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11點左右,完成工作,返回住宅,從其他人那里得知了外來者具體消息的莫恩法躺在床上,把玩著胸前的星光吊墜的同時,腦海中不由浮現出這些年的經歷。
和其他穿越者不同,他來到這個世界的方式是重“生”而不是重生,這輩子的父親是一名真正的“說書人”,母親是聯縱國的富商之女。
在他十二歲的時候,理想是詩和遠方的父親決定重新踏上征程,不甘墮落的莫恩法也拒絕了母親的挽留,毅然決然的選擇了跟隨……
然后,第二年,他爹沒了……
而且尷尬的是,那時候他們已經抵達了奇爾頓,回頭的路比他爹沒的都徹底,收拾好情緒的莫恩法只能選擇帶著父親的遺產繼續(xù)前行。
昆斯汀,這是父親告訴他的此行終點,也是最有可能開啟他非凡之旅的地方。
父親留下的筆記里記載過無數千奇百怪的故事,而那一切的起點,都源自一次昆斯汀山的探險之旅。
憑借著兩世記憶儲存的防“坑”經驗和旅行時攜帶的足量金錢,莫恩法只身一人憑借大致方向和筆記中的模糊記載,又花了半年多時間,終于抵達了……已經變成廢墟的昆斯汀山。
看到那片廢墟的瞬間,莫恩法感覺,他的人生好像和旅程一起落下了帷幕……
多虧一路上的磨難讓他成長了不少,在多次用豆腐和面條嘗試尋找第二次穿越契機未果后,為求生計的他重振旗鼓,找到父親曾提到過的老鐵匠,在對方的介紹下成為了桑澤鎮(zhèn)的郵差,直到現在。
“兩年了!”莫恩法握緊了星光吊墜,嘆了口氣道:“還是第一次聽到聯縱國的消息!”
看著吊墜內部液體般流動的亮斑,經過無數次思想斗爭的莫恩法不再猶豫,按下了腦海中兩個正在打架的小人,從床上一躍而起,拎起桌上的工具錘,對著屋內唯一一塊能被陽光直射到的地板,猛然砸下。
伴隨著“嘭!”的一聲響起,裝著父親遺產,塵封了兩年的旅行包再次浮現。
“之前剩下了價值450加侖的金幣,這兩年積攢了83加侖6又1/4法的現金,加起來有533加侖6又1/4法。
“算上這個月快要發(fā)放的工資8加侖,總購買力將近上輩子的十萬塊!算是不菲的財富了?!?p> 西貝爾大陸的貨幣在1400年前卡爾戰(zhàn)爭中由勝利國制定統(tǒng)一,發(fā)行了法幣、加侖兩種通用鈔票,一加侖等于16法幣,莫恩法的資產換算完共計8534又1/4法,奇爾頓一個基本功人的年薪約1200法,他妥妥的是個小富豪。
可惜,莫恩法知道,單憑這些想要穿過亞托爾根本就是癡人說夢。
亞托爾是一個神奇的國度,不僅城市全部聚集在最北方,而且占據總面積90%的南部領土還全由沙海和草原組成,想要穿行只能依靠沙駿和馬匹。
來的時候,在有身為非凡者的父親帶領且知道安全行路的情況下,二人都花費了將近一年的時間。
沒人引領想要一個人橫渡,絕無生還的可能!如今,他似乎看到了新的希望。
得知外來者是聯縱國偵查使,來這里是對昆斯汀山的廢墟做特殊調查后,莫恩法便再也壓制不住借此機會返回故土的想法。
反正對方都得回去,賺他個四五百加侖外快不好嗎?何況他們還要前往昆斯汀山,莫恩法兩年內對那片廢墟前前后后探索了不下20遍,絕對是城鎮(zhèn)里的最佳向導。
他擔心的只是對方會不會卸磨殺驢。
按道理,得到鎮(zhèn)長認可的外來者身份上代表著聯縱國的顏面,他是正統(tǒng)的聯縱國人,就是跟著順個路,影響不大。
怕就怕已經八十三的鎮(zhèn)長眼睛又出現問題!要知道,野生探險隊,甚至干脆是強盜冒充官方組織以尋求便利的事情,在這兒可不是發(fā)生過一兩回了!那都以十為單位了!
