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六爺跪了
“六爺,且慢?!?p> “對面那人把祁大衛(wèi)都驚走了,怕是來頭不小,咱們把事情搞大不太好吧?!迸赃呉粋€(gè)留著胡須的智囊謹(jǐn)慎道。
吳老六冷冷一笑:“你懂什么?正是因?yàn)閬眍^大,這件事必須在西州的地盤解決?!?p> “今天要鎮(zhèn)不住他,準(zhǔn)確來說,是殺不了他,那才叫后患無窮。”
“李忠賢要真殺了他,他自可借助武道勢力去化解,而咱們隨便找出一個(gè)替死鬼就得了?!?p> “再說了,小山還在他手上,我能見死不救嗎?”
“走!”
吳老六一行人直奔李忠賢的武館。
李忠賢與吳老六兩人是結(jié)拜弟兄,六爺在西州能一統(tǒng)江湖,正是因?yàn)橛兴淖?zhèn)。
這二人都沒有血脈,吳山對他們來說,那就是親兒子一樣寶貝。
一聽說吳山栽了跟頭,李忠賢勃然大怒,二話不說,取了那口大關(guān)刀跟隨吳老六驅(qū)車趕了過來。
長街之上。
江寒如同山岳般,巍然而坐壓的對面的吳山連氣都喘不過來。
吳山緊張的衣衫全部濕透,不停的看著手機(jī)時(shí)間。
吱嘎!
幾輛黑色豪車駛了過來,雪亮的車燈照亮了長街。
一看車牌,吳山長長舒了口氣。
叔叔與師父親自出馬了,這回江寒死定了。
“六爺?shù)?!?p> “李爺?shù)剑 ?p> 隨著弟子的高聲呼叫,一襲黑色練功衫的吳老六自車內(nèi)走了下來。
路燈下,這位西州王干瘦的面頰緊繃,猙獰的刀疤散發(fā)著森寒的殺氣。
緊隨著的是一位留著長髯國字臉,身材極其高大的勁裝中年人,只見他手提一把青龍偃月刀,神威烈烈,頗有幾分關(guān)公下凡風(fēng)采。
西州弟子見了這二位,宛若看到了救星。
原本一個(gè)個(gè)搭聳著的腦袋傲然立了起來,一下子變得士氣激昂。
反觀張衡等人,心掉到了寒冰窟窿里,渾身每個(gè)毛孔都冒著凜冽的寒氣。
“蘇總,是西州王吳老六,第一武師李忠賢來了?!?p> “這二人都是了不得的人物,江先生怕是要難了?!睆埡馇穆晣@息了一聲。
“哎,他不會聽勸的,希望老天保佑吧?!碧K沐雪泯了泯嘴唇,雙手合十看向了蒼穹。
“叔叔,師父!”吳山大喜上前。
吳老六拍了拍他的肩膀,嗓音陰沉沙?。骸吧絻?,你是越發(fā)沒出息了,幾千人打不過一個(gè),丟你老叔和李師的臉啊。”
“吳山無能,全靠叔叔和師父了!”吳山低著頭很是不甘。
“李師,那咱們就去會會吧?!?p> 吳老六笑了笑與李忠賢并肩往江寒走了過去。
雙方隔的并不遠(yuǎn)。
吳老六陰鷙的雙目死死盯著對面的青年。
這張臉很陌生。
令二人頗為吃驚的是,青年穩(wěn)如泰山,竟是沒有絲毫怯意。
這太不尋常了。
要知道在西州,不說見面,只是名字就足夠嚇?biāo)廊恕?p> 確實(shí)不簡單啊。
“小兄弟,面生,報(bào)個(gè)號?!眳抢狭幚湫Φ?。
“東州江寒?!苯距c(diǎn)了一根香煙。
“今晚這事,我倆既然來了,你得給個(gè)說法。”吳老六臉上刀疤緊鎖,殺機(jī)立起。
“誰來都沒用!”
“他,必須死!無非是你動手,還是我動手?!苯恍Φ?。
“呵呵,有點(diǎn)意思啊?!眳抢狭饴曅α似饋?。
他本來是想問江寒怎么個(gè)死法。
沒想到對方反過來,給了他一殺威棒。
這時(shí)候,任何話都是多余的,只能是手上見真章了。
“李師,看你的了。”吳老六狠辣的掃了江寒一眼,往后退了幾步。
“師父,我去會會他?!?p> 李忠賢尚未動手,手下一個(gè)弟子跳了出來。
此人面色黝黑,身若鐵塔,一看就是精煉好手。
“嗯,黑塔,你去會會他,千萬不可大意?!崩钪屹t吩咐。
黑塔內(nèi)煉初成,一身鐵布衫刀槍難傷,雙臂有幾千斤的氣力,尋常的汽車隨便可以掀翻。
是李忠賢手下四大金剛之一,深的其信任。
“啊咤!”
