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真正的自由

　　高維碎片空間中。

　　偉大父神古乖時刻關(guān)注著穿越者的動向。

　　看到賈川離開了教派，他露出一絲微笑。

　　倒不是說他認為賈川的選擇是對的，或者是反感教派。

　　畢竟拜天教供奉的神靈雖然不是“父神”，好歹承認自己的身份和地位。

　　對偉大父神也是很尊敬的。

　　不過...

　　教派已經(jīng)成了父神的絆腳石。

　　...

　　偉大父神古乖會希望賈川離開教派，是希望他能另起爐灶。

　　如今的教派，已經(jīng)完全不適合作為一個革新的對象。

　　就連相對注重民生和實務(wù)的農(nóng)教以及通靈教，和現(xiàn)在的拜天教比，也好不到哪去。

　　更別提狂信徒眾多的拜火教了。

　　...

　　教派在歷史上的功績不可否認，但是如今已經(jīng)徹底腐朽。

　　農(nóng)業(yè)時代，普通人的力量都不足以對抗腐朽的教派統(tǒng)治，

　　在教派掌握了先進技術(shù)后，更不可能讓底層翻起水花。

　　...

　　這個世界的四大王國和工業(yè)時代的歐羅巴不一樣，

　　歐羅巴各國已經(jīng)經(jīng)歷了文藝復(fù)興，互相之間戰(zhàn)爭頻繁，高層必須全力發(fā)展國家。

　　這個世界雖然有草原帝國，但在四大教派高層看來，草原帝國這么多年從來沒打進中原腹地，頂多是在燕國邊境有過擄掠。

　　對他們造不成根本威脅，他們是高枕無憂的。

　　可以預(yù)料的是，高層在掌握技術(shù)后，為了保證自己和子孫后代的利益，只會阻止技術(shù)的進一步革新。

　　時間一長，底層和高層也許會變成兩個物種，社會徹底失去創(chuàng)新動力。

　　這不符合偉大父神的利益。

　　所以要鏟除教派這個絆腳石。

　　但也僅此而已了。

　　...

　　對于這個世界來說，古乖就是神。

　　雖然他尊重生命，不會隨意降下天災(zāi)洪水，享受眾生的恐懼，朝拜和哀嚎。

　　這是變態(tài)才會做的事情。

　　但是他也沒有義務(wù)讓這個世界的人類過的幸福。

　　他創(chuàng)造有核人類是有目的的。

　　在沒有實現(xiàn)目的的情況下，有核人類的生活狀態(tài)，他并不關(guān)心。

　　所謂人文精神，所謂腐朽的教派，只是他達成目的的手段和絆腳石。

　　需要社會進步到擁有先進的生物技術(shù)，所以才需要人文精神。

　　而教派阻止了他獲得先進的生物技術(shù)，那么就需要鏟除掉。

　　祭祀或者是崇拜，

　　或者是有核人類的幸福，

　　對于偉大父神沒有任何意義。

　　超凡！

　　只有超凡！

　　只有探索出超凡道路！

　　最重要！

　　...

　　“奧術(shù)師？天道，這是什么組織？”

　　偉大父神面無表情地關(guān)注著端木磊。

　　“一個小組織，組織者自稱是管季弟子的后代。

　　“目標是改造中原，讓中原變得和草原帝國一樣平等和繁榮。

　　“而且，他們在研究特殊召喚物，不過現(xiàn)在沒有什么進展。”

　　“哦？有意思...”

　　偉大父神盡管嘴上說著有意思，表情卻沒有絲毫波動。

　　盡管地球上還沒過一夜，但是古乖已經(jīng)在高維空間實實在在待了數(shù)百年。

　　看盡人間事，多少紅顏老。

　　他的心態(tài)逐漸古井無波，變得越來越像一個神。

　　“我認為特殊召喚物需要更高的科技水平來進行研究。

　　“不過既然他們已經(jīng)開始了，那就關(guān)注一下。

　　“適當?shù)臅r侯給予幫助，讓他們發(fā)展地快一些。

　　“也許‘奧術(shù)師’組織能和穿越者合力，成為工業(yè)革命的導(dǎo)火索?！?p>　　...

　　...

　　齊國，縣城旁的山林中。

　　天色已經(jīng)完全黑了下來。

　　火光下，端木磊的眼睛閃閃發(fā)亮，似乎是在看到了什么寶貝或者心愛的人。

　　賈川被他的眼神看得惡寒。

　　“額，這家伙不會有什么特殊癖好吧...”

　　端木磊突然開口：“你認為世界未來的走向是什么樣子？”

　　賈川沒想到對方的思維這么跳躍，思索了一下：

　　“我認為未來有很多種走向。

　　“但只要人類還沒被毀滅，人類就會一直探索世界，認識世界，改造世界?！?p>　　“現(xiàn)在，大部分人在為生計奔波。

　　“但是終有一天！

　　“所有的人都將從必須的勞動中解放出來。

　　“將所有的智慧，精力，執(zhí)行力都放在探索世界，認識世界，改造世界上?！?p>　　“到那時，我們將真正獲得自由?！?p>　　...

　　“真正的自由啊...”

　　端木磊雙目放空，似乎真的看到了那個未來。

　　那個所有人都不必為生計奔波，所有人都生活在幸福中，所有人都在為探索未知做努力的未來。

　　端木磊想象著，禁不住流下眼淚。

　　賈川看著這個人雙目發(fā)怔，喃喃自語，突然哭了。

　　只覺得這個人實在太感性，感性地跟個神經(jīng)病一樣。

　　...

