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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余年2天下太平

第五十六章 這天下不過一盤散沙

慶余年2天下太平 夢里桃花三千年 6122 2021-09-04 01:29:59

  “相公這幾天好像不是很忙。”林婉兒和范若若坐在涼亭里面,而范閑來來回回已經(jīng)出來進(jìn)去了三次,第三次的時候,林婉兒叫住了范閑。

  “哥,你這一趟一趟的在干嘛?”范若若不解。

  “哦,京都城的天氣還是干燥,況且婉兒的身體不是慢慢地恢復(fù)么,我做一個新的加濕器,再配上一個空調(diào),不過只能制熱,不能制冷,這不是快入秋了,我做做準(zhǔn)備?!狈堕e忙活著說道。

  “好不容易休息幾日,別忙了,你過來?!闭辛苏惺?,林婉兒笑道。

  看到范閑放下手中的材料走了過來,范若若也是一臉狐疑的笑,“哥,這大白天的你也不去太學(xué)院裝訂書冊啊?”

  “哦,那邊鄧子越在忙,我就不去了,裝訂的差不多我再去看看,應(yīng)該沒什么事兒?!狈堕e說道,“怎么了,你們兩個人這么高興?”

  “你沒事兒了,不帶我和嫂嫂出去轉(zhuǎn)一轉(zhuǎn)?。俊狈度羧籼狳c(diǎn)了一下范閑。

  范閑啊了一聲,這才想起來之前說過,等沒事兒了會帶她們出去轉(zhuǎn)一轉(zhuǎn),轉(zhuǎn)一轉(zhuǎn)也不是大事兒,范閑便說道,“好啊,你們想去哪兒,我?guī)銈內(nèi)ゾ褪橇恕!?p>  “抱月樓!”二女同時叫道。

  范閑傻了。

  范若若道,“現(xiàn)在大家都知道你是抱月樓的新掌柜了,你不帶我們?nèi)タ纯窗。俊?p>  “抱月樓是桑文的,不是我的?!狈堕e立刻辯解道,“再說了,你們兩個女孩子,往青樓跑?成何體統(tǒng)?”

  “誰說女子就不能去青樓了?我們只吃飯,聽聽曲兒還不行嗎?”林婉兒撇眉,“聽說抱月樓的廚子有江南第一名刀,還有儋州的海菜宗師,更是有宮里面出來的手藝,你不帶我們?nèi)L嘗?”

  “想吃菜,那我把他們叫回家里來做不就行了?”范閑搞不清楚這兩個古靈精怪的丫頭在想些什么,大白天的招搖過市跑到青樓里干嘛?

  “那你是不想帶我們出去咯?”林婉兒問道。

  “我哥不會騙人的,嫂嫂,他剛還說,我們想去哪兒就去哪兒的?!狈度羧糈s緊唱起了紅臉。

  范閑苦笑著,誰知道這兩個少奶奶葫蘆里面賣的什么藥,不過既然如此,帶她們出去轉(zhuǎn)轉(zhuǎn)也是好的,但是范閑心理犯嘀咕,總不能真帶著這倆姑奶奶去抱月樓,那真的不成事兒了,得,邊走邊想吧。

  說著就吩咐人準(zhǔn)備了轎子,三人共坐一個轎子,從范府的大門走了出去。

  范閑并沒有叫陪同,畢竟是出來游玩而已,只是讓高達(dá)帶著幾個虎衛(wèi)駕車。

  “你們真的要去抱月樓?”范閑問道。

  “那肯定啊?!绷滞駜汉咝?。

  “其實(shí)嫂嫂是想聽桑文唱曲兒了,那桑文也進(jìn)過宮,嫂嫂說是聽過一次,唱的極好?!狈度羧艚忉尩?。

  范閑這才恍然大悟,這個年代并沒有什么聲音儲存的東西,所以要聽曲兒只能聽現(xiàn)場版的,林婉兒自從嫁入范府,一次門都沒有出過,出來聽聽曲兒根本不是什么事情,結(jié)果因?yàn)樽约旱氖韬觯屃滞駜簬е度羧糁v這個話說了出來,范閑心里是愧疚的。

  正在這個時候,高達(dá)從前窗探進(jìn)了頭低聲的對范閑說道,“桑掌柜的今日不在樓里,上午的時候,有人來報過?!?p>  “那她在哪兒?”范閑狐疑的問道。

  然后高達(dá)說了一個地方。

  范閑恍然大悟。但是隨后他也哈哈大笑了起來,趕緊對高達(dá)說道,“你去差人通報,就說我們已經(jīng)在路上了。”

