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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修陳北天

第八章 覺察玉石不速之客

妖修陳北天 小小清船 5697 2021-08-05 14:02:47

  陳北天如實亮出修士身份之后,飯桌上氣氛變得格外詭異,只有陳北天在動筷夾菜,他已是太久沒有品嘗到人間飯菜,這頓簡單的家常便飯對他來說,已經(jīng)是美味佳肴,而另外的一家四口紛紛停下碗筷,面面相覷,變得拘束起來。

  陳北天見到這一幕,苦笑說道:“你們大可不必這樣,都放松一點,把我當做一般人就好?!?p>  趙大川一聽,如同小雞啄米一般點點頭,一臉諂媚笑意,“好的好的。”

  作為一家之主,趙大川已經(jīng)做出了表率,其他三人也就繼續(xù)吃飯,只是夾菜時避開陳北天,下咽飯菜的動作也變得小心起來,悶頭吃飯的時候,不時用眼睛余光偷瞄陳北天。

  這給陳北天整的哭笑不得,好似變成了一只珍奇靈獸,不斷被人用好奇眼神觀望。

  忽然之間,趙靈靈仿佛下了很大決心一般,抬起明眸,注視陳北天,眼中微波流傳,充滿了燦爛笑意。

  陳北天無意間察覺到她目光,心中不知她為何做出這舉動,有些納悶,“怎么了,我臉上有東西?”

  趙靈靈微微搖頭,眼簾低垂,臉色浮現(xiàn)出淡淡酡紅。

  陳北天見她這般嬌羞姿態(tài),更是一頭霧水,茫然不知所措。

  若是閱歷豐富的情場老手,必然能察覺出那嬌羞笑容之后的微妙蹊蹺,可陳北天盡管活了一千余年,卻是不曾與任何人相戀過,甚至都極少與女子交談,前三十年,他乃是一心證道的修士,潛心貫注攀登境界,也就舍棄了兒女情長,雖說是個天才修士,但對于男女之間的愛慕戀情完全是一竅不通,堪稱榆木腦袋,后一千年乃是轉(zhuǎn)生為一只螞蟻,連人見不到,更不要說與人相戀。

  這個時候,趙曉像是想起什么,瞪大眼睛,看了一眼陳北天,又看了一眼趙靈靈,驚訝說道:“我記得靈靈說過,在北天大哥昏迷的時候,不斷有東西流入北天大哥的身體,當時我們都以為靈靈看錯了,現(xiàn)在想來,或許是真的,畢竟北天大哥是位修士,身上發(fā)生這種事情也不足為奇?!?p>  陳北天聽完之后,有些驚訝,望向趙靈靈,“你在我身上看到了異象?”

  趙靈靈堅定不移地點了點頭。

  陳北天一愣,看著趙靈靈問道:“具體是?”

  趙靈靈抬頭,回憶了一下,便道:“看著像是一絲一縷如同絲線一般的乳白色氣體?!?p>  聽完之后,陳北天大吃一驚,他赫然在神志不清的情況之下,能夠煉化靈氣入體,這可是極為罕見的事情!

  緊接著,陳北天便猛然看向趙靈靈,細細端量了一番。

  趙靈靈發(fā)現(xiàn)陳北天正在盯著自己看,心中小鹿亂撞,不由自主變得緊張起來,連呼吸都變得有些急促,只覺得臉龐越來越熱。

  陳北天目光明澈,心境平靜,并無雜念,之所以望著趙靈靈,先是察覺出這女孩有先天之姿,能夠感知常人看不見的靈氣,然后猛然發(fā)現(xiàn),這女子長有一副極好面相,竟是那修士百相中的九大奇異面相之一,武妃相。

