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陛下,臣累了(今天也是五千字哦)
銀川城行宮
夜霆和楊童將銀川城民勸了回去。
尉遲文忠便帶著守城大營的人前來護駕,見危機已解,便狂奔到穆千寒身前,興沖沖的匯報著戰(zhàn)果。
“王爺,此戰(zhàn)末將帶領守城大營的兄弟們斬殺晉軍約二十多萬人。”
尉遲文忠喋喋不休,眉飛色舞的匯報完后,便開口點評道:“王爺,您簡直用兵如神,能掐會算,放眼天下,便是晉國驃騎大將軍蕭白起還在世應當也不是您的對手!”
“只可惜了,蕭家三郎,若是蕭將軍沒有死,這場仗或許……”
見尉遲文忠越說越過分,楊童立刻捂住尉遲文忠的嘴巴,將他踹出行宮,隨后怒斥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跪在外面反省?!?p> 尉遲文忠不服,欲起身爭辯:他什么都沒有說,怎的要罰跪。
身側侍衛(wèi),立刻上前道:“尉遲將軍,您還是乖乖回跪著吧!”
“憑什么?”尉遲文忠眸底劃過一絲疑惑,怒聲反問道。
“穆王爺就是蕭家三郎。”士兵小聲回著。
尉遲文忠怔怔看著緊閉的房門,眸底劃過一絲震驚,于風中凌亂。
他家王爺就是盛州城的少年將軍?。?!
殿內氣氛異常詭異
穆千寒和夜北冥自始至終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周身縈繞著一股肅殺之氣,眾臣不由咽了咽口水,深覺此地不宜久留。
眾臣想走,卻又一時間想不出什么好借口可以溜之大吉。
夜霆看著冷漠孤傲的夜北冥,又瞅了瞅心不在焉的穆千寒,當即起身道:“有關軍營駐守一事,朕要與兩位王爺單獨探討,眾卿家先退下?!?p> “臣等告退!”眾臣如蒙大赦,當即叩頭謝恩,轉身離去。
眾人離去,夜霆看著眼前兩人,眸底劃過一絲無奈,踏出房門,復又回首,小聲勸道:“皇叔,事已至此,您就別氣了!”
語畢,夜霆關上房門,踱步離去。
見夜霆離去,穆千寒這才伸出手拽了拽夜北冥的衣袖,小聲道:“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夜北冥垂眸看著了一眼向自己道歉的穆千寒,輕輕抽走自己的衣袖,起身便要離開。
若他真的輕易的便原諒她,那以后她怕是會更加肆無忌憚的為所欲為。
她要報仇的心,他懂的??墒撬辉撨@樣騙他,若是她說出來,縱使他再不忍也會尊重她的決定,她這樣,讓他覺得心底萬分委屈。
穆千寒見夜北冥起身要走,立刻起身將他抱住,小聲道:“夜北冥,我保證不會有一次?!?p> 夜北冥握著她的手,將她手掰開,大步離去
.……
穆千寒怔怔看著睡在榻上男人的背影,眸底劃過一絲委屈:她已經(jīng)如此低聲下氣道歉了,他還要怎樣?
穆千寒心知他在氣頭上,踱步來到榻前緩緩坐下,道:“夜北冥,我知道你會生氣的,可我必須這么做!”
夜北冥聽著身后人兒道歉的模樣,緊緊拳頭才沒有被她迷惑。又深知在與她待在一起,一定會沒骨氣的原諒她,當即掀開被子,起身離去。
穆千寒尚未反應過來,夜北冥已經(jīng)離去......
不一會
夜霆推開房門,拖了一把椅子,來到穆千寒身前坐下,道:“王爺,莫說皇叔會生氣,便是朕也被你氣的不輕?!?p> 夜霆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穆千寒,見穆千寒不搭話,自顧自的說著:“當年老王妃是代替皇家入晉國為人質,害得你流落異地?;始仪纺愕挠肋h也還不清。遂以你若是坦然相告,朕會將大宋軍權悉數(shù)奉上,大開國庫,任你戰(zhàn)爭,任由你為自己討回一個公道??墒悄悴辉撌裁炊疾徽f,一個人安排好一切,一個人擔下一切,將我和皇叔蒙在鼓里什么都不說。”
“皇上讓本王說什么,本王說了你會信嗎?陛下是否會問本王為何晉軍一定會攻銀川城?為何要傾全國之力去打這一戰(zhàn)?若本王將計劃一一告知于皇上,皇上又該如何保證消息不會泄露?”穆千寒看著夜霆,反問道:“陛下又是否會相信臣領血影衛(wèi)能夠將安陽王十萬大軍誅殺?又是否會相信本王有能力與宗師對陣?”