  “是,大人?!闭f罷,高達(dá)將窗簾放下。

  范閑回過頭看著二女,笑著說道,“我?guī)銈內(nèi)ヒ粋€更加好的地方,而且還能聽上桑文唱曲兒?!?p>  “???哪里???”二女問道。

  “去了就知道了。”范閑故意賣了個關(guān)子。

  馬車直接使出了城,向東走去。

  “城東?這是要去皇家的園林嗎?”林婉兒問道。

  慶國京都城外有一個很著名的地方,就是皇家園林,這里是早年間慶帝上位之后,那時的慶國財力因?yàn)閮?nèi)庫的存在,所以鼎盛到了一定的程度,慶帝說是為了博人一笑,將幾乎大地上著名的景點(diǎn),美麗的風(fēng)景,都在園林里面打造了出來,只不過按照比例打造,大山大川就打成了假山溪流,亭臺廟宇照這樣子縮小,放在了里面。

  這里是供皇室休閑時的地方,太子等人也會經(jīng)常來此。

  范閑沒有說話,故作神秘,氣的林婉兒掐他的胳膊,到后來他也沒有說。

  過了一會兒,高達(dá)再次探頭進(jìn)來,“大人,成了?!?p>  范閑點(diǎn)了點(diǎn)頭,半閉著眼睛靠在馬車?yán)?,看著兩個氣鼓鼓的少女,一言不發(fā),悶聲笑。

  馬車并沒有向皇家園林而去,而是去了另外一個地方,這里的風(fēng)景雖然沒有那些名勝和山川大河的縮小版,但是別有一番風(fēng)味,馬車停下的地方,是一個山道,山道并不是很長,可以一眼望到上方。

  范閑攙扶著二女下了車,二女這才驚嘆,“哇!”

  山青樹綠,草長鶯飛,不光是路旁邊的草被修剪的整齊,周遭的樹木載種更是十分的考究,頗有讓范閑感覺回到了曾經(jīng)的世界一般。

  幾人緩緩爬上樓梯,這才看到一個碩大的字牌掛在了一個巨大的門前,門上二字金線琉璃,丹楹刻桷,上書二字。

  陳園。

  “陳園?好大的口氣啊,這地方的主人居然和皇家林園上文皇園同出,這……”林婉兒驚訝的看著上面的牌匾,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她實(shí)在不知道是誰有這么大的膽子,敢如此行徑。

  可是隨后,她看到了從里面走出來的人。

  穿著的正是監(jiān)察院的官服!

  恍然大悟!

  “這里……”林婉兒驚喜的看著范閑,抓了抓他的胳膊,“是?”

  “對啊,我老大的房子,怎么樣?氣派吧?”范閑笑道。

  “陳院長?”范若若也恍然大悟!“我們來陳院長家了?”

  “是啊?!狈堕e笑道,“你別說,父親大人有句話說得好,陳園一日,修養(yǎng)千年?!?p>  三人喜上眉梢,邁步走入了陳園小徑。

  一路走上來,最終高達(dá)等人被攔在了上山的最后一步。

  高達(dá)頗為無奈,畢竟這是陳萍萍的府邸,不是旁人所在的地方,自己被攔下來也是非常正常的事情,便和范閑告辭了。

  范閑帶著范若若和林婉兒三人繼續(xù)向上方走了過去,一路之上,亭臺樓閣碧麗堂皇,美輪美奐,雕梁畫棟,鱗次櫛比。

  “這陳院長的住宅好生氣派。”林婉兒夸贊道。

  幾人緩緩走上了臺階,面前景色更加令人心曠神怡,面前是一個巨大的草道,草道過處,左邊是一個鯉魚池,右邊應(yīng)當(dāng)是前廳,前廳異常的恢弘,一時之間范閑有這里比太和殿都壯麗的感覺。

  正在行走之時,里面?zhèn)鱽砹擞迫坏母杪?,范閑一聽,這不是桑文還能是誰?