黑塔爆喝一聲,渾身肌肉如虬龍般膨脹緊繃,手持一根大棍往江寒頭頂砸了來。
但聞勁風(fēng)作響,眾人無不膽寒。
江寒微微搖頭,左手兩指輕輕一彈,磕在大棍上。
砰!
大棍仿若玻璃般脆弱,應(yīng)聲而碎。
黑塔的整只手掌,則被碎片刺的鮮血淋漓。
“借力還力?”李忠賢驚訝道。
若非借力打力,誰的指勁這么大,接棍碎棍,可一氣呵成?
就算是佛門的大力金剛指也不過如此吧?
“什么借力打力,這叫彈指神通,都不看電視的么?”
江寒說著,又是一彈,手中的煙頭如流星般飛了出去,正中那位黑塔兄的眉心。
黑塔悶哼一聲,直挺挺的倒了下去,眉心已然多了一道血洞。
兩指殺一人!
饒是李忠賢見多識廣,也是驚出了一身冷汗。
“你們誰還想試試?”
江寒起身一提椅子,左腳踏在椅子上,側(cè)身傲問眾人。
唪!
他的掌心現(xiàn)出一條金龍的小龍,小龍繞著五根手指尖游走著。
在外人看來這是把戲。
但對李忠賢這種好手來說,簡直就是噩夢。
內(nèi)力化形,果然是大成境界。
更重要的是,他居然能如此嫻熟的掌控內(nèi)力,儼然已到了登峰造極地步。
李忠賢自認(rèn)他的偃月刀勢絕無法控制的如此精巧。
此刻,他的心頭只剩下驚濤駭浪般的嘆息。
果真是,長江后浪推前浪,年輕一輩天才縱出啊。
“這……”
眾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誰敢上前送死?
“李師?”吳老六皺眉看了李忠賢一眼。
李忠賢搖了搖頭,哀然嘆氣:“六爺,我館里還有事,先走一步?!?p> 武道之事,一眼即可分高低。
江寒年紀(jì)雖輕,可彈指便可內(nèi)力外放殺人,金龍繞指,至少是化形大成境,甚至是內(nèi)煉巔峰的武尊也猶未可知。
李忠賢絕不會拿性命去冒這個(gè)險(xiǎn)。
“來人,抬上黑塔的尸體,回館?!彼麛噙x擇走人。
“師父,你,你不管我了?”
“他會殺了我的?!眳巧郊绷耍话牙×死钪屹t的衣服。
“他說的沒錯(cuò),既然來了,不如坐下來一起聊幾句。”
殺了雞儆了猴,江寒并沒有趕盡殺絕的打算。
“蘇總,麻煩給這位李大師搬把椅子!”江寒?dāng)[了擺手。
“哦……好的!”
蘇沐雪很少被人這么當(dāng)眾使喚,短暫的不適后,她反應(yīng)了過來,連忙搬了把椅子放在空地上。
“李大師,坐吧?!苯?dāng)[了擺手。
“是!”
李忠賢拱了拱手,不安的挨著江寒坐了下來。
“你,也坐下來!”江寒沖吳老六招了招手。
“叔,咱,咱不能認(rèn)慫啊。你手底下不是有個(gè)噴子隊(duì)嗎?叫上來,一梭子搞定他?!眳巧郊绷?。
吳老六剛剛也是昏了頭。
聽到吳山一提醒,頓時(shí)回過了味來。
沒錯(cuò)啊,管他什么高手的,一梭子下去不都變成死鬼了嗎?
“來人……”
吳老六一招手,早等候的噴子隊(duì)沖了上來。
“呵呵,幾個(gè)月沒見,你這腦子還是不長記性啊。”江寒臉上的笑意冰冷了起來。
“幾個(gè)月沒見?”吳老六心里咯噔了一下。
江寒站起身走到了吳老六身邊,悠悠然吐出幾個(gè)字:“佛……不渡……罪人!”
佛不渡罪人!
短短五個(gè)字,如同九天神雷炸的吳老六魂飛魄散。
這位西州王呆若木雞,滿臉密布夸張的恐懼。
然后,當(dāng)著所有人。
他就這么直挺挺的跪在了江寒的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