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你的方法還是有些麻煩?。 碧米笞旖俏⑽⑸蠐P，抬起虛握的拳頭，攤開手掌，露出了一只拇指大小類似螳螂的白色節(jié)蟲。
“它叫呲東，我培育出來的一種小玩意，對不同生命的氣息有很強的分辨追蹤能力，等在酒窖里逛一圈，它就會由近及遠的尋找所有感知到的氣息?！?p> 莫恩法好奇的用手觸摸了一下白色節(jié)蟲的背脊，驚嘆道：“你是怎么培育出這種生命的？打破了生殖隔離嗎？它的能力來自哪里？”
堂左嘿笑了兩聲，擺出高深莫測的面容道：“如果是一般人斷然完不成這種研究，但我的二級職業(yè)‘科研家’可是復級職業(yè)，前置職業(yè)有‘學者’、‘觀察員’兩個一級初始職業(yè)呢！”
“我能將維繼力短暫注入到自己培育的特殊生物體內(nèi)，讓它們在我需要的時候打破規(guī)則的限制，成為非凡生物！就像這呲東，平常都會被硬化為活塑儲存在我的內(nèi)口袋里?！?p> 話閉，當著普通人的面，堂左看似不經(jīng)意的扔掉垃圾，實則掩護他培養(yǎng)出的呲東進入了酒窖內(nèi)。
呲東的活動方式和外表完全不匹配，腹部另外生有兩列步足，前進速度很快，一眨眼的功夫就從莫恩法的視野中消失了。
地下酒窖從昨天晚上開始一直有人活動，那里面的生命氣息很濃郁，白色節(jié)蟲憑借體積優(yōu)勢悄悄轉(zhuǎn)了幾圈后，行動的方向逐漸轉(zhuǎn)向屋內(nèi)眾人，這是它感覺到的最明顯氣息。
莫恩法、堂左、兩名警察、報警人文林女士……出乎堂左意外的是，呲東還向著剛趕過來的保姆方向進行了爬動，它感知到兩名保姆的氣息。
要知道，地下酒窖的鑰匙只有文林女士和他的丈夫兩人持有，發(fā)現(xiàn)存酒丟失，她直接通知了自己丈夫并報警，期間除了她和管家之外的人都沒有進入過這里。
“偏向于堅守自盜嗎？”通過簡單利用超感確認白色節(jié)蟲位置的莫恩法手摸著下巴，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堂左則抬起兩側(cè)胳膊攤了下手，示意自己早就料到這種情況了，平常心道：“這不是很正常嗎？都是非貴族階層，商人的待遇卻比普通人高那么多，長期接觸的人難免心生歹意，而且受到法典憲制，‘無據(jù)不可行拘束’，現(xiàn)在那批酒還不知道在哪兒呢！哪個匪徒不是抱著僥幸心理？”
這種理解很符合人性，但莫恩法還是捏著下巴，提出了反對思想：“片面的信息不足以推斷出結(jié)果，‘來過這里的人’和‘偷酒的盜賊’沒有必然聯(lián)系?！?p> “嗯……你說的很對?！碧米蟪烈髁艘幌拢Φ溃骸安贿^這也暴露了你很少接觸類似事情，你認為什么才是證據(jù)？有大量的人看到小偷拿著東西從面前經(jīng)過？或者我們在他們家里發(fā)現(xiàn)失竊物？這可能嗎！”
“我們需要的是知道這件事情最大概率指向的是誰，哪個人具備最大嫌疑……至于之后怎么樣讓他們開口，那就不是只負責逮捕的人該操心的了?！?p> 怎么讓他們承認罪行？莫恩法恍惚間思索起了自己能想到的手段。
嚴刑逼供？不至于。催眠師職業(yè)？也不行，普通事件職業(yè)者不能明面上插手……想著，他似乎意識到了糾察隊的辦事處和警察署重疊的原因。
確認了兇手是誰，能不能找到證據(jù)又有什么意義？罪犯得到了該有的懲戒，公民找回遺失的東西，這不就是最好的結(jié)局嗎？
可如果沒有非凡力量插手，事情的結(jié)果又會偏向何方？
看到他一臉杞人憂天的樣子，堂左不由好笑道：“沒想到你還有點家國情懷！”
“無論是糾察隊還是警察署，我們的行動本質(zhì)上并不是為了懲戒罪犯，而是讓居民感受到安全感！人骨子里的獸性延伸出的罪惡不是戒律能約束的，只有道德素養(yǎng)的提升才能從根本上制止一切！”
“在現(xiàn)階段，這家女主人最在意的絕不是罪犯能否得到懲戒，而是想盡一切辦法彌補損失，追回丟失的酒?！?p> “更何況，這點線索的真正作用是方便進一步調(diào)查，讓警員能確認昨晚進入這里的到底有誰，等所有事情在職業(yè)能力的幫助下有了明確的結(jié)果，最大嫌疑人才會被帶回警察署。”
解釋完，確認呲東停止了行動，堂左趁其他人不注意，快速躬身，拾起了爬到腳邊一動不動的節(jié)蟲，苦惱道：“這東西的進一步培育必須提上日程了，一次能吸收的維繼力就那么點，都不夠用三分鐘的！”
在他收好白色節(jié)蟲，找到另外兩個警員交流情報時，莫恩法仍留在地下酒窖，按照腦中模糊的記憶尋找著可能遺留的證物。
文林女士家封存在工業(yè)玻璃瓶中的貴重酒很多，竊賊只挑選最有價值的拿，剩余散落在地的由于缺失瓶塞，有的流撒的只剩一半，有的干脆空了，一些幸存的也都脫離了密封狀態(tài)，價值大降。
打開所有封存的酒瓶酒桶，單純是為了找到最貴的？
莫恩法還是有些疑惑，雖說聞和品是區(qū)分商業(yè)酒價格的最簡便方式，空間有限的情況下需要挑選可以理解，但至于把明顯很難拿走的大酒桶打開嗎？
懷疑里面另外藏酒了？
“怎么越看越覺得這像一場報復？求財?shù)脑挘苯幽每雌饋碜詈廊A的才更符合實際呀！”莫恩法站在酒窖入口，苦思冥想起來。
“怎么？覺得邏輯欠缺？”暗中交待完情報的堂左故意放輕了腳步，在背后拍了下莫恩法道：“嘖！我才發(fā)現(xiàn)，你看待現(xiàn)實的目光夾雜了一些先決條件！是什么讓你覺得一切都要符合邏輯的？”
“這不正常嗎？”莫恩法反正道。
“呵，正常！但不正確！”
堂左完美扮演起了領路導師的身份，像曾經(jīng)云山對他一樣，對莫恩法細心解釋道：“人本身就是矛盾的集合體，理性和感性并存，這也導致現(xiàn)實比故事更加荒誕，虛構(gòu)還要有一定邏輯，而現(xiàn)實往往毫無邏輯可言！”