  世間有相馬術(shù),而在修士之中,有一種不為人知的相人術(shù),而陳北天恰好跟人學過此秘術(shù)。

  陳北天清楚記得,生有先天武妃相者,道心無暇,體內(nèi)靈海仙脈未曾入境便有雛形,也就是說,自誕生之后,便是半腳踏入了靈海秘境。

  而千年之前的陳北天,也是生有一副奇異面相,叫做皇天相,此面相者,靈海廣大,仙脈粗壯,煉化靈氣極快極純,這便也是陳北天當初為何修為突飛猛進,能夠在破境路上一日千里的先天因素之一。

  陳北天心中暗自感嘆,“想不到在這江邊小村之中,竟然有一位先天武妃相,這我還是頭一遭遇到。”

  陳北天又問道:“那些靈氣在你眼中規(guī)模如何?”

  趙靈靈愣了愣,緩緩說道:“充斥在天地之間,好似奔騰河流?!?p>  陳北天無奈一笑,隱隱有些驚嘆。

  尋常修士,能夠體察到的天地靈氣非常稀薄,便是如屋檐滴水一般,不成氣候,需要耗費大量精力去尋覓和煉化,而天資上等的修士,能夠體察到更為充沛的靈氣,如同小溪泉水流瀉。

  可如趙靈靈這般,還未登堂入室,便能探見磅礴靈氣,實屬天賦異稟,不愧是那先天武妃相,假以時日,若是有人將她教導引上正途之后,前途不可限量!

  好比那蒙了塵的璞石,經(jīng)過雕琢打磨之后,必然能夠脫穎而出,變得璀璨奪目。

  陳北天正色說道:“趙靈靈,若是你以后踏上證道長生的修士之路,如你這般天賦異稟,完全能進入天字號修士門派進行深造,未來必然會是一騎絕塵,冠絕天下?!?p>  趙靈靈本人只覺得陳北天的一番話語震耳欲聾,好半天沒回過神來,一臉迷惑不解。

  她睜大一雙如鹿眼一般純潔的眼睛,“北天哥哥,你是說我可以當修士?”

  而趙靈靈的三位親人,臉上充滿了震驚,難以置信。

  陳北天一臉堅定,擲地有聲說道:“不僅能當修士,若是你潛心修道,心無旁騖,此生能突破到何等至高境界完全沒有定數(shù)!”

  趙大川聽完之后,看向女兒,竟是熱淚盈眶,心生自豪。

  在這趙家村中,趙氏族人無數(shù),與趙大川一同長大的同族伙伴,有不少人發(fā)跡得志,有的成了州縣府官員有權(quán)有勢,有的成了厲害武者身份不俗,有的成了商人享盡富貴,可謂是出盡風頭。

  而他趙大川這輩子都沒混出一個名堂,不過貧賤漁夫罷了,日子過得平平無奇,可如今卻是生育出一位修士女兒,簡直就是上輩子修來的天大福氣。

  尋常凡人家庭,如同趙大川一家這般,若是有幸出了一位修士,便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全家都能享受無上榮光,足以稱得上光耀門楣的天大喜事。

  趙大川一臉狂喜,大笑著說道:“靈靈,你一定要成為修士之人,走出這片鄉(xiāng)村,出人頭地之后,為趙氏一族光宗耀祖!”

  趙曉身為哥哥,平日里總愛逗趙靈靈,表面上嫌棄妹妹,心里卻是疼愛得不行。

  村里有人調(diào)戲欺負趙靈靈,他不將對方打得滿地找牙決不罷休。如她妹妹這般俊俏,斷然不能嫁給凡夫俗子,可他們家境貧寒,那些名門大戶指不定瞧不上她,趙曉便不愿意繼承家業(yè),去當那貧賤漁民,而是一心要去鎮(zhèn)上青龍閣當武者學徒,期待有朝一日成為強大武者,成為妹妹的有力靠山,只可惜天不遂人愿,趙曉資質(zhì)平平,直到十六歲也未能入見武境,可是他不甘平庸,練武越發(fā)刻苦,堅信勤能補拙的道理。

