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略帶奇怪的視線在她臉上凝滯幾秒,眉梢淺淺皺了皺。
楚沉瑜呼吸都屏緊了,眼前這個頎長俊挺的身影她熟悉到不能再熟悉,每回手下出任務歸來時總能找到痛罵他的新話術(shù),而她自己也險些落入他的縛網(wǎng)。
往事已過不想重提,她渾身警覺,臉上卻沒什么表情,也不躲避,目光直直的迎回去,瞳孔中看不出別的色彩,只有不加掩飾的冷漠。
不知道她現(xiàn)在這張臉和從前有幾分相似,不知道他還能不能認出她,小路口黑暗沉默,晚風輕送,靜謐得仿佛天地間只有她一個人。
楚沉瑜心底頗為無趣的輕嘖一聲,冤家路窄。
正當她冥思苦想怎么解決掉這兩人離開時,身前忽然傳來一段沉穩(wěn)腳步聲,慢而悠然,一步步向她逼近。
她背脊挺直,手中捏起動作。
卻見那人不疾不徐地掠過她,撩起一陣似有若無的木質(zhì)清香,細聞之下又帶了幾分中草藥的澀苦,像棵長青傲立的松木,味很濃,獨特又厚重。
“......”什么情況?
楚沉瑜疑惑,收回準備一刀劈了他的右手,懶洋洋插進褲兜里,就聽到身后傳來和剛才那句一樣的問話。
“凌晨了,你怎么在這?”
語氣依舊冷硬,像是在審訊追捕落網(wǎng)的犯人,一如既往的沒感情,沒起伏。
她理了理松散開的領(lǐng)口,遮蓋被搓紅的鎖骨。
既然沒她什么事,那她就先走了。
“你好像沒資格質(zhì)問我,”燕寧看到楚沉瑜要走,嘴角微揚,笑意不至眸底,“或者——燕崢,你知道他是誰嗎?”
說著,下頜朝楚沉瑜的背影點了點。
燕崢把隱形耳機掛在耳朵上,斜側(cè)過臉,腦后隨手束起的小揪揪搖出一個俏皮弧度,襯得那張輪廓分明,俊逸脫俗的面容生出幾分頹喪的頑劣感。
詭異的違和。
唯獨一雙孔雀藍的眸濃艷瑰麗,恍若不可測的深海,死寂無瀾。
他看向路口的方向,腦海里劃過方才驚鴻一瞥后印下的那張臉,神色平靜:“知道?!?p> 燕寧哦了聲:“誰?”
“這不是你該思考的問題,”燕崢目光內(nèi)一抹銀色倏地閃過,瞬間敏銳地捕捉到發(fā)光點,待看到那把沾血小刀時,淡聲開口:“他剛剛對你動手了?”
他問的一絲不茍,聽不出額外情緒,甚至連關(guān)心,語調(diào)都是冷清的近乎無情,仿佛他問的不是人,只是一臺會呼吸和說話的機器。
楚沉瑜忍住拔腿就跑的沖動,轉(zhuǎn)回身,緩緩一笑,嗓音柔和:“我可沒有跟這位小姐動手?!?p> 論實力,她燕崢不相上下,但那是前世。
現(xiàn)在她中毒不說,之前瘋狂逃命又消耗掉大部分力氣,如果貿(mào)然跟他對上,絕非明智之選。
她一點都不想剛重生就蹲大牢。
燕崢往前走兩步。
楚沉瑜安安靜靜停留原地,面對忽如其來的壓迫感也依舊怡然,額發(fā)早在亂蹭前盡數(shù)撩開,露出一雙輕挑的眼睛,微揚的眼尾被血浸染得緋糜妖冶。
頭頂霓虹燈不知何時換成了清透的白,似乎是壞了,那束白光打落兩人身上,仿佛將那小片地方隔成了真空地帶。
燕崢被突如其來的強光刺激得瞇了瞇眼,他抬起手,下意識想要擒住青年脖頸。
力道迅猛,完全是刻入骨融入神經(jīng)里的條件反射。
楚沉瑜瞳孔驟然縮緊。
都死過一回了這人還想著抓她呢??
長春白首
關(guān)于男女主的身高后面會講,現(xiàn)在先不說了 然后是背景,阿瑜上輩子就是徹頭徹尾的壞人,千萬不要對她抱有任何同情心,至于這輩子,往后看hhh 還有眼睛,燕崢是孔雀藍,燕寧是霧霾藍,色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