夜霆不語......
穆千寒見夜霆不語,又問道:“若攝政王知曉本王的全部計劃,他會同意嗎?”
面對穆千寒的質問,夜霆心頭一顫,皇叔或許,應該,大概,不會同意吧!
沉默了了半響,夜霆回道:“也許皇叔可以使用其他方法可以多開那些人的耳目?可以陪在你身邊守著銀川城?!?p> 穆千寒輕瞥了一眼夜霆,倚在床頭,嘴角勾起一抹嗤笑,道:“可笑,那些宗師活了上百年,難道連易容術、幻行術都看不出來嗎?”
語畢,穆千寒再度開口道:“陛下不要將話說得如此通透,今日本王贏了,遂以你才能毫不猶疑的說出這些話。陛下捫心自問,本王初入朝堂之際,若無攝政王開口應允,陛下會同意讓本王以女子之身入仕,承繼王位嗎?”
夜霆立刻起身,眸光堅毅的回道:“一開始朕是有不服,可天閑宗圍困皇城,王爺帶著血影衛(wèi)與天閑宗對陣,朕便已傾心相信。自那之后朕一直相信王爺............”
“陛下莫將話說得太滿!”穆千寒不愿意在從帝王口中聽見信任兩字,便開口打斷了夜霆的話。
夜霆見穆千寒不信,眸底劃過一絲無措,開口道:“方才,朕的話皆是肺腑之言?!?p> 穆千寒起身,輕笑出聲,道:“沈越的父親在本王說過不留子嗣的言論后,親口允諾蕭家善終??苫饰粋鞯缴蛟绞种?,沈越是如何對蕭家的?又如何對蕭家軍的?”
“你能信任穆王府,你能保證下一任皇帝還如你這般灑脫,不計較軍權旁落嗎?”說著,穆千寒來到夜霆身邊,開口問道:“皇子夜辰一心追求家姐,家姐已經(jīng)出言拒絕,他依舊苦苦相逼?他的執(zhí)著中又有幾真情?他愛的到底是家姐,還是家姐穆王府嫡女的身份?”
穆千寒卸下戰(zhàn)袍,隨手扔在屏風上,開口道:“太平自是將軍定,將軍無緣見太平。我等明知不得善終還是義無反顧的入了軍營,為的不過是守護放在心上的人。”
“這戰(zhàn)袍外人看來威風凜凜,是地位的象征,可與我等將領而言不過是身前御寒被,死后裹尸布?!?p> “我自選擇上了戰(zhàn)場,就沒想過能夠安穩(wěn)終老??晌疑嵘?,棄情絕愛,得到的又是什么?”穆千寒目光灼灼的看著屏風上的戰(zhàn)袍,回想起故去的蕭家軍,眸底盈著一絲淚光,小聲道:“陛下,臣累了,也倦了?!?p> 語氣,悲涼哀怨,失望悔恨。
“本王前往銀川聲取回戰(zhàn)旗時,聽到了無數(shù)的詆毀的聲音。”穆千寒回首看著夜霆道:“陛下想知道他們是怎么議論臣的嗎?”
夜霆下意識躲避穆千寒的質問的目光,稍稍退后一步,道:“朕不想知道?!?p> 穆千寒淡淡撇了一眼夜霆,開口道:“晉人說我通敵叛國,死有余辜?;魜y皇室血脈,罪不容赦。又說蕭家功高震主,不知收斂,活該滅族?!?p> “我若想要做晉國的王何須謀逆?我為女子之身如何與長姐有私?太子又怎會是長姐與我的孩子?蕭家為求自保,連長子娶親不敢大張旗鼓,只一頂花轎便將長嫂迎進家門,蕭家還要怎么做才能堵住的悠悠眾口?”
語畢,穆千寒看著夜霆,目光灼灼,冷聲問道:“陛下,您告訴臣,蕭家要如何做才能擋得住悠悠眾口?臣要怎么做才能不惹人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