  “桑文。”范閑指了指房間里面的聲音,低聲的說道。

  林婉兒和范若若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二人相互拉著手,隨著范閑走進(jìn)了前廳,正巧在這個時候,桑文的一曲終了,聽到有人進(jìn)入,桑文立刻單手按住手里的胡琴,讓聲音不再繼續(xù)發(fā)出,這才緩緩地回頭。

  陳萍萍本來低著的頭也抬了起來,看到了范閑一家人進(jìn)入了大廳,瞬間喜笑顏開,看著面前的人,他笑道,“怎么有時間來我這里轉(zhuǎn)悠?”

  “素來聽得陳園蓋過皇家園林,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狈堕e笑道,“陳院長的地方真的好啊?!?p>  “反正你也閑來無事,不如就在我這里多住些時日。”陳萍萍說著,讓桑文過來將他和他的鐵質(zhì)輪椅推到了范閑的面前。

  “陳院長。”范若若打招呼。

  而林婉兒則是避了一眼范閑,嫣然一笑,對著陳萍萍叫道,“陳院長?!?p>  陳萍萍看著林婉兒,慈祥的目光審視了片刻,“胖了?!?p>  “院長!您!”林婉兒嘟著嘴,一臉的不高興。反而陳萍萍樂哉的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好,怪我不會說話,你們這些小姑娘的講究可真多。”

  范閑倒是也有些奇怪,這個被人譽(yù)為整個慶國的大魔頭竟然在自己妻子和妹妹的面前,如此的和藹,真不想平日里監(jiān)察院之中的那個神秘莫測的男子,倒像個和藹可親的老爺爺,是那種抱著兒孫在自己懷里,哄著他們睡覺的模樣。

  “來人?!标惼计嫉坏恼f了一聲,他的聲音并不是很大,但是不出幾瞬息的功夫,就出現(xiàn)了幾個人。

  范閑看上去那些人全部都是家丁、侍女模樣的人,可是他能清楚的感覺到,面前的這些人,實(shí)力不亞于監(jiān)察院之中的人。

  想不到小小的院落之內(nèi)竟然藏龍臥虎,范閑不禁敬佩陳萍萍,要知道陳園之中的家丁、侍女少說也得有百名,要都是如此的水平,不知道陳萍萍從監(jiān)察院拉來了多少人,若是自己培訓(xùn)的,那么陳萍萍的這個培訓(xùn)機(jī)構(gòu),范閑到是也能沾沾光。

  “走,帶你們?nèi)マD(zhuǎn)轉(zhuǎn)?!标惼计颊f道,“晚些時間,家里還要來客人,你們想見就見,不想見就單獨(dú)給你們送來飯菜,在這里不必拘束,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這里沒有什么見不得人的?!?p>  陳萍萍的話說的二女心悅,林婉兒接過了桑文手中陳萍萍的輪椅,“說吧,我們?nèi)ツ膬???p>  “帶路就行?!标惼计家粩[手,本以為帶路的是仆人或者侍女,誰知道竟然從拐角處出現(xiàn)了一只狗,那狗正是監(jiān)察院之中的那只巨大的身形的黑色大狗,大狗蹦蹦跳跳的向前面走了去,幾人這才笑吟吟的跟上。

  陳萍萍帶著范若若和林婉兒走在前方,而范閑則是和桑文走在后面。

  “什么時候來的?”范閑問道。

  “已經(jīng)來了有兩個時辰了?!鄙N幕卮鸬?,“范大人近日里沒什么事倒是可以在這里多待些時日,我看郡主和范小姐也喜歡聽下臣的曲兒,陳院長要我在這里唱三天。”

  “三天?”范閑皺眉。

  “是的,說是有些客人要上門?!鄙N幕貜?fù)。

  這老頭子,桑文是自己帶到監(jiān)察院一處的人,結(jié)果被他抓來唱曲兒,這讓范閑覺得有趣的很。

  下午的閑暇時光一下子把范閑從京都城滿城風(fēng)雨和勾心斗角之中拉回到了曾經(jīng)剛剛進(jìn)入京都城的感覺,閑散貴族一樣的散步在這陳園之中,心情異常的放松,范閑似乎也明白了為什么陳萍萍能那么快的調(diào)節(jié)心態(tài)。

  要是他住在這里,別說調(diào)節(jié)心態(tài)了,估計天塌下來,散散心也沒有什么太大的問題。

  這里哪兒像是個家的后院,完全就是一個度假的圣地,這里面溪流山川應(yīng)有盡有,甚至還有溫泉,花海等京都城根本不會出現(xiàn)的野生東西,這陳園的選址也非常的考究,整個陳園生生被一山如蜿蜒分開,如同太極布陣一般,左為陰,一大堆的景色全部在這里,右為陽,是人居住還有待客之地。

