,昂熱校長,又在度假呢,耽誤您一點時間……”
“我在家鄉(xiāng)這邊有個好朋友,他也想到卡塞爾學(xué)院和我一起進修……”
“過了時間不能入學(xué)?你帶我入學(xué)的時候也沒有在意過這些繁文縟節(jié)…”
“血統(tǒng)沒測過,但他的評級絕對跟我一樣是S,因為就算血統(tǒng)不足以評為S,他的戰(zhàn)斗力也能過彌補缺憾…”
“言靈是‘剎那’,跟校長你的‘時間零’是近親,所以不知道校長您介不介意再多一個學(xué)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