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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國引

游園(上)

南國引 茳晨 2789 2021-08-08 08:12:29

  穆禾回到使館才知,此刻距離她在宮宴上暈過去已經(jīng)過去一天。而關(guān)于她藍(lán)眸的流言也早已傳遍了皇城。

  坐在桌前,穆禾心口的不適還未完全被壓下,在皇宮內(nèi)同凌君熠的對話幾乎耗費了她全部的心力,此刻她對于這時不時襲來的陣陣疼痛,毫無抵御之力。

  仿佛看出來穆禾的虛弱,白芯極有眼色的拿出了王后言秋白給的那顆藥,放到了穆禾的手邊。

  “此物珍貴,收起來吧,我忍得過去?!?p>  穆禾看也未看便回絕了,這不知緣由的宿疾早就傷了她的底子,如果一味靠藥物控制,那她就徹底淪為木偶了。

  “大人身體為重,幾顆藥而已王后不會在意的?!?p>  白芯仿佛不覺其中厲害,還在說服穆禾。

  穆禾忍著越來越尖銳的疼意,看向站在她面前,一臉無辜的人。沒有去拿那顆藥,反倒伸手擦掉了額角的汗,之后便大大咧咧的讓自己的病態(tài)落入了她的眼中。

  “我此時已然抱恙,若是讓王妃知道我要以藥物過活,那大端這趟,就算是廢了?!?p>  穆禾故意放低姿態(tài),讓白芯以為她是強(qiáng)忍著不服藥,這樣她在白芯幕后那人眼里也就不再有威脅。

  只是可嘆她在百越這么久,還需要用這種手段來表達(dá)忠心。

  “大人也該注意自己的身體?!?p>  白芯猶豫許久,終于說出了這句狀似關(guān)心的話。

  “我有分寸,公主呢?”

  “公主這幾日都同那個叫葉滿的呆子在一起,只顧玩樂?!?p>  白芯對羽涅的不滿可以說是溢了出來。她實在是看不慣那個公主,做事莽撞不顧后果,和穆禾完全不可相提并論。

  “初到大端,她曾下過讓你不滿的命令?!?p>  穆禾聽著屬下的抱怨,平淡的分析。

  “這……公主只是一時頑皮?!?p>  搞不清穆禾的意圖,白芯只能保險的擦邊。

  “不管她是一時頑皮,還是毫無章法。我們都只能幫她收拾殘局,她是主子,我們是下屬。這是我們存在的意義?!?p>  穆禾不滿羽涅的無知,可她卻從未對這個公主有過任何抱怨,她不能自己的手下自然也不許。

  “屬下知錯,公主是君,為人臣子自當(dāng)為君排憂解難。”

  白芯聽出穆禾話里的警告,迅速認(rèn)錯。

  “想通就行,這里有副藥,吩咐下去替我熬了?!?p>  這是按照朝顏的方子抓的,藥效雖然不及王妃的丹藥,卻也能解一時之痛。

  不過朝顏曾說她體內(nèi)有一股異力,初始她還未在意,可現(xiàn)今發(fā)作越來越頻繁的心痛之癥,使她不得不重視這個問題。

  其實她很想知道,她這幅樣子,是不是也是王妃用來控制自己的手段呢?否則為何只有那一種藥可解病灶。

  “遵命,屬下告退。”

  白芯接了藥,行了禮退了下去。只是在穆禾看不見的角度,她露出了不易察覺的笑意。

  入夜,萬物都已入睡,只有城郊破廟還有人跡響動之聲。

  遠(yuǎn)遠(yuǎn)望去,是一個穿著黑衣,臉遮面具的女子。

  一副與穆禾完全相同的打扮,她的手里還拿著弱水,可穆禾傷重,是絕不會出現(xiàn)在這里的。

  不難猜出,站在這里冒充穆禾的女子是白芯。

  她在穆禾的藥里加了助眠的草藥,估計時辰差不多,便溜進(jìn)她的屋子,偷出了弱水,又聯(lián)系了影衛(wèi),安排了這個會面。

  而站在她對面的男子,是百越在大端的一個影衛(wèi)頭目。

  “屬下參見大人。”

  那個男子見到弱水,便行了大禮,也不管眼前之人究竟是不是他口中的大人。

  其實也不怨他,夜色的掩護(hù)加之面具的遮擋,認(rèn)出來才奇怪。

  “起來吧。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在大端做的是能混淆視聽的事情?!?p>  略顯冷淡的女聲傳了過來,如果刻意去聽,不難察覺到其實這聲音里有一絲顫抖。

  “回大人,屬下被安排在大端最初的目的就是為了在必要時煽動民意、制造輿論?!?p>  “很好,這里有你接下來需要傳播的流言。注意,看完即毀?!?p>  白芯遞給了他一個信封,語氣嚴(yán)肅。

