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夜間休息還有一個小時,手術(shù)室的門再次打開,醫(yī)生護士陸續(xù)出來,大神叫醒半明半昧的我,趕緊抓住這一線生機找宮醫(yī)生。
我顧不上自己有多瘋狂沖在前線,只是大聲問了一句:“宮醫(yī)生在嗎?”
迎頭快要撞上了那個醫(yī)生皺著眉頭,細細瞧著我說:“我是。”
我生出了些印象,似乎是接受詢問的時候的那個醫(yī)生,即使帶著醫(yī)用帽子還有口罩,唯這聲音很有辨識度。
眼看救命就在一刻,我抓住他的雙臂,真真切切喊道:“醫(yī)生!你救救我啊……”
宮醫(yī)生只是默然看著我,仿佛是對一個精神病人大吵大鬧的行為習以為常,看來我得有些證明才是正預想著,身后走過來的大神向?qū)m醫(yī)生解釋道:“前輩,此地不是談話之地,還請移步。”
“等一下,我去換件衣服。”
宮醫(yī)生威嚴不可直面的怒氣,我和大神的心不由自主的顫了一下,大神揶揄玩笑說:“光這聲音就能嚇跑很多東西了?!?p> 我知道大神所說的東西,這樣一想,我對那東西又更加緊張,讓宮醫(yī)生日夜守在我病房邊是不可能的事情,只是想問問他有什么更加保命的方法,相當于在一道符紙面前穿了件防彈衣。
大神問我剛剛說了什么,我重復一遍,還真不好說這是不是最后的遺言:“如果今晚出了事,我父母和趙隱鴻……指望你了……”
我不喜歡被人總盯著,便別過頭去,正好對上自己的病房,里面一片黑暗,似乎是誰正慢悠悠的等著我送上門來,或者自尋死路。
大神揚聲嘆息,拉著我說道:“好好好,我答應你,一定盡全力幫你找到他們,唉!我還從沒有如此耐心去幫一個人,你遇到我不知是你的福,還是我的孽……”
對于大神后面那句話,我感到很奇怪,不理解他為何會說出這種話:“什么意思?”
大神倒是無所謂,目光注視我,仿佛一下子涌出千言萬語,卻在此境地暫不表達出來。
怪力亂神的人是真古怪吧……
“前輩出來了!”
我下意識的收嘴,可收不住了,大神才叫前輩。
大神嘴角微揚,他不知道在想什么,就是喜歡總盯著我看,經(jīng)常就是我越不覺得舒服他就越樂意。
如果說他跟“變態(tài)”也是一樣的習慣,那是態(tài)度不同,后者是喜歡我,黏著我,而他強勢,逼迫讓我接受他的審視,一舉一動盡收入他的眼底,說不上的感覺就是如此。
宮醫(yī)生整理好衣裳,朝我們走來:“找我有何事?”
聽他這么說,仿佛有江湖那味了,大神自行出面,幫我解釋:“是這樣的,我朋友遇上邪靈的一種叫鏡靈,很難擺脫,現(xiàn)在又跟著來到醫(yī)院,每天晚上不停折磨他……”
宮醫(yī)生突然打斷:“他的事情我已經(jīng)基本了解,你現(xiàn)在用什么方法?”
這話顯然是問大神,大神也很直接地扯開我病號服,露出胸口貼著那道符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