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我要離開這個鬼地方
身著玲瓏秀裙的阿依娜公主,被侍女簇?fù)碇拷?,自生一派主公威?yán),與黎容相比較,后者顯得太單薄。
要說百陵王已經(jīng)離去。
阿依娜公主與闞首歸并未定制婚約,她一女子留在高昌,于理不合。
闞首歸沒有松口,闞伯周是萬萬不敢未進允許將婚約定下。
屬實,她留在高昌的身份特別尷尬。
好在闞伯周現(xiàn)任大王妃阿善哈拉非常喜歡阿依娜,由她開口,阿依娜留下來也不至于被人詬病。
現(xiàn)任大王妃要論輩分,還是闞首歸的表姨媽。
當(dāng)初闞首歸母親英年早逝,高昌王為了鞏固與柔然交涉的地位。
沒過多久,便主動求娶闞首歸母親的表妹為大王妃。
隨后兩人相敬如賓,生下高昌唯一的公主。
阿善大王妃因為那層親戚關(guān)系,對闞首歸猶如親子一般,她認(rèn)為阿依娜無論是家世,容貌皆與他相配。
就想著促成兩人。
覺著闞首歸現(xiàn)在不喜,相處一段時間,或許就看上也說不定。
對此,黎容只想發(fā)笑。
他們與闞首歸生活了那么多年,都還不知他的心思嗎?
小小的百陵公主,要完成他的大事業(yè),恐怕還配不上。
現(xiàn)在他羽翼未豐,可不想被任何人控制。
哎!不過這西域三十六國何其復(fù)雜,想到闞首歸的結(jié)局。
她的心里怪不是滋味,畢竟這段時間他對自己很是照顧。
雖然有時候流氓了些……
“放肆,見著公主尊駕,還是請安,裝傻充愣,小心被抓起來!”
此話一出,黎容才從感慨中回神,撇撇嘴,不是說漢人在高昌地位很高嗎?
眼前這位嘴角有痦子的媒婆女人是誰啊!
敢如此囂張!
不等黎容開口,阿依娜公主抬手示意:“古麗絲,人家是漢家人,來到高昌,人生地不熟,自然不識西域禮儀。咱們不能仗著人多欺負(fù)人家!”
吼。
明顯的說漢人不懂禮數(shù)。
如此張揚跋扈,讓黎容準(zhǔn)備要行禮的心思給按下去。
有了一絲壞心思。
她微微起身,行為舉止端莊優(yōu)雅,與西域豪情奔放的女子氣質(zhì)大為不同。
除了阿依娜公主與古麗絲,其余侍女皆忍不住朝黎容注目看著,暗嘆其風(fēng)韻優(yōu)秀。
“阿依娜公主,小女從漢地而來,自當(dāng)不懂禮數(shù),還望莫怪。不若,漢地禮數(shù),雙方相見,需合手恭禮?!?p> 說完雙手合十,朝阿依娜公主微微福身。
要說禮儀,漢地拱手行禮的是男子,手握身側(cè)福身的才為女子所行之禮。
她故意參合起來,就是想讓看她笑話。
因為在西域,這種奇怪的禮儀只有在告別之時才能使用。
她從新疆庫車壁畫上看過一眼圖畫,因現(xiàn)世古書上并未看見那種壁畫,就還特意研究了一下,便記住了。
果不然,阿依娜臉色都青了,剛來就示意她走,擺明不給她面子。
眼眸微轉(zhuǎn),故意聲音拐著彎兒冷哼道:“哼,漢女就是漢女,如此不懂禮數(shù),面見貴族,竟然還以紗遮面!”
黎容是龜茲舞師的事情,闞首歸只告知了闞伯周,很少有人知道她的創(chuàng)造身份。
而阿依娜從侍女哪兒聽到的是大王子在漢地帶回來一個美人兒,金屋藏嬌,夜夜笙歌。
這讓高傲的公主如何能忍,當(dāng)即準(zhǔn)備找機會巧遇漢地女子。
這不,今天正好有這機會。
就想看看迷惑大王子的妖女究竟生的何模樣,把大王子迷的神魂顛倒。
連她這個公主都拋棄一邊滿不在乎。
“古麗絲,上前把這妖女的面紗給拆下來,我倒要看看她長得什么模樣?”
