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你看這個圓不圓?”薛染甜捏著從邊緣處扣出來的一顆小珠子,給她看。
“誒?這顆不錯?!毖θ鞠憬舆^來,湊到燈籠下面去看。
是妖紫色,滾圓滾圓的,品相不錯,可惜就是小了點(diǎn),也就花生粒兒大。
她不曉得行情,不過應(yīng)當(dāng)能賣個好價錢。
這下她心情舒暢多了,又接著開小蚌。
小蚌出珠少,一共也就出了十來顆,其中只有一顆黃豆大小的黃色珠子是比較規(guī)則的橢圓形,應(yīng)當(dāng)比那些歪瓜裂棗價錢要高一些。
“娘,你收著吧。”薛染香將那些珍珠遞到江氏跟前。
“不用,不用?!苯鲜軐櫲趔@:“還是你收著吧,娘收不好?!?p> “那好?!毖θ鞠阋膊煌妻o。
她本來就是說說客氣話的,江氏太弱了,真要是收著,她還不放心呢。
“明日去集市上賣了?!彼〕雠磷影切┱渲椋骸百I口鍋,再買些生活必需品。”
“要不后日去吧?”江氏猶豫了一下開口:“后日有大集,買東西便宜?!?p> 薛染香思量了片刻,點(diǎn)頭:“也成,這些河蚌肉夠我們撐到后日。”
隨后,母女三人便將河蚌肉都處理出來,薛染香灑了許多鹽翻來覆去的腌制。
“阿姐,你放這么多鹽,不齁嗎?”薛染甜靠在邊上天真的問。
“齁就多喝水?!毖θ鞠泐^也不抬:“這里面有螞蝗的?!?p> 若是鹽不夠,那螞蝗還活著,吃下去還有命?
她從小就被螞蝗蛀了小孩腦子的恐怖故事支配,吃河蚌一定要保險。
忙活好一切之后,天已經(jīng)蒙蒙亮了,娘仨回床上補(bǔ)了個回籠覺。
晌午時分,薛染香睡得要醒不醒之際,聽到江氏在外頭跟人說話:“賀家嫂子,你怎么來了?快進(jìn)來坐?!?p> “弟妹啊,我來跟你賠個不是的。”說話的人喘息未定,聽聲音身體不大好。
薛染香側(cè)身揮開床邊的雞。
這時,薛染甜也醒了,眨巴著澄明的大眼睛望著她:“阿姐,是賀家嬸子?!?p> 外頭,兩人客套了一番。
賀母便問:“香香呢?”
“香香她……在房里呢?!苯吓抡f孩子還在睡覺,傳出去外人說自己女兒好吃懶做,便不曾說實(shí)話:“你先坐,我去叫她?!?p> 薛染香到外間與賀母打了招呼。
賀母慈愛的望著她:“香香啊,之前可是我家二小子是不是來嚇唬你了?我已經(jīng)教訓(xùn)他了,你別聽他的,他也就是個假把式,不會真把你怎么樣的。”
她打量薛染香,總覺得這孩子好像有點(diǎn)不一樣了,一言一行顯得落落大方的,不像以前,看到他們那眼睛都長到頭頂上去了。
“沒事兒?!鄙焓植淮蛐δ樔?,薛染香能說什么?
不過在她心里,賀斟眾的危險指數(shù)還是最高的,能遠(yuǎn)離還是盡量遠(yuǎn)離吧。
賀母笑著拉過她的手:“香香啊,那天我同你說話,你似乎沒聽到。
我想著,你和呈兒的婚事,那是你們的爹當(dāng)年定下的。
如今,他們都已經(jīng)不在了,你們倆人也不能讓他們在九泉之下不安不是?”
薛染香挑眉,這是不想退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