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已經(jīng)來臨,整個校園變得空蕩蕩的,隱然有些蕭條凄涼。不過,都放寒假了,還在乎這個做什么。
電影拍攝很順利,關(guān)于電影名字,許心賣了個關(guān)子,把它留在了最后宣布。電影拍攝已經(jīng)到了發(fā)展階段,男主角梁景晨已經(jīng)開始對夏百靈產(chǎn)生感覺,下一場戲是講夏百靈被一個花花公子纏上后,梁景晨吃醋了,于是他每天守在校門口接夏百靈回家,還請了一大堆人把那個花花公子的車堵在停車場,讓他有車開不得。只是夏百靈不領(lǐng)情,將包括梁景晨在內(nèi)的有錢人一律踢出了三八線以外。梁景晨只好每天慢慢開著車默默地跟在夏百靈后面,偶爾有事了就讓自家司機跟在后面??傊L(fēng)雨兼程,連假期都沒有。然而,夏百靈還是不為所動。
在這一場戲中,蕭柔把自己演了出來,剛毅,堅貞,雖不成熟但自然天成的演技慢慢得到了劇組大部分工作人員的認可。
現(xiàn)在是中場休息時間,每到這個時候,蕭柔就喜歡到天臺上吹吹冷風(fēng),好讓自己打起精神來。
自第一日,蕭柔隨口一說,君黎果真就再也沒來過了。偶爾一個人的時候,蕭柔就會情不自禁地想想他。君黎給她的號碼她一次也沒用過,一結(jié)束當(dāng)天的工作,蕭柔就會立刻奔回家,不給任何人搭訕的機會。
天臺的風(fēng)真心冷,蕭柔不停地搓著手好讓自己的手不至于凍到?jīng)]有知覺。
背后突然有一個寬實的肩膀?qū)⑺堪趹牙铮罩氖纸o她供暖。
熟悉的陌生感讓蕭柔心臟一震,渾身都不自在起來。
“這樣抱著你,就不會冷了吧。”來人的聲音溫柔地像火爐,恨不得將懷里的人烤化了捧在手心里。
“盛劍豪,你放開我?!?p> 蕭柔使勁地掙脫著他的禁錮,結(jié)果卻是徒勞。她之前就已經(jīng)把話說得很清楚了,如今他這樣做,只會讓她覺得討厭。
盛劍豪不理會蕭柔的反抗,反而將她完全縛在懷。一直不安分的手從蕭柔的腰上移到臉上,盛劍豪眼神冰冷肅殺,嘴角掛著惡魔的笑:“蕭柔,我給過你機會的,可是你不懂珍惜,如今我的耐心已經(jīng)被你磨盡了,以后我若對你做出什么事,你可不要怪我,因為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p> 蕭柔氣憤地看著他,眼神倔強不認輸。面上雖然一副不怕死的樣子,但心里卻生出一種恐懼感。這種恐懼感,就像去動物園看獅子,隔著鐵網(wǎng)看他敦厚溫良,即使知道它是一種殘暴兇猛的動物,仍然愿意去靠近他,而當(dāng)你走近它時,它突然對你咆哮,張開血盆大口,露出它的野獸本性。在這天差地別的一瞬間,產(chǎn)生的便是這種恐懼。
盛劍豪又把手放在蕭柔脖子上輕輕地撫摸,感受那里熾熱的溫度,細膩的觸感。
不管他的手放在哪里,蕭柔都會起一陣子雞皮疙瘩。蕭柔嘗試腿上使力,但整個人被盛劍豪按在護墻上,幾乎無法動彈。第一次,她感覺到在巨大的阻礙力量面前,所有的努力都等于徒勞。
“我勸你,不要再做無謂的掙扎。只要你乖乖地順從我,我不會對你怎樣。只要你愿意,我可以為你做很多事?!?p> 蕭柔不想聽他為自己的行為做高尚的解釋,冷言激語道:“用這種卑鄙的手段讓我點頭,我一輩子都不會答應(yīng)。”
盛劍豪突然譏諷地大笑起來:“在這個世界上,在乎過程的人,永遠爬不到最高峰。對又怎樣,錯又怎樣,只要你站在了世界的巔峰,那么你的所有都是對的,即使錯了,也有人會為你編一個正確的理由。這是王者獨有的權(quán)利。我就是看清了這一點,才成就了今天的我。卑鄙又如何,只要能得到我想要的,我可以賭上我的全部。蕭柔,我給你三天時間,三天之后,我在鑫瑞酒店7014號房等你,如果你爽約了,我會給你準備一份終身受用的驚喜?!笔婪砰_蕭柔,很快消失在門后面。
全身的武裝一卸下,蕭柔立刻就癱坐在地上,手腳不由自主地抖了起來,這時的天臺,感覺比剛才更冷了,蕭柔縮成一團,靠在矮墻上。她的腦子里什么也沒想,孤獨無助地坐在地上,茫然空洞地看著自己的呼吸變成一團白氣,然后消失在冷空氣里。
一個電話打亂了她沒有形狀的思緒,是郝小狐打來的,問她吃過飯沒有,他給她買了午飯。蕭柔收住自己所有的情緒,咳嗽了兩聲,說自己吃過了,另外還說自己在天臺上吹感冒了,有一點點發(fā)燒,讓郝小狐幫她跟許心請一個假,她今天想休息一下,明天再來。
郝小狐說要送她去醫(yī)院,她推辭道這是換季感冒,每年都會有這個毛病,休息一晚上就好了。郝小狐放了心,叮囑了她幾句就掛了。
又坐了一會,蕭柔站起來往家的方向走。唯有這個地方,才會讓她的心真的平靜下來。
今天比前幾日溫度更低,冷空氣隨著風(fēng)嗖嗖地往脖子里灌。今天星期六,沒有重要事務(wù)的人大都窩在家里,躲在被子里看電視。街上比以往人要少了些,蕭柔看著寂靜的街,心隨著風(fēng)融進這個來的有些早的冬天。
剛才的噩夢似乎已經(jīng)過去,蕭柔數(shù)著數(shù),讓老天幫她決定她到底要不要去。逃避不是辦法,想辦法解決才是辦法。去了,貞潔不保;不去,等著她的便是一直活在恐懼中的日日夜夜,沒準還會連累身邊的人。蕭柔向來認為:我命由我不由天。如今,卻也只能求天相助了。人生在世,當(dāng)真有許許多多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