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求求你們,快去后山救個人?!蓖蝗蝗巳豪锱艹鲆粋€少女,宛如看到救星般,跌跌撞撞的朝著那黑衣男子跑去。
“別急,慢點說?!鼻秫櫩粗艔埖纳倥B忙說道。
“他……他被埋在山里了……求求你們快去救他!”那少女雙眼通紅,聲音哽咽,臉上滿是淚痕。
“別哭,你說被埋在山里,是那座山嗎?”一旁的紅玉安撫著小雪,指著遠(yuǎn)處那座坍塌了一半的山峰問道。
“對!”小雪瘋狂的點著頭,臉上露出乞求之色,“求求你們快去救他!這些怪物都在廢墟爬出來的,我怕他會出事!”
紅玉與秋鴻相視一眼,秋鴻心領(lǐng)神會的點了點頭,沉聲道:“這些是餓鬼,要是真的是在廢墟出來的,那可能事關(guān)重大了……”
“餓鬼?”紅玉驚訝道,“那……那不是傳說中地獄里面的東西嗎?真的存在?”
秋鴻搖了搖頭,示意紅玉不要聲張,避免引起村民的恐慌,“我們過去看看吧?!?p> “白靈仙子,麻煩你在這里護(hù)著這些村民……”秋鴻轉(zhuǎn)過身去,話還沒說完。
只見白靈仙子彎弓搭箭,那只箭矢渾身覆蓋著青光,帶著破空的聲響,在空中拖著長尾,筆直的朝著自己射來。
秋鴻頭顱微側(cè),那只箭與自己只有一尺多的距離擦身而過,隨后青光大漲,散發(fā)出龐大的純潔之力。
幾只從屋頂發(fā)動襲擊的餓鬼,還停留在半空中,發(fā)出恐懼的嚎叫聲,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軀體在靈光之中逐漸化作灰燼。
“不愧是靈山的人,這驅(qū)妖的手法真的是看幾次都覺得新奇?!鼻秫欇p笑著夸贊道。
“這里交給我足矣,你們?nèi)ド侥沁吙纯矗铱傆X得那邊有股不詳?shù)臍庀?。”白靈朱唇微張,冷聲道。
“那就有勞了,紅玉姑娘我們走?!?p> “哦……好……”目瞪口呆的紅玉回過神來,又對著小雪輕聲道:“不要緊張,會沒事的,你現(xiàn)在先回去白靈仙子那里,先照顧好自己?!?p> 白靈看著秋鴻以及紅玉的身影消失在視線里,冰冷的臉上也浮現(xiàn)起一絲擔(dān)憂之色。
隨后又是拉緊弓弦,又是一箭飛出,精準(zhǔn)射中潛伏在屋內(nèi)的餓鬼眉心。
“村外零散的餓鬼開始朝著這里匯集過來了……難道……”白靈若有所覺,放眼望去。
只見祠堂中央擺放著一座詭異的雕像,在普通人眼里只是普通的木雕,而在她的眼中則是散發(fā)著紅色氣息的鬼神雕像。
“那些餓鬼都是被這詭異的氣息吸引來的……這么說,這村里有密謀者!”
白靈臉色驚訝之色一閃,又恢復(fù)成那副冰冷的模樣,看著四周的村民,詢問道:“祠堂大廳的那座雕像,到底是怎么回事?”
村民們面面向覦,誰都不敢把這事說出來,一時之間院子內(nèi)鴉雀無聲。
“都不肯說是吧?看來你們都清楚那雕像意味著什么,既然這樣,我也不必守著你們了?!?p> 白靈冷清的聲音回蕩在院子里,一時間有些比較膽小的村民瞬間愁眉苦臉,想說卻又不敢說,用余光撇著一位白發(fā)老姬。
“咳……”突然一位中年人從站了出來,對著白靈畢恭畢敬道:“感謝仙子出手相救,我是這村子的村長,至于那個雕像是老祖宗流傳下來的東西……”
“時間太過久遠(yuǎn),也不清楚具體是什么,只記得流傳下來的習(xí)俗是每五年一次都會祭拜一次。”
“哼。”白靈冷哼一聲,緩緩開口道:“這雕像沾染了這么多血腥之氣,你們會不知道是什么???”
“既不悔過,那你們種下的惡果就由你們自己承擔(dān)吧,那些怪物只會越來越多,你們好自為之?!卑嘴`冷冷丟下這句話,背挎長弓轉(zhuǎn)身離去。
“是她!”突然一位村民指著沉默不語的河婆,情緒激動的喊道,“本來老村長就要求取消活祭,都是她害的!一切都是她!”
有一個人站出來,自然就會有第二個、第三個,越來越多的人站出來開口指責(zé)著河婆。
河婆對此只是冷冷一笑,這種結(jié)局她早就預(yù)料到了,只是沒想到會來得這么快。
“是我要求保持祭拜儀式,每五年活祭一個人,再用那人的鮮血淋在雕像上?!焙悠耪Z氣平靜的說著,似乎只是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白靈平淡的看著那被稱作河婆的老姬,隨后搖了搖頭:“不是你,你雖不是人族,你從沒殺過生,身上沒有沾有任何因果……這雕像到底是什么來頭?!?p> “什么!河婆不是人?難不成是妖怪?”
“我說怎么那么奇怪,幾十年過去了,模樣一點變化都沒有……”
“你看,我就跟你說過河婆不是人,你還不信!”
“不可能!這老妖婆怎么可能沒殺過人!那我叔父是怎么死的!?”村長突然情緒激動起來,右手顫抖的指著河婆,臉頰通紅。
河婆看了眼激動的村長,又掃了眼四周的村民們,語氣平靜道:“我知道你們一直都在懷疑是我殺了他,可事實不是如此,我也清楚說了你們不會信?!?p> “他真的只是失足跌落河里,又被水草纏住,可我……”河婆雙眼空洞的看著自己的雙手,“可我……卻沒辦法救他……”
“雖然我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不過你說的都是真的,你體內(nèi)的妖氣很弱,想必把妖氣都用到什么地方去了,或者是說封???”
面對白靈的質(zhì)疑,河婆點了點頭,“對,我把我千年的修為都用來封印洞窟了,那座雕像就是陣眼……”
“我從很久之前,就答應(yīng)過一個人,要替他守住這個村子,可惜時間太久了……久得讓我都忘記了時間,直到有一天我碰到水,險些化作人形……”
河婆雙眼低垂,佝僂的腰背似乎更加彎曲了,語氣帶著無比的滄桑:“要是我無法維持住人形,就無法守護(hù)住這個村子,無法完成我的承諾……所以我只能眼睜睜看著那人在水中痛苦的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