  若是妹妹能當上那身份超然的修士,趙曉心中比誰都高興,他們兄妹之間,沒有互相競爭的妒忌之心,只要妹妹能夠出人頭地,混得比自己好就足以。

  陳北天看到這一大家子都陷入喜悅之中,不由笑了笑,緩緩說道:“若你們信得過我,便聽我一句,九州之中,修士門派林立,資質(zhì)參差不齊,以趙靈靈的天資,不必考慮人、玄、黃這三個字號的修士門派,而去考慮天、地字號,免得誤了靈靈前途。”

  趙大川一家四口豎耳傾聽,完全將陳北天的話奉為圭臬。

  陳北天遲疑了一下,又說道:“據(jù)我所知,彩云州并無太強的天、地字號修士門派,你們大可舍近求遠,去西北涼州,那里有座昆侖宮,位列天字號修士門派,以我對他們的了解,完全會收趙靈靈為門下弟子。而這昆侖宮,內(nèi)有洞天福地,靈物資源豐富,最為適合趙靈靈成長。當然,這僅僅只是我的個人見解,僅供參考?!?p>  趙靈靈有些驚訝,問道:“北天哥哥,聽你這話,你很熟悉這昆侖宮?”

  陳北天想了一下,才微微點頭,笑著說道:“我曾在這昆侖宮待過一段日子,算是了解?!?p>  實際上,陳北天當年游歷炎夏大陸,拜訪過的修士門派不止是昆侖宮而已,而是幾乎將所有天字號門派去了個遍,大多敞開大門歡迎之至,令陳北天賓至如歸,也有一些門派氣派十足,不愿放下姿態(tài),選擇冷落陳北天。

  陳北天吃完飯菜,便放下碗筷,一臉心滿意足。

  婦人見狀,便也放下手中碗筷,起身靠近陳北天,拿走他的空碗,嘴里說道:“我再去給你盛一碗飯來?!?p>  陳北天趕忙拉住婦人手臂,苦笑說道:“嬸嬸不用了,你快放下碗。你做的飯菜太可口,我剛才吃了足足三碗米飯,實在是撐不下了?!?p>  其他人聽見,便是會心一笑,陳北天的出現(xiàn),讓他們對修士的看法有了極大的改觀,原來修士不止是高高在上,而是可以如此平易近人。

  忽然之間,屋外傳來了匆忙且又緊密的腳步聲,隨后窗外出現(xiàn)了好些熊熊燃燒的火把,貌似有一群人快步朝屋子走來。

  正在吃晚飯的眾人一愣,除了陳北天,其他人都猛地站起來,面露驚慌。

  陳北天臉色如常,微微瞇起眼睛,靜觀其變。

  “砰砰砰!”

  一陣大力的敲門聲響起,看這架勢,分明要把門給拍碎。

  門外有人大喊:“趙大川,快開門!”

  趙大川眉頭緊皺,悄聲對眾人說道:“我去開門,你們不要怕?!?p>  說完,趙大川邁著沉重的步伐走向房門,陳北天敏銳察覺到他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擔憂和害怕。

  趙曉一臉凝重,快步跟在父親身后。

  門一開,屋外頓時鉆進來了五個男人,手中舉著火把,臉色異常嚴肅,身上衣物考究,不似一般人。

  趙大川橫眉冷眼,不滿地說道:“趙闊,你怎么來了?”

  這些不速之客中,走在最前面帶路的是個跟趙大川年紀相仿的中年男人,名叫趙闊,顴骨高、鼻梁低矮,單眼皮,眼睛狹長,若是以貌取人,便是一副不折不扣的奸詐長相。

  趙闊與趙大川同為趙氏族人,打小就在村子里一起長大,只是兩人一直互相不對付,關(guān)系非常緊張。

  趙闊笑了笑,笑起來幾乎看不見眼睛。

  “喲,來得真不趕巧,吃晚飯呢?”趙闊提高嗓音,故作驚訝地大聲說道,模樣極其做作。

  無人應(yīng)答。

  屋子里好一陣沉默,趙靈靈和母親靠在一起,遠遠地站在墻角處,皆是憂心忡忡,趙大川和趙曉直勾勾盯著趙闊以及身旁的來客,眼神里帶著明顯的提防。

  陳北天仍是坐著,沉默不語。

  趙大川眉頭緊皺,沉聲說道:“有什么事?”

