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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戰(zhàn)國之今川不息

第三章 還珠

穿越戰(zhàn)國之今川不息 扶搖微影 2507 2021-07-20 16:42:05

  “這煩人的老爺子…”

  策馬回善德寺的路上,栴岳承芳抱怨個不停。

  壽桂尼住在今川家的本城今川館(日后的駿府城),離善德寺只有50里左右,坐馬車過來不過半個多時辰的路程,但是壽桂尼十幾年來卻從未來探望過出家的栴岳承芳。栴岳承芳嘴上雖然說著母親已經(jīng)忘了自己,但心里還是替她找好了借口——一定是太忙了吧。

  政務(wù)繁忙的母親好不容易抽出時間來看自己,可是太原雪齋卻沒提前和栴岳承芳說,害得他白白浪費了一個多時辰的時間在外面——母親吃晚飯前怎么說也要回去了,母子十幾年來團聚的時間一下子就從三個時辰變成了一個半時辰,栴岳承芳越想越是生氣。

  他策馬直入寺內(nèi),一直到屋敷門口才翻身下馬,拉開屋門后就看到壽桂尼和太原雪齋對坐在桌案兩側(cè)。一別十幾年,栴岳承芳還是能一眼認出母親的容貌——雖然壽桂尼在丈夫今川氏親死后已經(jīng)落發(fā)為尼。她一身紫色袈裟,裹著白色裹頭,看起來憔悴了許多。

  “老師,你怎么不和我說母上要來?”栴岳承芳刻意不去看母親投來的視線,而是側(cè)過臉來率先對太原雪齋發(fā)難。太原雪齋搖了搖頭,低聲解釋道:“貧僧也不知道御臺殿會來啊?!?p>  “承芳?!睕]等栴岳承芳調(diào)整好情緒,壽桂尼已經(jīng)用那有些蒼老的嗓音喚道。栴岳承芳久違地聽到母親的聲音后,渾身上下都微微顫抖了一下,手忙腳亂地理了理額前的亂發(fā),隨后猶豫了一下,還是選擇在太原雪齋身側(cè)坐下,向母親恭敬地行了一禮:“見過母上?!?p>  隨后,他再也繃不住思念之情,也不顧什么禮數(shù),抬起頭來端詳著母親的臉龐,險些流出淚來。

  “您怎么突然來了,都沒什么好招待您的!”為了掩飾自己的失態(tài),栴岳承芳顧左右而言他,他正想問候壽桂尼身體情況,壽桂尼卻已經(jīng)冷冷地開口了。

  “沒有事情,老身豈會因為兒女私情來這里?”

  壽桂尼的話讓栴岳承芳咽了口口水,剛剛準(zhǔn)備好的話也被吞回了肚子里。壽桂尼沒有耽擱片刻的意思,直接繼續(xù)道:

  “今天凌晨,今川家家督與其弟先后暴病離世,沒有留下子嗣,今川館無主?!?p>  壽桂尼說的每個字栴岳承芳都能聽懂,但是一下子仍然沒有反應(yīng)過來她在說什么,只是呆滯地讓那些音節(jié)飄入耳中。

  “消息已被封鎖,但走漏風(fēng)聲只是早晚,領(lǐng)內(nèi)必定大亂。老身命你即刻還俗,改名今川氏元,繼承大統(tǒng)?!?p>  直到聽到“今川氏元”這四個字,栴岳承芳才終于意識到發(fā)生了什么,剛才那句話所攜帶的信息也逐漸在腦中清晰起來。

  七代目今川范忠時期,今川家在協(xié)助幕府平定關(guān)東的永享之亂時立下大功。由于這一功績,時任幕府征夷大將軍足利義教賜予了今川家罕見的恩典:天下一苗字——從今往后,只有今川家嫡流可以使用“今川”苗字,庶出、非長子者一律改姓,由此衍生出了堀越、瀨名等多家分家。自此以后,“今川”二字便是今川嫡流高貴血脈的代名詞。

  而輪到栴岳承芳這一個出家的四子使用“今川”苗字,就意味著——宗家絕嗣。

  大哥…二哥…

  栴岳承芳惶恐地抬起頭來,難以置信地看向母親,可是壽桂尼古井無波的臉上卻不見任何表情。他又扭頭看向太原雪齋,想要向他求證。太原雪齋微微點了點頭,隨后長嘆了一口氣。

  “為什么?大哥和二哥怎么會突然在同一天?”栴岳承芳在短暫的驚愕后,立刻焦急地追問起來,“發(fā)生了什么嗎?他們是怎么走的?”

