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章 瘋狂的胡三通
安國君府外,風(fēng)大雪大,張大通靜靜的坐在一輛馬車上,目光陰沉,默默的等待著。
那邊,公子子楚和呂不韋已經(jīng)進(jìn)入安國君府半個時辰,也不知道事情處理得如何。
張大通算是沉得住氣的,但想到白琰的情況,他一刻也不想等,只想趕緊處理完白琰交代的事,趕回附中,隨時聽候調(diào)遣。
掀開車簾,望著外面的安國君府大門。
這個舉動,他已經(jīng)不是一次兩次,但每一次都看不到里面出來人。
越看,他的目光越加陰沉。
就在他即將放下車簾,繼續(xù)等待之時。
突然間,眼角瞥見了什么,那邊,呂不韋和嬴子楚終于走出來了。
一步跳下車窗,張大通朝著兩人迎接過去。
“公子,先生,準(zhǔn)備得如何?”
張大通強(qiáng)忍著急迫,對兩人行禮道。
“呵呵,放心吧,咱們這就去咸陽令衙門提人!”
嬴子楚微微一笑,讓張大通提著的心,瞬間放了下去。
他臉上露出一抹笑容,終究,一切都在公子的掌控之中。
這公子可真不是一般人,平日里不顯山不露水,一旦發(fā)飆,諸般大人物,似乎都在他的玩弄掌控之中。
“公子請!”
無數(shù)念頭在腦海中一閃而過,張大通并沒有過多表示,急忙讓到一旁。
待得嬴子楚和呂不韋先后上車,張大通立刻駕馭者馬車,直奔咸陽令衙門而去。
……
咸陽令衙門,牢獄之中,撕心裂肺的慘叫聲接連不斷的傳來,讓整個牢獄中,所有的犯人都畏畏縮縮的躲在牢房各處角落里,大氣不敢喘一個。
一個多月過去了,整整一個多月的時間,這牢房里,慘叫聲幾乎每天都會響起,簡直令人毛骨悚然。
雖然這里是牢房,雖然在這里的大多都是十惡不赦的凡人,但曾經(jīng),這牢房中也沒這么折磨人的。
畢竟很多人犯法,最后不是抓起做勞役就是直接打死,哪有這樣折磨的?
可是這一次不同,牢房中慘叫聲連續(xù)一個多月,聲音都已經(jīng)嘶啞,喉嚨都已經(jīng)叫破。
但是,衙門的那位大人似乎就是樂此不疲,每天都要來牢房一趟,抓著那個犯人就是一通折磨。
“賤人……賤人……賤人……”
胡三通的喝罵聲不斷傳來。
“啪啪……啪啪……”
長鞭抽打的聲音不斷響起。
“啊……”
伴隨而來的,還有那已經(jīng)嘶啞到令人毛骨悚然,渾身發(fā)涼的慘叫聲。
在胡三通前面,十字架上綁著的是一個披頭散發(fā)的女子,此刻渾身衣衫破爛,血肉模糊,鮮血淋漓。
她臉上全是血漬,還有一個個囚徒烙印。
她低著頭,連抬頭的力氣都沒有,只是胡三通每每一鞭子下去,她又忍不住慘叫一聲。
抽打了許久,胡三通似乎有些疲憊了,忍不住甩了甩手。
一旁,竇河連忙是行前,諂媚抓起胡三通右臂,輕輕揉捏著,笑道:“哎呀,打人了不起啊,比昨天多打了十鞭,厲害,厲害??!”
“怎么樣,大人累了吧?要不要先歇息一會兒,再折磨這賤人?”
說話間,竇河就要攙扶著胡三通走向一旁。
“不必了,一個賤人而已,打一下活動筋骨也就罷了,為她置氣還犯不著!”
“可惜今日在這里的不是公孫家那廢物,否則,那才真叫一個痛快!”
胡三通一臉得意,但說話間,臉色又變得陰沉下來,提起長鞭,止不住的又給了那女子一鞭。
女子渾身一顫,這次卻直接連慘叫聲都沒了。
“嚯,都不叫了是吧?”
“看來還是我打輕了!”
胡三通眼神一凝,頓時暴躁如雷,沖上前去,提起鞭子,又一次瘋狂抽打下去。
“唔……”
“唔……”
然而這一次,那女子卻只剩下一道道低沉嘶啞的悶哼聲。
她的喉嚨已幾乎叫破,沒有力氣再喊了。
然而越是如此,胡三通越是憤怒。
又是一通抽打,這才興趣缺缺的丟掉長鞭,卻沒有放過那女子的意思,大手一揮,喝道:“來人,上刑,看看她的臉上還有什么地方?jīng)]有烙印,再給我烙一個!”
周圍的獄卒們看到這一幕,都忍不住毛骨悚然。
看來這胡大人和公孫家的仇,真是不可化解啊,竟然暴躁到如此地步。
雖說這蒙家的侍女阿蘭犯下的偷盜罪,應(yīng)該受刑,但也算不上多大的罪行,頂多切根手指,達(dá)到警示的地步也就夠了,無論如何也犯不著烙字。
可是,這位胡大人烙字也就罷了,尋常犯人,即便是死罪,即便發(fā)配邊陲,也頂多就是臉上烙印一個字,讓所有人看到此人的第一眼,都知道此人有過前科。
誰會像這個女子一般,整張臉,幾乎都烙滿了字?
這簡直就是純屬折磨人??!
不過沒人敢說話,作為頂頭上司,胡三通的話,他們只需要執(zhí)行便可。
“諾!”
一聲應(yīng)諾,兩個獄卒上前,一人提起阿蘭的頭發(fā),一人拿起燒紅的烙鐵,直接懟上阿蘭那張早已潰爛的臉。
“啊……”
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再次傳來,一陣白琰冒氣,阿蘭的臉又被燒出一片烏黑。
“哈哈哈……”
“好,好……”
胡三通哈哈大笑,一臉興奮,幾近變態(tài)。
這一番折磨,他似乎心滿意足了。
想到曾經(jīng)那公孫琰加注在自己身上的折磨,他仿佛深深的出了一口惡氣般,大手一揮,喝道:“走,回去!”
竇河在一旁陪著,點頭哈腰,跟著他一同離開牢房。
剛走出去,不遠(yuǎn)處突然有一個衙役快步而來:“不好了,打人,那公孫家的人又打上衙門了!”
“什么?”
胡三通和竇河的臉色頓時一變。
本來剛好了一點的心情,瞬間怒火上涌。
“好你個公孫一門,這是真不把我咸陽令衙門當(dāng)回事??!”
胡三通怒目圓瞪,大袖一揮,徑直朝著外面走去。
作為咸陽令,他掌管整個咸陽所有政令,就如首都市長一般。
平日里,哪怕三公九卿都要給他一些面子,結(jié)果這公孫家打上一次門來羞辱也就罷了。如今還來,真當(dāng)他是泥捏的,沒有火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