  趙闊左顧右盼,看了看自己的同伙,才說道:“趙大川啊趙大川,你真是貴人多忘事。我們幾個來這,沒有別的目的,只是為了收貢金而已。別人月中就已經(jīng)交齊了,現(xiàn)在都快月末了,你家還是沒交!這不,我親自帶人過來收,你多有面子?!?p>  趙大川隱隱有些做怒,黑著臉說道:“你難道不知道我前幾日遇到了災(zāi)禍?我船都被打爛了,這些天一直捕不到魚,我去哪里賣靈石交貢金?”

  趙闊抿嘴笑了笑,搖搖頭,“那是你自己的事,我管不著。反正今天無論如何,你都得把貢金給交了,否則后果自負?!?p>  趙大川頓時大怒,指著趙闊的鼻子說道:“趙闊,你不要欺人太甚?!?p>  趙闊嚇了一跳,后退了好幾步,急忙說道:“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你敢違抗暴雪山莊?先想想后果!”

  趙大川兩只拳頭緊緊攥著,手臂猛烈顫抖,青筋直暴,但是始終不敢動手,身后的趙曉更是生氣,看架勢一言不合就要大打出手。

  這個時候,陳北天默默聽著,心中有些好奇和迷惑,望向婦人,悄悄問道:“嬸嬸,這些人什么來歷,那貢金又是何物?”

  婦人一臉憤憤不平,輕聲說道:“門口那些都是暴雪山莊的弟子。暴雪山莊是我們這青龍鎮(zhèn)數(shù)一數(shù)二的武者宗門,勢力很大,幾乎沒人敢隨便招惹他們。我們趙家村屬于暴雪山莊管轄的地界,每家每戶每個月都要上交靈石給他們,他們管這叫貢金?!?p>  陳北天一聽,頓時樂開了花,這貢金聽著文縐縐的,說到底,原來也不過是在搶錢罷了。

  陳北天繼續(xù)問道:“這暴雪山莊恐怕也只是一個沒有品級的宗派?”

  婦人點點頭。

  陳北天笑意更甚,“果然如此,壓榨當?shù)匕傩者@種無恥事情,也只有這種不入流的低級宗門才能做得出來,那些有品級的宗門但凡要做出這種事情,不得丟臉丟到天上去?!?p>  武者宗門,開宗立派的初心是為了鉆研武道,培育后生,而武者大多是俠肝義膽,九州之內(nèi)更是流傳著一些武者懲奸除惡的事跡,只可惜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也有不少武者宗派盤踞當?shù)匾环?,仗勢欺人魚肉當?shù)匕傩?,相當敗壞武者名聲?p>  陳北天一語說完,婦人嚇得面無人色,趕忙沖他搖搖頭,示意他別再說下去,“北天,你說這話可別被他們聽見了,不然要倒大霉的?!?p>  陳北天笑了笑,并不在意。

  倒大霉?

  究竟會是誰倒大霉?