“這種機會,錯過了可能就再沒有了啊……”
就在莫恩法思考著該用什么方法確認對方身份時,“呼?!币宦暜愴憘鞒觯鞣ǖ膿鷳n思緒被肚子發(fā)出的抗議聲強行打斷。
意識到已經錯過了原本的午餐時間,見沒想到合適辦法,他只好收起錢財,準備起食物。
什么怎么也不能耽誤進食呀!
由于心態(tài)轉變,他罕見的從價值2又1/2法,原本為明天——塔夏里和平紀念日準備的一磅牛肉上切下一部分,準備來一份香煎牛排。
實際上,憑他略高于小鎮(zhèn)平均收入的工資,不攢錢,完全可以過上天天都吃一次以肉為主食的生活,可人總要有夢想不是?
莫恩法發(fā)誓,他絕不是為了回歸十歲之前的闊少爺生活,只是單純?yōu)榱藵M足父親想將自己骨灰送回家鄉(xiāng)的遺愿。
為此,哪怕再艱苦的生活,他也甘之如始!
忙活了半小時,將用桑澤特有的腌肉調料——芳葉腌制的牛排烤熟裝盤,莫恩法果斷開啟了美食家模式。
“嗯~”
餐桌前,嘗一下味道,一臉陶醉的他本打算細細品嘗,讓少有的大餐達到收益最大化,可惜最后還是沒有控制住自己,僅用了不到一分鐘時間就風卷殘云打掃完了戰(zhàn)場。
吧嗒吧嗒嘴,回味一下殘留的肉香味兒,莫恩法正準備利用煎牛肉剩下的鍋底油配一份土豆,“咚!咚!”的敲門聲突然響起。
美好心情受到影響的莫恩法蹙起了眉頭:“這個時候來,是哪個家伙?”
收拾了下餐具,準備開門的手剛放在門把手上,一道帶著些磕巴,略顯憨重的聲音已然傳了過來:“恩!別,別睡了!有個好……消息!快……開門!”
“馮?”恰巧沒來得及午睡的莫恩法聽到熟悉的聲音和斷句,立刻判斷出來了敲門者的身份,略做無奈的推開門,再次不厭其煩的解釋道:“都說了不要叫我‘恩’!我叫莫恩法!不叫莫·恩·法!你可以理解成莫·恩法,實在不行……”
話到最后,看清楚門外還有其他人的莫恩法當即將剩下的話咽回了肚子,舒展的眉頭重新蹙起,對著馮后面跟著的兩人道:“你們是?”
看著對方明顯異于常人的服飾,和他一樣黃棕色的皮膚,以及略小于奇爾頓人的骨架,他們的來處早已呼之欲出,莫恩法的提問是想得到更細致的答案。
跟隨馮一同前來的二人中,身位略加靠前的一人率先用夾雜著異常濃郁南國口音的奇爾頓語開口道:“是……莫……先生……嗎?我們……聯縱國……調查隊……,您……空閑……向導……”
對這猶如天書的語言,莫恩法感覺自己像是回到了上輩子的小學三年級,正在聽同桌“流利”講著英語。
他嘴角忍不住的抽搐了一下,明知打斷對方的話很不禮貌,可他覺得繼續(xù)聽下去可能更不禮貌,只能抬手制止道:
“呃……其實我也是聯縱國人,如果二位愿意,可以換種方式交談?!?p> 聽到面前十五六歲的少年說出熟悉的家鄉(xiāng)話,馮身后的兩人都如釋重負的吐了一口氣,重新換語言自我介紹了一番,并表明來意道:
“我叫堂左,是聯縱國特聘調查隊的,與偵查使一同來此調查昆斯汀山的一些情況?!?p> 自稱堂左的年輕人指了指馮,禮貌解釋道:“從這位先生口中得知您是聯縱國人,且對昆斯汀山很有了解,曾進行過多次探查,所以特此進來聘請您擔任我們的向導?!?p> 待第一人說完,另一位名為云山的中年補充道:“價格方面也絕對會讓你滿意,一天2加侖,特殊情況還可以另做補償?!?p> 說完條件,堂左和云山微笑著站在原地,等待莫恩法點頭給予肯定,要知道,僅作為向導,2加侖一天的價格已經高的離譜了,在這的城鎮(zhèn)里,幾乎不會有人選擇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