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約戰(zhàn)之日
劉不凡。
此人原本是鄉(xiāng)間的一個農(nóng)夫,在一次偶然務農(nóng)中,據(jù)說挖出了青田牛人劉伯溫的一部天書,自此開始入道修行,最終在三年前踏入了宗師境界。
由于修煉環(huán)境的不斷惡化以及資源的日漸短缺,劉不凡甚至被認為很可能是龍國最后一個宗師。
宗師雖成,但對于劉不凡來說有一個最大的苦惱。
他從來沒跟人比試過。
他貴為宗師,但這些年一直隱居鄉(xiāng)間,與世無爭,始終不曾展示過自己一身過人的本事。
這就好比懷揣了一把絕世利劍,無人可展示。
作為宗師,他一直是心靜如水。
但時間長了,總覺此生若是這么消亡于天地間,總對不住劉公遺傳的這一身神通。
最終在葛大東無數(shù)次的請求下,劉不凡決定出山。
他想知道何為宗師之威。
一個能挑戰(zhàn)林家老祖威嚴的人,有足夠的資格與他做對手了。
江寒,無疑是一個不錯的磨刀石。
此戰(zhàn),也是他查探自身宗師成色的絕佳機會。
不求成敗,但求真假。
“劉先生!”葛大東站在他身旁,恭敬拜道。
劉不凡雙目一開,隱約有雷電之光閃過:“來了?!?p> 他的聲音并不高,卻有一種震懾人心的力量。
“江寒跟您約了云霧山一戰(zhàn),時間在三天后,您看如何?”葛大東道。
“很好!”
“魚兒也該上鉤了?!眲⒉环参⑽⒁恍?,噗通,一條金色的鯉魚自水中高高躍起,竟然咬住了絲線。
劉不凡輕輕一提,抓在了手里。
葛大東都看傻了:“古有姜太公釣魚,愿者上鉤。沒想到六公您這一手,更是遠勝姜子牙啊?!?p> “太公自然是不敢比的!回去告訴江寒,三天后劉某必到。”劉不凡哈哈一笑,把手中的魚兒放了回去。
“是,劉公?!?p> 葛大東大喜。
三天后。
這是江山會與大東幫決一死戰(zhàn)的日子。
雙方云集云霧山。
葛大東自認為是云霧山的東道主,早在三天前,就早已派人把決戰(zhàn)的山頭四周摸了個清清楚楚。
不管江寒耍什么小動作,都逃不過他的法眼。
“怎樣?”山中臨時搭建的木屋內(nèi),葛大東穩(wěn)坐釣魚臺,喝著美酒。
“大哥,我們的人都到齊了,武道高手就有七十多人!還有劉宗師在暗處坐鎮(zhèn),這一戰(zhàn)穩(wěn)操勝券?!迸赃叺奶弥髌鹕砘卮?。
“江山會來了多少人???”葛大東看了一眼時間,離正式?jīng)Q戰(zhàn)已經(jīng)只剩下不到一個小時。
“江山會,來了三個人。”堂主道。
“三個人?”葛大東驚的站起了身。
“沒錯,就三個,江寒,還有兩個副手。不過,那兩個副手看起來像是有點本事?!边@人回答。
“有點本事不怕,咱們這邊化形高手六十幾人,武尊兩名,宗師一尊,如果他就這點實力,那無疑是自尋死路?!?p> “山下,山里,都得釘死了,可別讓這小子?;ㄕ小!备鸫髺|謹慎道。
作為一個在江湖上打拼了多年的老油子,他不相信江寒會愚蠢到只帶三個人來送死。
“大哥,你放心,上山就一條道,咱們的人看守緊著呢。一只蒼蠅都別想進來。”手下道。
“嗯,時間差不多了,走,該送姓江的上路了?!?p> 葛大東點頭起身。
江寒帶著梁華與沙狼,坐在凳子上談笑風生。
“梁華,浙東的高手你都了解嗎?”江寒笑問。
“回稟主人。”
“浙東武道盡是些雜流,沒什么真正的高手,不足為慮。”梁華拱手道。
說這話時,他眉眼中頗有不屑。
自從跟了江寒以來,得到了不少資源,尤其是江寒給了他無比珍貴的龍炎毒。
如此一來,他的毒功儼然已經(jīng)大成。
宗師之下,他自問除了這位主子,已經(jīng)無懼任何人。
而且,旁邊還有一位沙狼,比蝎子還毒,還狠,刀槍不入的毒人。
兩人聯(lián)手,哪怕真有宗師,也能有一戰(zhàn)之力。
浙東歷來是娟秀、水清之地,文人騷客無數(shù),民風不喜武,哪有什么像樣的高手。
即便是有苦修而成的武尊之流,多半也是沽名釣譽,沒有實戰(zhàn)經(jīng)驗,當不得一提。
“不能這么說,如果我告訴你,這山里就藏著一尊宗師,你信嗎?”江寒笑道。
“宗師?”
梁華面色一緊。
他自問修為極高,但自上山以來,他絲毫沒有察覺到對方的存在。
都說宗師如龍,是超出武道常規(guī)境界的存在。
現(xiàn)在看來還真是不假。
“便是有宗師,我與沙狼兄弟也會拼盡全力,保護主人的周全。”梁華咬了咬牙道。
“不用!”