  “屬下一定不負(fù)大人所托?!?p>  接過之后那人就離開了,只留白芯一人在原地站定。

  看那人徹底走遠(yuǎn),站著的人才吐了一口氣。她捏著弱水的手里滿是汗意,再多一會她就裝不下去了。

  不過她又感到興奮刺激,這種凌駕于一切之上的感覺實在是很好。她相信總有一日,她會光明正大的拿著弱水,號令眾人。

  沒出神太久白芯便往回趕,得趕在穆禾清醒過來之前把弱水放回去,不然就麻煩了。

  穆禾是在第二日晌午起來的,她十分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睡了這么長時間。

  走出房門便看到羽涅正和葉滿坐在大廳吃飯。

  看到她下來,羽涅似是不解的問到:

  “你這是剛起?想不到我有生之年還能看到你偷懶?!?p>  至于葉滿看到她只是懼怕的往羽涅的方向藏了藏,看著他的動作,穆禾嘲諷一笑。

  幾天而已,羽涅還真有本事。

  沒有理會羽涅的打趣,穆禾直接坐到了椅子上,而且正對葉滿。

  迎面而來的壓迫使得葉滿不適的動了動身體,察覺到他的緊張,羽涅拿警告的眼神看向了穆禾。

  “你與葉京墨是一同長大的嗎?”

  恍若不覺對面二人對她的戒備,穆禾拿勺子晾了晾剛送上來的白粥,等到溫度差不多,嘗了一口后才不急不緩的說到。

  “你這是做什么?葉大哥什么都不記得了,有什么事問我就好?!?p>  羽涅不知穆禾問這話的意圖,只能盡可能不讓葉滿與她對答。

  “你將我一個人丟在皇宮,這種靠的上你的時候你都沒用,更別提其他。”

  “我也想和你一起,可當(dāng)時事發(fā)突然,我趕過去時你已經(jīng)被京墨抱出了人群。”

  “后來皇后下令讓你在她宮中偏殿休息,可這事不知為何驚動了皇帝,他趕來剛看到你便命人將你送去了辭夕閣,還下令不準(zhǔn)人跟著。”

  “我想你畢竟是巫女,有百越在身后他也不敢對你做什么,就回來了?!?p>  “后來我才知道,那個地方是大端皇宮的禁地,他為什么要帶你去那,你沒事吧?”

  仿佛此刻才察覺到不妥,羽涅頂著那張無害的臉,一臉懵懂的看向穆禾。

  “你覺得呢?”

  穆禾是生生被羽涅的話氣笑了,她此刻也不知該不該和這個姑娘置氣,這樣的性子怎么能身處皇室呢?

  “我聽說你是自三年前開始變成這個樣子的,還記得發(fā)生了什么嗎?”

  暫時先不理羽涅的無知,穆禾再次將話頭對準(zhǔn)了葉滿。

  “阿辭,你不要像審問你的手下似的問葉大哥,他受過傷之前的東西都不記得了。”

  看著葉滿怯怯的搖頭,羽涅有些心疼的護(hù)短。

  “不想起來他永遠(yuǎn)都只能是這樣,長痛不如短痛?!?p>  穆禾事不關(guān)己的話,卻也不是沒有道理。羽涅想了想,轉(zhuǎn)頭看向葉滿,語氣柔和的問到:

  “葉大哥,你還記得三年前嗎?”

  許是羽涅的鼓勵起了作用,葉滿猶豫了會,緩慢的開口道:

  “我醒來的地方有很多花,還有一個瀑布,很美。阿墨與我在那里呆了許久,最后才離開?!?p>  “有很多花,有瀑布,百越這樣的地方也太多了。還有別的什么東西嗎?比如有什么人?”

  羽涅心急的連問,其實她更想知道三年前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但之前怕葉滿神傷只能忍著。

  “只有一個很好看的女子,是她為我和京墨治病的?!?p>  想了半天,葉滿才又補充了這句。

  “治病的女子,難不成是……”

  “朝顏,他們在百越呆了很長時間的地方是辭夕谷。”

  穆禾接過羽涅掩于唇舌的那個名字,一下就將事情丟到了明面上。

  “可是朝顏和你的關(guān)系,你怎么會不知道她在辭夕谷收了這兩個人呢?”

  羽涅嘀咕著說出這個疑惑,一下就把一直困擾穆禾的問題拽了出來。

  這才對,葉京墨對她不管是武功還是喜好都可稱得上了解,可自己卻完全不記得這樣一個人,很有可能就是三年前她們就認(rèn)識。

  可自己卻不知為何忘記了那段過去,再聯(lián)想她自三年前才有的心疼之癥,一切好像連了起來。

  “看來,我得再找一趟他?!?p>  說完這句,穆禾便上樓去了,剩羽涅和葉滿還在原地苦思。

茳晨

小茳:話說你們身邊有羽涅這樣的人嗎,關(guān)鍵時刻賊不靠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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