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绷昃J真道謝,這還是第一次有人送他禮物。這個海螺晏鳳灼可能不認識,但是海妖都知道這是什么。
這種海螺名叫同心螺,又叫傳音螺,兩個海螺通常在一起,用于海妖之間互相聯(lián)系,也可以通過靈力獲得對方的所在位置。
但是落在凡人手里,可能就是一只普普通通的海螺了。
“不客氣,我好不容易殺青了,明天陪我去玩可以嗎?”晏鳳灼帶著期待的眼神問道。
“可以。”陵君自然答應(yīng),他看著手中的海螺,抬頭問道:“就這一只海螺嗎?”
晏鳳灼從兜里拿出來另一只,他笑問:“你怎么知道還有另一只?”
“猜的。”陵君看著晏鳳灼手里的海螺。
晏鳳灼遞給陵君。
陵君道:“那只你留著吧?!?p> 晏鳳灼看向他,眉眼都帶上笑意:“陵君,你聽說過這種海螺的傳說嗎?”
“什么傳說?”陵君打量著手中的海螺。
“據(jù)說,這種海螺的名字叫做同心螺?!标跳P灼在桌子另一旁坐下:“相傳,北冥曾有一對海妖現(xiàn)世,兩位海妖本是夫妻,無意流落人間。”
陵君頓了頓,他抬頭看向晏鳳灼,有些想知道北冥坤到底都和晏鳳灼說了些什么。
“他們夫妻二人非常恩愛,但那時正是人間大亂的時候,他們在人群中意外走散?!?p> “他們曾經(jīng)聽說過,對著海螺說話,無論有多遠,對方都能聽到。妻子為了找到丈夫,時不時的將海螺貼近耳朵,想看看丈夫有沒有通過海螺呼喚自己。”
“她聽了很久,聽了很多次,甚至對著海螺喊著丈夫的名字?!?p> “直到后來,她終于聽到了,丈夫喊了她的名字,并說著自己所在的位置。”
“然后他們便找到了彼此,回到了大海。這個故事被流傳開來,所有海妖都覺得他們心有靈犀,于是將這種海螺命名為同心螺。”
晏鳳灼說完,看向陵君。
陵君問道:“這是北冥坤跟你說的?”
晏鳳灼:“……嗯?!彪y道他講的不感人嗎?陵君看起來面無表情的樣子。
陵君想了想,最后說道:“這個故事原版是,夫妻二人本就知道同心螺的用處,所以出海時特意帶了同心螺,他們也沒有你說的聽了很多次,而是第一次就聯(lián)系上了?!?p> “而且你可能不知道,同心螺有留音的功能?!?p> 晏鳳灼:“……”
這時,已經(jīng)將行李都放好的李謨從客廳出來,看向晏鳳灼說道:“晏哥,我先走了。”
“好。”晏鳳灼點了點頭。
陳見送李謨離開。
晏鳳灼忽然舉著海螺問道:“那如果,我跟你說話,你能聽到嗎?”
“這個海螺對普通人來說是無用之物?!绷昃f完,便看見晏鳳灼有些失落。
他道:“你試試吧。”
晏鳳灼將海螺放到唇邊,動了動唇。
陵君配合的將海螺放到耳邊,海螺放到耳邊的那一瞬間,他好像聽到了海浪輕輕拍打過來的聲音,清晰而好聽。
“聽到了嗎?”晏鳳灼帶著期待的問道。
陵君怔怔的坐在那里,晏鳳灼動了一下,陵君將海螺放下,看向晏鳳灼說道:“聽到了海浪的聲音,也許你將海螺放到耳邊,也能聽到?!?p> 晏鳳灼有些失落,他依言將海螺放到自己的耳邊,果然聽到了海浪拍打的聲音。
晏鳳灼忽然道:“那,你說話的話,我能聽到嗎?”
陵君看向他,將海螺放到唇邊,晏鳳灼興奮的舉起海螺放在自己的耳邊,他希望能聽到陵君的聲音。
然而,他沒有看到,將海螺放在唇邊的陵君,并沒有開口。
“聽到了嗎?”陵君放下海螺,問道。
“沒有……”晏鳳灼有些失望:“你問了什么?”
“我問你,能不能聽到?!绷昃馈?p> 晏鳳灼嘆氣道:“傳說果然是騙人的。”
陵君淡淡點頭。
晏鳳灼忽然看向他:“但是你不能扔,你要留著它?!?p> “好?!绷昃c頭。
晏鳳灼臉上帶上笑容:“那,陵君哥哥,你在這兒等我一會兒,我還有一個禮物要送給哥哥?!?p> 他說著,轉(zhuǎn)身往客廳里走。
陵君愣了一下,晏鳳灼喊他陵君哥哥?
好像……不太對勁的樣子。
“哥哥。”
沒過多久,晏鳳灼從客廳里走出來,他手中拿著一個不大不小的禮盒。
“這是我特意為哥哥定制的,不知道哥哥喜歡不喜歡?!标跳P灼抬眼看向陵君,臉上依然帶著笑意。
他坐下來,將禮盒放在石桌上,推到陵君面前:“哥哥打開看一下?!?p> 陵君抬手,修長的手指繞過白色紗帶系著的蝴蝶結(jié),輕輕一拉,紗帶松散開來。
陵君抬手將盒子打開,便看到了里面的禮物。
是一個籠中鳥。
一只金色的歐式鳥籠,外圍每條都圍繞著藍色花朵,精致而美麗,里面是一只毛氈小鳥,天藍色的,非??蓯邸?p> 這只特制的籠子好像沒有門,里面的小鳥根本無法拿出來。
鳥籠整體不算大,放在陵君手中正好,非常美觀,只是陵君總覺得晏鳳灼送他這個鳥籠好像還有什么含義。
“哥哥,好看嗎?”晏鳳灼笑問。
“嗯?”陵君回過神來,抬眼看他,聽見他的話,又看了一眼鳥籠,點了點頭:“好看。”
“籠子好看還是里面的小鳥好看?”晏鳳灼接著問道。
這是什么奇怪的問題?
陵君顰了顰眉,隨后道:“都好看,鳳灼送的我都喜歡?!?p> 晏鳳灼輕笑:“哥哥喜歡便好?!?p> 陵君將籠中鳥放入禮盒中,晏鳳灼目光放到陵君的手上,他輕聲說道:“哥哥,我定制這個禮物時,他們跟我說,它有一個名字?!?p> “什么名字?”陵君的動作頓住。
“留住希望?!?p> 晏鳳灼看向陵君。
陵君忽然笑了,他抬手摸了摸晏鳳灼的頭,“這不能叫留住希望?!彼麑ι详跳P灼的眼睛,說道:“你禁錮了它的自由,你覺得能留住它嗎?”
晏鳳灼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我能。”說完,轉(zhuǎn)身離開花園。
陵君看著晏鳳灼的背影,想到了剛剛晏鳳灼在海螺里問的那句話。
——陵君,你能留下來嗎?
陵君什么都知道。
晏鳳灼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