  “現(xiàn)在不是問這些的時候,立刻返回今川館繼位。你若是動作遲了,等到玄廣惠探反應(yīng)過來,必定會以庶三子的身份,在福島氏的擁立下來爭位的。一旦家督繼承戰(zhàn)爆發(fā),今川家必然元氣大傷?!眽酃鹉嵴f完這句話后,便長身而起,向門外走去。走到門口后卻發(fā)現(xiàn),栴岳承芳并沒有跟上來。

  “怎么?”壽桂尼低聲道。

  “所以母親過來不是來看我的,是為了讓我去繼位的……如果沒有出這件事情的話,您根本不會來找我,是嗎?”在原地一動不動的栴岳承芳,沒頭沒尾地問出了一句話。

  “是?!眽酃鹉岬挂膊缓纱嗟卮鸬?,同時補上一句,“別浪費時間?!?p>  “您的眼眶一丁點都沒紅……大哥和二哥今天早上過世,您連一滴眼淚都為他們流嗎?”栴岳承芳又不著邊際地冒出了一句。

  “老身沒有時間哭,你也同樣沒有時間耽擱,快?!眽酃鹉崦济怀粒[隱有發(fā)怒的跡象。只是沒料到壽桂尼還沒發(fā)怒,栴岳承芳卻突然爆發(fā)般地抬高了音調(diào)吼道。

  “快什么?您這也能算是母親嗎?是不是哪怕哪天我死了,您也不會留一滴淚?甚至不會來看一眼?如果不是為了讓我回去繼位,您是不是一輩子都不會來看我了?”栴岳承芳怒極反笑,驀地站起,眼眶里憋了許久的淚水諷刺般地滾滾落下,仿佛在挖苦栴岳承芳十幾年來思念母親的自作多情。

  “害怕我篡位,把我小小年紀(jì)一個人攆出家門扔到寺院去的是您,現(xiàn)在讓我回去繼位的也是您?十幾年來沒來探望過我的人是您,忽然來了卻連一句問候我的話都不愿意說的人也是您?來了也不是為了看我,而是為了家督之位?您就真有這么冷血?不把我當(dāng)兒子,反倒把我當(dāng)成奪家督的工具?”

  “你想說什么?”壽桂尼的眉毛皺得更緊了。

  “我不去,愛誰去誰去,今川家這糟糕透頂?shù)睦溲易甯矣惺裁搓P(guān)系?三哥想繼位就讓他去唄!”栴岳承芳狠狠地把懷里最心愛的青邊折扇給摔在了地上,同時大吼道:“為什么要讓我去當(dāng)這今川家的家督?就因為我是您的兒子,而三哥是側(cè)室的兒子嗎?他上位不利于您把權(quán)是嗎?”

  “玄廣惠探的才能不如你,無法領(lǐng)導(dǎo)今川家走向昌盛。”壽桂尼給出了栴岳承芳完全沒有想到的答案,“既然嫡長兩難全,老身只有立才。”

  “反正我不去?!睎钤莱蟹茧p手抱胸,轉(zhuǎn)過身去一屁股坐下來,故意不去看看壽桂尼,“我在寺里待得好好的,圖個清閑自在,誰要回武家受罪?沒完沒了的權(quán)謀殺伐,家里還滿是您這樣的冷血之人,想想都令人作嘔?!?p>  “這是今川家的大事,由不得你胡來。”壽桂尼面色一冷,抬起手來,跟她而來的武士們就準(zhǔn)備一擁而上架走栴岳承芳。栴岳承芳也不含糊,拿起放在桌邊的戒尺就要反擊。太原雪齋見狀匆忙起身,攔在栴岳承芳身前,同時對壽桂尼笑著解釋道:“讓御臺殿見笑了,這孩子個性不羈,是貧僧平日疏于管教。請御臺殿先走一步,等貧僧說服承芳后,馬上趕來今川館。”

  “老爺子您別摻和,不干你事,我肯定不去!”栴岳承芳聞言還要開口抗議,可是被太原雪齋回頭瞪了一眼后卻只得老實地閉上了嘴。

  “有勞大師了?!眽酃鹉岷吞S對視了一眼后,拍了拍手,示意隨行武士呈上了一把寶刀,“這是今川家家督代代相傳的‘龍丸’?!?p>  隨后壽桂尼也沒有多話,并未再看栴岳承芳一眼,就轉(zhuǎn)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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