氣鼓鼓的怒視著黎容,仿若她是自己的殺父仇人一般。
這下黎容是明白了,今天這阿依娜公主是故意找茬來的。
身為二十一世紀(jì)的優(yōu)秀青年,怎可讓一古代女子欺負(fù)在頭頂。
自然不愿受這侮辱,當(dāng)即躲到迪娜身后,作為保護黎容的侍女,迪娜也不是吃素了。
擋在黎容面前,為她擋住古麗絲的利爪。
“姑娘是大王子的人,你們怎么敢?”
阿依娜滿臉冷傲:“我還是公主,想看看她的真面目,倒成了惡人是嗎?你們幾個,把迪娜拉開!”
身后幾個侍女立即應(yīng)是,連拉帶掐的把迪娜抓到一邊按住。
一時,涼亭里傳來尖叫吵鬧的聲音。
守衛(wèi)自當(dāng)看見了,但那是公主哎!私自插手公主的事情,他們的腦袋恐有不保危險。
還是當(dāng)做沒看見好了,將頭轉(zhuǎn)向一邊,不去看事發(fā)地。
看著古麗絲的利爪朝自己襲來,黎容不住的朝后退,閃躲。
第一次在高昌感受到危險降臨,讓她不禁心慌意亂,之前被闞首歸保護的太好,把西域的危險性都拋向腦后。
她想回家了,她想爸爸媽媽了……
古麗絲像是練家子,速度非???,小小的涼亭里,黎容沒躲幾下,就被古麗絲一爪子將面紗抓去
尖銳的指甲自然也在她臉上留下三條滲人的傷痕。
黎容捂著刺疼的臉頰,欲哭無淚,遭了,要破相。
迪娜激動的推開侍女的鉗制沖到她身邊,扶著她,看著她臉上的傷痕,心疼不已。
心中對驕傲狠毒的阿依娜公主更加不滿了。
黎容站在涼亭邊緣,眼帶淚花,面容姣弱,原本白皙的皮膚越發(fā)因害怕導(dǎo)致更加蒼白。
這面容是誰?
在場的人能不知嗎?
在高昌王生日宴會上跳神舞的舞師??!
眾人疑惑,龜茲舞師不是回去了嗎?為何她會出現(xiàn)在這兒?
阿依娜面容深沉,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但礙著自己公主的面子,對于手下抓傷黎容的事情充耳不聞。
“哼,不就是舞師嗎,有必要藏著掖著!”
“阿依娜公主,人家悠閑的在涼亭歇息,你這突然冒出來硬生生將姑娘臉上弄破相,你說事情該如何處置?”
這話并不是黎容說的,她現(xiàn)在正對受到侮辱而傷心難過了。
抬著淚眼婆娑的眼看去,只見說話者是一位身著漢袍的青年男子,因淚花沾眼,看不清男子面容。
只能瞧見踏過之處,侍衛(wèi),侍女,皆朝他行禮。
尊稱一聲:“二王子!”
……
因天氣原因,再加之受了驚嚇,回了房間,黎容便一病不起。
高燒不退,叫來醫(yī)師,說是受驚過度,必須吃藥安養(yǎng)幾日才好。
躺在床上看著珠簾發(fā)呆的黎容微微嘆息,自己這是怎么了?
身體怎么會糟糕到如此地步。人家一嚇都能病倒,實在想不透。
想了半天,最終把問題歸咎于穿越造成的身體不好。
我要離開這個鬼地方,一刻都不能待,在待下去,自己小命不保。
她父母只有她一個女兒,無法想象知道女兒離開他們。
本就年紀(jì)大的他們?nèi)绾文艹惺堋?p> 正思念著家鄉(xiāng)的味道,耳邊忽然傳來沉重而急促的腳步聲。
不用看,便能知道來人是誰。
趕緊閉上眼睛,感受著腳步的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