  陰陽兩面的上下二處有兩個泉池,上泉是溫泉,這溫泉竟然在陰地之中發(fā)出勃勃生機(jī),并且源源不斷,下為錦鯉池,這池中錦鯉歡躍而動。這個格局非常的巧妙。

  “如何?”陳萍萍歪頭問道范閑。

  范閑感嘆,“確實(shí)是大家手筆,并且不像是一般人能給你描繪出來的格局,整個陳園的俯瞰,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出來的。在慶國這么久,并沒有聽說過這樣的人物啊?!?p>  慶國并沒有到研究風(fēng)水的地步,整個皇宮的氣韻和格局都不如陳園來的考究,在陳園之中范閑似乎才能體會到曾經(jīng)那些富麗堂皇的皇宮,恢弘大氣的建筑設(shè)計,這超越了慶國的設(shè)計方式。

  “這是你娘生前選的地方,也是你娘親自設(shè)計的園子。”陳萍萍笑著對范閑說道,“怎么樣?”

  范閑恍然大悟,估計也只有自己的老娘能有這般的能力,創(chuàng)造出這么一個度假的圣地,創(chuàng)造出這么一個超前的園林了。

  幾人逛了一下午的時間都沒有將整個陳園逛去三分之一,但是這一下午范若若和林婉兒已經(jīng)決定了要在陳園多住一段時間,范閑也不反對,這里確實(shí)讓人非常的舒服。

  下午的時間過去了之后,到了晚上,陳萍萍帶著幾人回到了大廳,此時的大廳之中顯然已經(jīng)有了人,說話的聲音出現(xiàn)讓范閑斷定里面的是一個人,而且這個聲音非常的熟悉,只是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他是誰。

  走入大廳,那人端詳?shù)淖诳鸵紊?,看到眾人進(jìn)來之后,這才站了起來,將手中的茶杯放在了一旁,看著進(jìn)來的人,先是微微一笑,隨后眾人都進(jìn)入了之后,這才驚訝的看了過來。

  “下臣,拜見大皇子?!狈堕e略微有些尷尬,他并不知道今天大皇子竟然莫名其妙的來到了陳園之中,而身后的林婉兒則是喜上眉梢道,“大哥?”

  “婉兒?”大皇子笑著走了過來,但是他并沒有失了禮數(shù),而是對著面前的陳萍萍先行作禮,“叔父?!?p>  叔父?范閑沒想到,這大皇子可是皇帝的兒子,叫陳萍萍叔父是什么情況?

  “來了就先坐,婉兒,若若和侄兒聊聊天。”陳萍萍說道,“范閑,來推我去換身衣服?!?p>  范閑應(yīng)聲點(diǎn)頭,乖乖的走到了陳萍萍的后面,推著他的輪椅走出了房間。

  “奇怪?”陳萍萍整理了一下面前的毯子,將殘廢的雙腿再次蓋好,這才坐正,而身后的范閑則是挑眉,“你是說他叫你叔父?你也不怕都察院參你一本?!?p>  “我要是怕都察院參我,我還能如此愜意?”陳萍萍笑了笑,“若是皇帝陛下有心,都察院參我的文獻(xiàn)估計能再建立一個御書房了?!?p>  “那是?”范閑疑問。

  “這是陛下特準(zhǔn)的?!标惼计颊f道。

  “寧才人是在皇帝陛下北伐的時候,虜獲的女子?!标惼计妓坪跻_始講一個很長的故事,范閑也沒有表現(xiàn)出情愿與否,只是安靜地聽著。

  當(dāng)年皇帝陛下出兵北伐,那時候剛和北齊交戰(zhàn),那時候的北齊是慶國的十倍,根本不是現(xiàn)在的北齊而是名為齊國,齊國兵強(qiáng)馬壯,更是有肖恩這樣的大人物坐鎮(zhèn),對于慶國的壓力異常的大。

  年輕氣盛的慶帝剛剛登基,根本不擔(dān)心齊國,還沒等對方出兵進(jìn)攻,他自己就已經(jīng)率領(lǐng)大軍直接北上伐齊,這一仗打的腥風(fēng)血雨,第一關(guān),慶帝率領(lǐng)大軍大破齊國大軍先鋒,打了對方一個措手不及,第一仗以大捷告落,慶帝虜獲了一大堆的俘虜,寧才人當(dāng)然也在其中,那時候的寧才人是東夷人,作為的俘虜被抓到了齊國,這一來二去相當(dāng)于是被慶帝救了出來。