  陳北天望向那些氣勢洶洶的暴雪山莊弟子,境界都不高,全都見武境下階實力罷了,以陳北天現(xiàn)在的修為,一個人對上他們?nèi)?,并且再讓一只手,也能將他們打得滿地找牙。

  陳北天想了想,便緩緩起身,往這些人走了過去。

  趙大川心中雖然大怒,但也隱忍著不敢發(fā)作,畢竟在這一畝三分地,真沒人敢惹暴雪山莊,趙大川家境一般,并沒有權(quán)貴親戚,也就沒有背景靠山,真要違抗暴雪山莊,那他們這一家子往后的日子只會越發(fā)艱難。

  大丈夫能屈能伸,為了一家人的穩(wěn)定生活,趙大川深深呼吸一口,松開拳頭,帶著乞求的口氣說道:“趙闊,你跟我從小就認識,能不能幫我說些好話,讓暴雪山莊通融一下,讓我緩一陣子,等我重新打魚了,一定主動前去山莊繳納貢金。”

  趙闊嘆了一口氣,陰笑說道:“你剛才不是挺硬氣的嗎?怎么服軟了呀?我告訴你沒門?!?p>  這時,趙闊旁邊一人說道:“趙闊,要不就給他緩一個月吧,我看他是真交不上來,算了?!?p>  趙闊眉頭一皺,不滿說道:“好,聽你的,緩!但是如果莊主怪罪下來,你自己一個人承擔,與我無關(guān)!”

  為趙大川說話的那人縮縮脖子,有些畏懼,頓時不再說話。

  趙大川一臉哀愁,彎著腰,徹底放低了姿態(tài),“趙闊,咱都是一個村出來的同族弟兄,算給我求你了,你就寬限我一個月時間好嗎?這樣吧,到時候我請你喝酒!”

  誰知趙闊大手一擺,趾高氣揚地說道:“少跟我套近乎,這招沒用。今天無論如何,你都得把這個月的貢金給交了,否則……”

  “否則什么?”

  忽然之間,陳北天大聲問道。

  趙闊打量陳北天好幾眼,不悅道:“你小子誰???趙大川,你家親戚?”

  “我就一個過路的?!标惐碧斓f道。

  “那快滾,這沒你什么事。”趙大闊不耐煩地說道,擺擺手,像是趕走一條過來湊熱鬧的狗一般。

  趙大川看向陳北天,低聲說道:“北天,這不關(guān)你的事,你別摻和進來?!?p>  陳北天搖搖頭,堅定不移地說道:“我來幫他交貢金好了?!?p>  趙闊眼睛瞇起,這才從頭到腳端詳了陳北天一番,帶著輕視的口氣說道:“你幫他交?”

  陳北天微微點頭,沒有一點開玩笑的樣子。

  “走!”

  忽然之間,趙曉雙眼怒瞪,大喝一聲。

  眾人皆是嚇了一跳。

  趙曉盯著趙闊,咬牙切齒說道:“我乃是青龍閣弟子,你們這些暴雪山莊的家伙識相的話趕快走!”

  包括趙闊在內(nèi)的暴雪山莊弟子面面相覷,爾后捧腹大笑,全然沒有把趙曉的威脅當一回事。

  趙闊冷笑一聲,“青龍閣?我們暴雪山莊何時把青龍閣看在眼里過?就我所知,你也不過是青龍閣外門弟子罷了,連見武境都不曾突破,青龍閣怎么可能重視你這樣的廢物?”

  “你真以為青龍閣會護你?”

  “別犯傻了,說出去也不怕讓別人笑掉大牙?!?p>  等趙闊一番尖酸刻薄話語說完,趙曉已是羞憤不已,氣得臉上紅一陣紫一陣,可又無可奈何,因為句句都是誅心的事實。

  一個十六歲都還未突破見武境的外門弟子,資質(zhì)何其平庸,青龍閣完全不會重視,更是斷然不會為了庇護他而選擇與青龍門針鋒相對。

  世間殘酷,強者為尊,弱肉強食。

  一切皆是實力與權(quán)勢至上。

  鐵一般的事實。

  此時此刻,趙曉被趙闊羞辱之后,更加深刻地領(lǐng)悟到這個現(xiàn)實,全身瞬間被壓得喘不過氣來,只覺得凄涼無比。

  陳北天將手輕輕按在他肩上,知道說什么話也不頂用,有些人往往會在某一個時刻完成蛻變,尤其是在遇到過不公和挫折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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