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孫少來了
無助、絕望在趙旭心頭涌起。
他是了解江寒的。
江寒從小性格堅忍,別看平時笑呵呵,骨子里卻是個狠角兒。
印象最深的是,小時候班上同學(xué)都比誰的拳頭硬。
江寒有一次跟人對拳頭,被打的手指骨都腫了,完全還不了手。
那個暑假,趙旭親眼見證了,這個文弱的表弟像瘋子一樣每天對這墻壁狠狠掄拳頭。
疼了哭了,忍一忍再打,拳鋒打腫了抹上紅花油繼續(xù)。
暑假過后,這位班上最弱的學(xué)霸,手背爬滿了老繭。
一拳把班上最兇、最橫的男生打的指骨開裂。
從那以后,再也沒有人敢欺負(fù)江寒了。
回想這幾年來往死里踩江寒的場景,趙旭膽寒至極。
江寒會弄死他的。
對,一定會的。
“表弟!”
“表弟,相信我,這,這絕對是個誤會?!?p> “你,你不會搞我的,對吧。”趙旭沒皮沒臉開始攀起了交情。
“你覺得呢?”江寒笑了。
“當(dāng)然不會,咱們可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的一家人!”
“哪有自家人欺負(fù)自家人的?”
趙旭嬉皮笑臉,一套一套的說著。
“一家人?”
啪!
江寒右手一發(fā)力,手中的酒瓶爆碎。
??!
江愛萍嚇的臉色慘白,指著江寒哆哆嗦嗦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你們不配說這三個字!”
“再讓我聽到,呵呵!”
在趙家父子三人恐懼的中,江寒把手中的玻璃狠狠碾成了碎片。
“哥,嫂子,你們幫忙說句話吧?!?p> “小旭的人生才剛開始,一坐牢就全毀了呀?!?p> 江愛萍不敢招惹江寒,只能向江建國求情。
李桂梅被這一家子傷透了心,直接別過頭,只做沒聽見。
“哥,求求你,看在死去爸媽的份上,開開尊口求個情吧?!?p> “是啊,建國哥,我們錯了,給您磕頭還不行嗎?”
趙閏生拉著趙旭,一家子直接給跪了。
“小寒,你看……”
江建國是個老實人,向江寒投來了無奈的目光。
“爸、媽,你帶們帶孩子下去吧,這里的事交給我處理?!苯幌氘?dāng)著孩子的面發(fā)威。
“哎!”
“早知如此,何必當(dāng)初!”
江建國愛莫能助的嘆了口氣,與李桂梅領(lǐng)著孩子離開包廂。
他們一走,趙旭失去了最后一絲希望,心頭愈發(fā)絕望。
“小寒,跪也跪了,你到底想怎樣,才能放過趙旭啊。”
江愛萍滿臉是淚的哀求。
“放過他,簡單啊?!?p> “來!”
江寒打開一瓶酒水,淋在了地上。
“你,你什么意思?”趙旭很慌。
“你不是喜歡喝好酒,自認(rèn)高高在上嗎?”
“低下頭把地上的酒水舔干凈了,我可以考慮一下?!苯湫Φ馈?p> 趙旭叫他下狗。
這是代價。
“姓江,你太過分,太毒了吧?”
趙閏生指著江寒,顫聲罵道。
“毒?”
“嗯,我是很毒?!?p> “喝不喝!”
江寒笑容一斂,猛然雷霆大喝。
他就這樣。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人害我三分,我必報十分。
趙閏生這一家子,今夜必須受盡恥辱,方可洗刷心頭之怒。
趙旭被這一嗓子震的魂都快飛了。
“咳咳,你們玩你們的,當(dāng)我不存在?!?p> 錢靈兒清咳了一聲。
這就像是最后一根稻草,徹底壓垮了趙旭。
江寒背后是整個錢家。
這樣強大的實力,根本不是他能抗衡的。
“我……我喝。”
沒有退路了,趙旭絕望的低下頭顱,像狗一樣趴在酒水中。
“我不喜歡浪費。”
江寒指了指趙閏生與江愛萍。
“江寒,我可是你姑,你連我也不放過嗎?”江愛萍傻眼了。
“我不喜歡浪費!”