“葛大東之流,今天就交給你了。宗師嗎?我自有妙法對付他,畢竟這可是我的地盤。”江寒摸了摸鼻梁,高深莫測的笑了起來。
誰能想到,他腳下的山洞里,就是自己的基地呢。
當然,哪怕是葛大東窮極一生,也是發(fā)現(xiàn)不了的。
他今天就是孤身一人,也完全可以在自家門口應付,只是對付這些辣雞,他不屑于動手。
“葛幫主到!”
隨著小弟一聲大吼,葛大東等人大搖大擺的來了。
嗯。
葛大東一擺手,立即有小弟抬著太師椅過來。
葛大東大馬金刀的坐下,目露寒光打量著對面的青年。
這小子細皮嫩肉的,真不敢相信林三爺會敗在這么一個小白臉的手上。
“你就是江山會的龍頭江寒?”葛大東頗是不屑的問道。
“嗯!”江寒點了點頭。
“很好,帶兩人就敢與我約戰(zhàn),你小子倒是頭一個?!备鸫髺|笑道。
“帶兩人對付你們這群臭魚爛蝦足夠了。”梁華哈哈大笑起來。
“希望你待會還能笑出來?!?p> 葛大東冷哼了一聲,指向江寒:“小子,交出洪幫所有地盤和資產(chǎn),江山會歸我大東幫所管,我或許可以給你一條生路?!?p> “呵呵,是嗎?”
“那我也可以告訴你,不管你交不交出大東幫地盤,你今天都是死路一條。”江寒笑了起來。
“這么說,你小子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葛大東一拍扶手,勃然大怒。
“我說你老兒哪這么多廢話,讓你的臭魚爛蝦一塊兒上吧?!鄙忱请p手內(nèi)力一展,兩道烏黑黑的金剛狼爪現(xiàn)了出來。
“葛老大,我來會會他?!?p> 人群中,一個手持長刀的漢子憋不住了,發(fā)出一聲雷霆大喝,縱身跳了出來。
“好,浙東彭家的七十二路大風刀,天下有名,彭先生,拜托你了。”葛大東起身拱了拱手。
殺!
彭先生長刀施展開來,內(nèi)力化形,卷起一道道刀風。
山頂上的亂石、土壑亂飛。
煞是剛猛。
江寒擺了擺手:“去吧。”
沙狼舔了一下手上的利爪,人如鬼魅掠了過去,竟是無所畏懼的卷入了刀風之中。
這簡直就是自殺式的瘋子打法啊。
彭先生哪見過這等猛人一時間,不過他還算老辣,刀風席卷,絲毫不亂,運足內(nèi)力往沙狼劈了過去。
“狂風亂卷?!?p> 但見數(shù)道刀光包裹了沙狼。
沙狼桀桀一聲怪笑,血沙毒功催發(fā)到了極致,周身筋肉隆起,如同癩蛤蟆一般,每一塊肌肉都鼓突了起來,堅硬的好像巖石。
要知道他這身橫煉毒功,可是得到了西域邪人宗師親傳,當初江寒也是費了些功夫,用金針刺穿才破的。
沒個武尊修為,想破他這血沙功還真是件容易的事。
唪唪!
刀氣縱橫,沙狼張臂立于其中,只見身上僅僅現(xiàn)出一道道白色的印痕,連一絲血跡都沒透出來。
“???”
怎么會這樣?
彭先生都有些懷疑,自己這祖?zhèn)鞯膶毜妒羌堊龅牧恕?p> 就這么個大活人,居然劈不動,這也太可怕了。
彭先生意識到不妙,橫刀一展,飛身就要逃跑。
然而此時已經(jīng)晚了。
只聽到耳后傳來一聲猙獰怪笑。
沙狼快捷如電,嗖的沖了過來,尖利的爪子勾住了彭先生左右琵琶骨。
“唰!”
沙狼奮力一撕,可憐的彭先生發(fā)出一聲絕望慘嚎,生生被居中撕成了兩半。
嘩啦啦。
鮮血撒了一地,彌漫著濃烈的腥臭之氣,簡直叫一個慘烈。
“還有誰?”沙狼舔了舔爪子上依然滾燙的鮮血,猙獰笑問。
看著這個可怕的惡魔,大東幫的人無不是心驚膽顫。
原本來的七十多人,有一半人已經(jīng)心中打起了退堂鼓。
浙東人素來文雅,哪怕是武道比試,也向來是點到為止,這一上來就遇到個惡魔,眾人的心理防線已經(jīng)垮了一半。
葛大東終于明白,為什么江寒只帶了區(qū)區(qū)兩個人,就敢前來應戰(zhàn)。
沙狼還只是個打頭陣的,旁邊那老家伙似乎看起來更不簡單,這貨是有備而來啊。
“有誰能拿下這小子,我出一千萬!”葛大東大喝道。
“我來會會他?!?p> 又陸陸續(xù)續(xù)出來幾個大膽的,跟沙狼打成了一團。
結(jié)果依然很慘,全都被沙狼給撕了。
“葛大東,就你這些破爛貨,也敢跟我們江山會叫板,你是不是吃錯藥了?”梁華撫須哈哈大笑了起來。
葛大東臉色難看到了極致,他的目光落在了旁邊一黑衫老者身上:“喬老,看你的了?!?p> 喬老名喬永德。
一手長槍如龍,使得是出神入化,坐鎮(zhèn)江南喬家,威震八方。
以他的資歷,根本不可能來給葛大東之流助陣。
他來此,只因林三爺是至交好友,想借此機會,為老友復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