  但是第二仗,齊國屯兵是慶國的五倍之多,再加上慶國的軍隊連夜奔襲,兵力耗損嚴(yán)重,中了齊國的埋伏,打的軍隊沒剩下多少人,全部四散逃離,當(dāng)時的我和慶帝從西逃出,慶帝大怒幾乎要將全部的俘虜都斬殺,最后因?yàn)殛惼计颊f要留一個人照顧慶帝的傷勢,這才將這個寧才人,也就是當(dāng)時的東夷女子留了一條命。

  而寧才人得到了陳萍萍的一句話,留下了性命,一路照顧慶帝回到了慶國之內(nèi),慶帝念及情分,立寧才人為貴妃,而通過的便是陳萍萍,隨后寧才人便要喚陳萍萍一聲兄長。

  這件事情雖然定了,可是皇后一直懷恨在心,某一次找到了一個機(jī)會,要治寧才人死罪,那時也是因?yàn)椴荒茉俚攘?,畢竟寧才人已?jīng)懷了大皇子,而皇后的太子并未出生。

  后宮兵變,寧才人遭圍殺,是葉輕眉出面,才將寧才人的命留了下來,保全了母子。

  “原來如此,那這一聲叔父叫的不虧?!狈堕e感嘆道,“沒想到寧才人那般女子,竟然能屈能伸?!?p>  想到第一次見到寧才人的時候,她那豪氣的灑脫,沒想到是生死的歷練,這才讓范閑對寧才人有了別樣的看法。

  “你這話被都察院聽見,肯定要參你一本。”陳萍萍說道。

  “那就讓皇帝陛下再建立一個御書房唄,左邊是參你的,右邊是參我的?!狈堕e打趣道。

  陳萍萍哼笑,進(jìn)了房間,而范閑則在外面等候。

  想來有這么一段故事,范閑明白了陳萍萍想要告訴他什么事情,這大皇子是異族后裔,自己的母親葉輕眉可能也是察覺到了皇后的異動,這才勸說皇帝陛下,將大皇子是異族后裔無法繼承皇位這個東西扯出來,然后再直接保住寧才人的命,把她從貴妃的身份降到才人。

  這樣一來,大皇子就活了下來,而且寧才人和皇后的仇,才會開始越積越深,這些詭計多端的老頭才不會布一個立竿見影的局,經(jīng)過肖恩這一次北齊的出使,范閑明白了這些人對于一件事情的考慮,十年二十年都是有可能的。

  現(xiàn)在他明白了,大皇子無意皇室爭奪,那么自己和他的關(guān)系就不必那么的僵,況且對方在皇子派系的爭奪之中也可以從一個局內(nèi)人變成一個和范閑一樣的旁觀者,這樣范閑和大皇子的關(guān)系,也可以緩和很多。

  而且若是之后范閑和后宮之中的太后、皇后甚至是長公主有任何的沖突,這叫回京都城的大皇子,可謂是一大助力!畢竟他的手中掌握著所有皇子都沒有的巨大優(yōu)勢!

  兵權(quán)!

  這就是赤裸裸的優(yōu)勢。

  范閑忽然怔住了。

  監(jiān)察院、內(nèi)庫,若是在加上這個兵權(quán),自己可謂真的是成為了慶國之內(nèi)最大的權(quán)臣,可是慶國的皇帝不傻,他既然沒有和自己相認(rèn),那么這么大的權(quán)力,到底是用來做什么的?

  僅僅是一個太子的磨刀石嗎?范閑自問,現(xiàn)在的太子,以他的實(shí)力,配讓自己去磨?范閑生怕一磨這個刀就斷了。

  那是為什么?

  正在范閑思索的時候,陳萍萍已經(jīng)被房間之中的侍女推了出來,范閑接過輪椅,陳萍萍笑著問道,“怎么樣,想明白了嗎?”

  “沒明白。”范閑搖了搖頭,他確實(shí)不知道為什么。

  “這和我不問你肖恩口中關(guān)于神廟的秘密,是一個意思?!?p>  陳萍萍長嘆了一口氣,目光看向了遠(yuǎn)方。

  范閑感嘆道,“又是一局棋?!?p>  “不是?!标惼计嫉?,“這天下,不過一盤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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