江寒重復(fù)了一句。
這一桌菜是他爸媽近兩年的積蓄。
趙家人不是吃飯,是吃他爸媽的命。
如此罪人,豈能放過。
“哎,你哪這么多廢話,趕緊吃吧?!?p> 趙閏生一看江寒是個冷面閻羅,趕緊招呼了一聲。
這父子三人,此刻也顧不上什么面子了。
老的拼命往嘴里塞肉、塞菜。
小的趴在地上滋溜滋溜,唆著酒水。
起初覺得就那么回事。
不過當(dāng)江寒一瓶接一瓶的開蓋,趙旭已經(jīng)有些撐不住了。
只后悔,一時犯賤,非要了這么多酒。
“表弟,我,我真的喝不了了,再喝下去會死人的?!?p> “我,我也撐不住了,肚子都快要爆了?!?p> “你,你差不多該消氣了吧?!?p> 這一家子吃的滿臉是淚,氣喘吁吁的哀求。
“繼續(xù)?!?p> 江寒懶的睬他們。
直接與錢靈兒開黑,打起了農(nóng)藥。
砰!
就在這時,包廂的門開了。
黑壓壓的一群人闖了進來,個個兇氣逼人。
打頭的是一個戴著墨鏡,穿著花襯衣的寸頭青年。
他正是孫家大少孫飛雄。
孫家是搞地產(chǎn)的。
雖然不是正兒八經(jīng)的地下勢力,但實際上在東州,孫家才是無人敢惹的巨頭。
這些人說是保安,實則都是退伍兵,又或者武館、體校畢業(yè)能打的兇漢,打起架來,一個個戰(zhàn)斗力爆棚。
孫飛雄今兒過生日。
本想在自家酒店撐撐門面,結(jié)果居然被人給挑釁了。
指名道姓的要他來道歉。
他今兒要不來會會,以后在東州還真沒法混了。
“是誰,說要老子過來道歉的?!?p> 孫飛雄墨鏡移到鼻尖,痞氣的掃視包廂內(nèi)眾人。
“我!”
江寒關(guān)掉游戲,漫不經(jīng)心的抬起了頭。
趙旭就像是遇到了救命稻草,連忙從地上爬了起來。
顧不上擦拭嘴角的酒水,指著江寒大叫:“沒錯,孫少,就是這小子罵你王八蛋,說你就是渣渣、廢物的。”
趙旭純粹亂噴。
有的沒的,往江寒身上安,往死里整就對了。
呵呵,不就有錢家撐腰么?
孫家可不比錢家來頭小。
尤其是這個孫飛雄,向來囂張無比,江寒得罪他,今天天王老子怕也救不了他。
想到這,趙旭不禁沖江寒幸災(zāi)樂禍的笑了起來。
“好笑嗎?”
江寒搖了搖頭。
“小子,你膽子不小,敢罵老子?”孫飛雄果然怒了。
“本來沒罵?!?p> “但現(xiàn)在看你這么沒腦子,我罵也就罵了?!?p> “你們這群渣渣……廢物!”
江寒笑著指向?qū)O飛雄等人。
“瑪?shù)?,今兒不給你點顏色,你怕是不知道東州誰說了算?!?p> 孫飛雄暴怒,拎著酒瓶照著江寒沖了過來。
江寒連動都懶的動。
“完了!”
“你要完了!”
趙旭一家子激動的渾身發(fā)抖。
他們已經(jīng)迫不及待想看到江寒被活活打死,以消心頭之恨。
“雄哥,你這腦子是真不好使啊?!?p> 錢靈兒無趣的收起了手機,抬頭看著傻嗶一樣的孫飛雄。
孫飛雄猛然一怔,硬生生收住了即將落在江寒頭上的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