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池單肩背著狼皮背包,好奇的打量著普里松城。
城里的建筑看起來參差不齊很是古怪,有完好的如同藝術(shù)般的摩天大樓,也有黃土泥砌成的歪歪斜斜的二層土樓,上一秒還身處人來人往的發(fā)達城市,轉(zhuǎn)過街角,仿佛又回到了古老的村莊,讓人一時間摸不著頭腦。
街上的行人衣物著裝也很不整齊,不過,林池可以看出,身上穿著印有黑色骷髏頭的人身份地位都比較高,畢竟一路走來,林池看到的都是他們暴打其他人,把他們身上的熱武器都直接搶走,看情況,他們應該是這座城市的統(tǒng)治者。
林池在一路上也遇到他們,不過當他們看到林池身上不是身懷巨款,又沒有什么熱武器之類的東西,倒是沒有對林池進行騷擾,反而讓林池更為苦惱的在他們走后那些還沒來得及擦掉身上泥土馬上就跑出來試圖將林池背包和衣服都搶走的混混。
當然,林池也沒有手軟,試圖搶走東西就反過來把他們身上僅剩的錢財奪走,試圖下重手的就反過來把他們的手腳打斷。
幸好,越往城里秩序就越來越好,倒也不是說遇見的人素質(zhì)比外面的人差,只是他們并不會進行盲目的挑釁別人,但是一旦對立那就肯定有一方徹底倒下或者離開此處前往外城區(qū)才會停止交鋒。
林池瞄了一眼罵罵咧咧的走出來清理街道的商店人員,好奇的問著旁邊同樣在等待的行人:“你們普里松城人每天的生活都是這么多姿多彩嗎?”
旁側(cè)的青年人楞了一下,四周望了望,用手指指著自己看到林池點了點頭,這才推開自己帶著的太陽眼鏡,露出一雙紅色瞳孔,打量了一番林池后,低聲問道:“你是野人?”
林池臉上露出奇妙的表情,他還是第一次聽到被人稱呼為‘野人’,一時愣住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是好。
忽然,青年人望向周圍似乎靠過來的其他人,眼中厲色一閃,扶住別在腰間的刀劍,大喝道:“你們也想要和本大爺練練手嗎?”
剛剛簇擁上來的眾人下意識的退了出去,防止被血濺到身上,只有剛剛還在努力拖地的商店人員破口大罵:“給老子滾遠點死!”
青年一下子就火了,大聲道:“你以為我不敢砍你嗎?”
還在拖地的地中海更怒了,把拖把摔在地上,大聲拍著胸膛,說:“來來來,有本事就砍死老子,記得砍完后順便把地給拖了!”
青年一下子就熄火了,拉著林池跑開,害怕后面的地中海賴上自己,他可不想年紀輕輕就端上這個鐵飯碗。
跑到隔壁街的小巷中后,青年放開了林池的手,點了根煙后,雙手抱胸道:“小子,你膽子不小啊,居然敢單人匹馬跑到普里松城,如果不是本大爺見機行事,恐怕你小子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林池倒也沒解釋,詢問道:“你剛剛說的‘野人’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也和‘野人’搭不上吧?”
青年問道:“你是不是普里松城的人?”
看到林池搖了搖頭后他果斷下決定道:“那你就是‘野人’!”
林池哭笑不得,說:“感情你們把普里松城外的人都稱呼為‘野人’?!?p> 青年人看到林池不在意的神情,嚴肅道:“不要把它當做小事,在普里松城中,看似沒有秩序,其實都處在黑骷髏會的管理之下。幸好你還沒遇到‘執(zhí)法者’,不然你的身份早就暴露,要知道殺死‘野人’是不需要負任何責任?!?p> 林池臉上露出疑惑的表情,說:“我看到你們不也是在互相廝殺嗎?”
青年搖了搖頭,說:“不,黑骷髏會奉行的是‘以牙還牙’的真理,他們認為復仇是神圣的。但是,他們同時規(guī)定了復仇的規(guī)則,一,不準牽連到旁人,同時旁人也不準插手,二,在復仇開始前必須要先確定自己的目標,同時告知自己的目標,雙方可以在普里松城的任何地方,任何地點進行復仇行動,但是,這種行為必須要是雙方都是認可的行為,也就是說不準在城中進行偷襲之類的行為。”
林池這才恍然大悟,明白了為何街上明明是殺戮盛行,還有這么多樂子人的存在,原來他們明明白白的知道不管場中的廝殺的如何激烈,也不會影響到自己。
林池問道:“想必‘執(zhí)法者’就是確保這種規(guī)則進行下去的人?”