　　端木磊擦去眼淚，收起臉上的笑容，正襟危坐，嚴肅地說：

　　“賈川，我邀請你加入我們組織，加入‘奧術(shù)師’。

　　“我們一起努力，為人類真正自由的那一天?！?p>　　賈川：“...”

　　喂，老兄，你連你們組織什么情況都沒介紹，就這么讓我加入？

　　就算畫餅也得再講點東西，

　　...至少得講講待遇吧？

　　月薪多少？

　　有沒有五險一金？

　　對象包分配么？

　　...

　　端木磊看著賈川無語的樣子，重新打量了他一眼。

　　不合身的粗布褐衣，在叢林里走這么長時間已經(jīng)臟兮兮，還沾著油脂。

　　兜里比臉還干凈，就連調(diào)味料都是自己給他帶過來的。

　　再結(jié)合他之前要加入拜天教...

　　...

　　端木磊心中了然，臉上重新掛起了微笑。

　　二話不說，打開包裹，拿出了一塊堪比嬰兒拳頭大小的銀子。

　　“每個月的生活費...”

　　“成交！”

　　對方話還沒說完，賈川趕緊答應(yīng)，生怕對方反悔一樣。

　　端木磊啞然一笑：

　　“你這少年還真是有意思。

　　“說你貪財吧，你放棄了拜天教的大考。說你清高吧，我和你談了那么多，最后竟然是銀子打動了你?！?p>　　賈川絲毫沒有因為對方的擠兌臉紅，若無其事地說道：

　　“君子愛財，取之有道。”

　　“君子愛財，取之有道...”

　　端木磊細細品味，只覺得這個少年實在是不簡單。

　　他有著超乎常人的智商和理解力，看問題的角度也是不拘一格，不斷打破自己的認知。

　　也許，賈川能夠給‘奧術(shù)師’沉寂已久的研究，帶來一些驚喜。

　　不過在這之前，他還需要多學(xué)習(xí)。

　　...

　　賈川找到了一個長期飯票。

　　但是長期飯票也不是隨便找的。雖然這個端木磊感性，做事很奇葩。

　　但是可以看出，對方不是什么壞人，反而對自己的思想也感到認同。

　　窺一斑而知全豹，‘奧術(shù)師’組織也不會壞到哪去。

　　退一萬步，就算對方真的是什么毀滅世界的邪教組織，他再逃出來嘛。

　　反正先填飽肚子是最重要的...

　　...

　　端木磊笑瞇瞇的看著賈川：

　　“咱們先休息一晚上，然后先去你家，安頓好你的父親，隨后跟我去組織大本營。”

　　賈川點點頭。

　　既然已經(jīng)答應(yīng)對方了，就隨對方安排吧。

　　...

　　...

　　齊國邊境，

　　一座山谷中。

　　山谷很大，其中聳立著很多木質(zhì)建筑，還有一些金屬制的平房。

　　一個身著白色長袍，包素色頭巾，戴口罩，眼睛上掛一副玻璃眼鏡的人，

　　正在其中一間金屬屋內(nèi)做著實驗。

　　其略帶弧度的身體線條，預(yù)示著她是個女性。

　　她渾身包的嚴嚴實實，雙手都帶著羊腸手套。

　　將一張桌子上的透明玻璃管拿起，其中是淡藍色的液體。

　　這是她廢了很大的勁從特殊召喚物中提取的。

　　她小心翼翼地，將這液體滴到一塊畸形，沾著血液的肉塊上。

　　然后眼含期待地看著這肉塊。

　　一刻鐘過去了...

　　兩刻鐘過去了...

　　半個時辰過去了，這肉塊依然是沒有絲毫變化。

　　她使勁睜了睜疲憊的眼睛，依然盯著看。

　　...

　　金屬屋外傳來敲門聲：“小楠！端木楠！開門！”

　　端木楠渾身的精氣神忽然泄了下去，將這血肉裝進一個金屬盒子，蓋上蓋子。

　　來到門口，換衣服開了門。

　　“來了！別叫了！”

　　門一開，果然是那個煩人的女人。

　　“這都深夜了，還不睡？真當自己是鐵做的？”

　　端木楠不滿地回應(yīng)：“關(guān)你什么事啊。你還不是我嫂子呢?！?p>　　那女人前凸后翹，身材著實不錯。臉也是一等一的美。

　　但是其柳眉一豎，一看就是個不好惹的：

　　“你這小丫頭聽好了！我和你哥已經(jīng)定了。就算不說這事，我也是看著你長大的，必須管你?！?p>　　端木楠看對方氣勢洶洶，自己竟然軟了下來，乖乖回屋去了。

　　“兇什么兇，除了長得好看一無是處。男人果然都是色鬼！”

　　端木楠心中暗道。

　　那女人看著端木楠走后，也是搖搖頭：“真是個不聽話的妮子。”

　　順手將金屬門鎖好，離開。

　　...

　　一時間，萬籟俱寂，一點聲音都沒有。

　　金屬屋內(nèi)，金屬盒中，那安靜的血肉突然抖動了一下。

　　釋放出一些不明物質(zhì)，散逸在空氣中。

　　外面響起一陣狗叫，打破了寂靜。

　　那血肉又迅速停止。

　　仿佛從來沒有動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