青年忌憚的說:“沒錯,‘執(zhí)法者’根本不是人。它們刀槍不入,渾身都是由鋼鐵制成,身上裝載著黑骷髏會在‘陰天’之前的先進武器,根本不是人類可以抵擋的存在。最重要的是它們并不是單獨存在,曾經(jīng)也有人集眾人之力擊敗它,可是黑骷髏會馬上就派出了更多的執(zhí)法者,甚至有傳言黑骷髏會內(nèi)部存在上千的執(zhí)法者,這種恐怖的實力也是為何他們能夠統(tǒng)治普里松城的原因。”
看到青年有些頹廢的臉龐,林池一笑,伸出手說道:“你好,我是林池,多謝你的幫忙?!?p> 青年忽然臉色微紅,伸手與林池握了一下后將額頭上的太陽眼鏡按下來,冷哼道:“我可不是那種希望別人稱贊的不成熟男人,我只是太過于無聊順便在打發(fā)時間罷了。我是夏亞。”
林池挑了挑眉,沒想到自己居然還能在普里松城這種滿地罪惡的地方遇到這種人,他本來還以為普里松城就是全員惡人的地方,本來還打算在與世界政府聯(lián)系上后,離開之前順便把看不順眼的普里松城直接處理完畢,畢竟他進城以來,碰到的全是充滿惡意的人,完全看不到需要拯救的存在。
但是現(xiàn)在林池必須要改變自己的計劃,要是沒有看到夏亞,他可以冷酷的直接抹除掉普里松城,就像他當初徹底毀滅掉斯派德島一樣。
林池不是一個善人,也不是一個惡人,他是一個特別自我的人,在離開的原來的世界之后,他就像是一個沒有了線的風箏。
他愿意為亦師亦友的薩奇諾戰(zhàn)斗,愿意為同病相憐的愛爾戰(zhàn)斗,愿意為互相尊重的薩卡斯基戰(zhàn)斗,他愿意為向他釋放善意的陌生人戰(zhàn)斗,但是他并不會去思考在行動的時候會不會在消滅敵人的時候殃及無辜者。
他知道自己如果不進行分辨直接毀滅普里松城必然會有很多無辜者喪命,但是,在他的思維中,因為沒有見到,所以可以當做不存在。
但是,現(xiàn)在由于夏亞的存在,他又會推翻自己先前一刀切的計劃,因為,他看到了。
這也是為什么薩卡斯基在看重林池的原因,他在林池身上看到的是另一個自己,是更加自我,更加自由,完全是為自己而活的薩卡斯基,他對世界存在著善意,但是不多,他不介意對世界釋放惡意,但是不會主動,完全以自我的心意活在世界上。
薩卡斯基非常的羨慕林池,但是他所經(jīng)歷的一切導致他身上所背負的責任讓他無法成為林池,薩卡斯基也不愿意成為林池,但是他并不介意給予林池方便,這也是他多次放任林池的原因。
林池既然改變了最初的計劃,那么他現(xiàn)在就必須要換個方式清理普里松島,所以,他將手放在夏亞的肩膀上,嚴肅道:“那么就走吧!”
半個小時后,一名大白天穿著黑衣,露出一張小臉的少女抓著手中的匕首,狠狠的頂在雙手舉高高的紅色瞳孔青年夏亞的脖子兩側(cè),狠狠道:“這就是你這個混蛋把他帶回來的原因?”
推著輪椅上的白發(fā)中年男人走過來后,面帶溫和的老板娘看著仿佛餓死鬼的林池,還有一旁放置著成堆空盤子的桌子,臉上也不由的露出了苦笑之色。
不一會兒,身上系著圍裙的壯漢滿臉發(fā)白的走了出來,‘嘭’的一聲坐在椅子上,生無可戀道:“求求你們放過我吧,我愿意申請外勤!”
少女轉(zhuǎn)過頭來怒視癱在椅子上的壯漢,大吼道:“你個沒點堅持的死娘娘腔,給老子滾回去繼續(xù)做飯,我絕對不要輸給這種莫名其妙來頭的人!”
壯漢差點哭死,他一個人在廚房里忙的要死,沒點空閑時間,也沒見少女過來幫過忙,現(xiàn)在還要被逼著回去為她那該死的勝負欲奮斗,他真的不想活了。
夏亞悄悄的試圖用手推開脖子旁邊的匕首,遠離危險源,結(jié)果被少女狠狠的盯過來的視線嚇的一動也不敢動,顫聲道:“霧星大爺,能不能給小的一個機會狡辯,啊不,解釋一下?”
少女霧星冷笑一聲,說:“你可以留下遺言了,我每年的今天都會讓那個娘娘腔在你墳前跳舞慶祝的?!?p> 白發(fā)中年人一直打量著用力猛吃的林池,看到被清空的盤子也不生氣,開口道:“好了,小霧星,別嚇夏亞了,這次就先放過他吧?!?p> 夏亞臉上剛剛露出驚喜,就被霧星又一記怒瞪嚇的閉上了嘴巴,霧星將手中的兩把匕首轉(zhuǎn)了轉(zhuǎn),隨手扣在腰間,坐在林池對面的椅子上,鼓著嘴巴一聲不吭。
夏亞也不敢靠近,連忙溜到中年男人身旁,接過一直在旁邊倒茶的老板娘的工作。
此時,看到林池雙手放在微微漲起的肚子上,桌上已經(jīng)是空空如也,只有成堆的盤子說明了面前這個少年不孰的戰(zhàn)斗力,白發(fā)中年人終于笑著開口道:“我剛剛聽夏亞說,小哥你是叫做林池對吧?”
吃飽喝足的林池沖著美麗的老板娘笑了笑,拿起她剛剛放在桌子上的茶抿了一口,笑著說:“是的,你叫我林池就行,白發(fā)大叔,畢竟你們這么熱情,要是有什么事要幫忙,力所能及之內(nèi),絕對沒問題!”
白發(fā)中年人笑了笑,倒沒有順著林池的話說下去,反而開口介紹道:“夏亞你也認識了,從小在普里松城生活,負責替我們打探消息,算是我們的情報員?!?p> 接著他指著一臉傲氣的黑衣少女說:“霧星,雖然只有十二歲,但是毫無疑問是個戰(zhàn)斗天才,算是我們這里實力較強的幾個人之一?!?p> 看著霧星努力修煉昂首向天功,鼻子都快要翹到天上去了,林池不得不端起茶水掩蓋自己的面容。
他接下來指著還是一臉生無可戀的壯漢,說:“大石,我們的廚師長,同時兼任醫(yī)師?!?p> 看到?jīng)]有半點反應的大石,白發(fā)中年人無奈的聳了聳肩,向旁邊開始收拾桌上狼藉的老板娘努了努嘴,說:“奈奈,這家店的主人,我們的戰(zhàn)斗訓練員,同時兼職廚師。”
奈奈向著林池笑了笑,林池連忙回應。
最后,白發(fā)中年人指著自己說:“我是布克托,暫代他們的首領(lǐng),算是他們的軍師?!?p> “那么,突如其來的少年啊,你來此是為了什么呢?”
林池伸出兩根手指,說:“在這之前,我想問兩個問題?!?p> 布克托伸出手,說:“請說?!?p> 林池收回一根手指,說:“一,你們是誰?”
接著收回第二根手指,說:“二,我很好奇,‘陰天’是什么意思?”
布克托臉上露出詫異之色,他本來還以為林池會詢問黑骷髏會的消息,心中醞釀自己該說出多少消息才是正確的做法,因為他還沒想好到底是該把林池拉入他們的隊伍還是趕緊讓林池離開普里松城這個大漩渦。
不過既然林池沒有詢問那就更好,布克托笑著說:“‘陰天’是指在黑骷髏會統(tǒng)治開始的時期,在我年輕的時候,以前的天空并不是現(xiàn)在這樣陰沉沉的樣子,還有太陽和陽光。只是有一天,這里就突然變成了這樣,黑骷髏會則是順勢而起,奪取了之前的統(tǒng)治者的武器,運用他們來統(tǒng)治整個普里松島?!?p> 林池點了點頭,說:“那么,之前的統(tǒng)治者是誰?你們?yōu)槭裁床惶映鋈???p> 布克托說:“幸好你是問我,現(xiàn)在島上的人知道的已經(jīng)不多了,他們是,世界政府!”
忽然,他臉上露出苦笑的神情,說:“至于為什么不逃出去,那是因為所有出海的指針都失靈了,沒有了指針指引的我們,根本無法在茫茫大海中到達下一個島嶼,更別說那些一開始存在的船都已經(jīng)被黑骷髏會控制,就算是想要打造新船,普里松島也找不到合適的工匠和材料,黑骷髏島每個月的巡查也不允許島上的人們建造新船。”
“至于我們,我們是‘押軍’?!?p> “‘押軍’?”林池聽到這個詞感覺有些怪異。
布克托倒沒有細說,再次鄭重問道:“林池,你到此而來,有何目的?”
林池放下茶杯,打了個飽嗝,揉著肚子,露出八顆牙齒的笑容:“哦,原來的就不說了,暫時的目標是,找黑骷髏談一談關(guān)于普里松城的管理條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